春秋时期,孔子有个学生复姓公冶名叫长,他为人宽厚仁义,老师和师兄弟们都很喜欢他。只是公冶长家境贫寒,依靠他上山打柴来维持他和母亲的生活。二十大几的人了仍是单身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过着清苦的生活。只因一次深山打柴路上,有一桩奇遇,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
1。美女赠珠识鸟音
这一天,公冶长又到深山打柴,眼看天色已晚,他挑着一担柴急急往家赶。在一个深潭边,他老远就看到有两个姑娘在潭里洗澡,一个穿白衣,一个穿花衣,都长得挺漂亮的。一见这情景,公冶长羞得红了脸,赶忙背过身去。他本来想赶紧离开回家去,但又想到眼看就要天黑了,在这深山老林里,要是遇到坏人或者狼虫虎豹什么的,这两个柔弱女子该怎么办?于是,他把柴挑到看不见姑娘的地方休息,紧握砍柴刀,暗中保护这两个洗澡的姑娘。
两个姑娘大概好久没有玩得这样开心了,她们在水里又说又笑,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水面上飘荡。天黑定了,公冶长着急得团团转,俩姑娘还在水里疯闹。他心生一计,抓起一把碎土,朝水面撒去,水面立马没声音了。又停了一会儿,公冶长偷偷朝深潭望去,漂亮的姑娘没影了,他这才放下心,挑着柴担急急赶回家去。
母亲早已做好了饭,着急地等着公冶长。儿子一回到家,母亲就开始埋怨他回来得太晚了,让老娘担惊受怕。公冶长一边向母亲赔罪,一边对母亲讲述了今天为了保护两个洗澡姑娘而回家晚的事,母亲听了后不住地夸奖儿子仁义宽厚,笑得合不拢嘴。
再说那两个姑娘原来是修炼多年的蛇变幻的,白衣姑娘是一条白蛇,花衣姑娘是一条花蛇。她们正玩得高兴,冷不防飞来一阵碎土,惊扰了她们的快乐时光。她俩急忙上岸,一看是个挑柴的后生,就恨得牙根直痒痒:原来就是这个混小子不怀好意,偷看姑娘家洗澡,真是不知廉耻,今晚就要让他有好看!说着,她俩先一步偷偷赶到公冶长家里,找机会报复公冶长。白衣姑娘闻到锅里有饭,就一口气就把饭全喝了下去,要饿死这个“臭不要脸”的。当听到公冶长对母亲说的话后,她俩非常后悔、惭愧,白衣姑娘悄悄地变幻了一锅饭出来,又偷偷在锅里放了一件什么东西。之后,姐妹俩轻轻离开了公冶长家。
公冶长吃了晚饭以后,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与以前大不一样。夜里,他梦见美丽的白衣姑娘笑吟吟地对他说,为感念公冶长的老实仁义,她把自己修炼多年的丹珠放在饭锅里了。第二天,更奇怪的事发生了:公冶长居然能听懂鸟说的话了!
2。报喜鸟与乌鸦嘴
公冶长听懂鸟音之后,感到非常兴奋,他完全融入鸟的世界,分享它们的快乐,分担它们的忧伤。有一天,枝头的花喜鹊高兴地对他唱到:
公冶长,公冶长,
南山角下虎叼羊,
你吃肉,我吃肠。
公冶长一惊,拿起砍柴刀,直奔南山角下,果然看见一只老虎叼着一只山羊。公冶长挥舞砍柴刀,赶跑了老虎,把羊背了回来。他问遍全村,大家都说不是自己的羊,母子俩有滋有味地享受了几天羊肉的美味。公冶长只顾自己高兴,猛然想起喜鹊要吃肠的话,出门一看,羊肠子已被邻家的大黑狗叼跑了。
花喜鹊很不高兴,几天不说不闹不唱歌。乌鸦来问喜鹊不高兴的原因,喜鹊向它说了公冶长失信的事。乌鸦气呼呼地说要替它要报复公冶长。
这一天公冶长正得意地在院子里细听百鸟说话唱歌,忽然听见乌鸦用沙哑的嗓音唱道:
公冶长,公冶长,
北山角下虎咬獐,
你吃肉,我喝汤。
公冶长一听乐了:獐子肉自己还没吃过呐,正好也让老娘尝尝鲜儿!他挥舞着砍柴刀直奔北山角下,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看什么。他见到地上还有血迹,就急不可耐地大喊:“都别动,是我砍死的,是我砍死的!”当走近看时,他傻眼了:现场哪里有什么死獐子,地下躺着的恰恰是刚被柴刀砍死的一具人的尸体!
众人一看有真凶出面,不由分说就把公冶长扭送诸城官府,诸城地方官一看人证物证俱在,也不由分说就把公冶长打入死牢,等待秋后处斩。
冶长因喜鹊叫而喜得羊肉,因乌鸦叫而倒了大霉,从此以后,人们把喳喳叫的喜鹊称为“报喜鸟”,把听到乌鸦的叫声看作不吉利;谁要是说了不吉利的话,人们总会说“呸、呸、呸,乌鸦嘴!”
3。识鸟音逃脱厄运
公冶长被圈在冰冷的监牢里,想起了孤苦无靠的老母亲,难过得流下了伤心泪。他呼天抢地,不住地大喊冤枉。诸城地方官提审他,他反复述说自己的冤枉,说自己是听到鸟语才赶到现场的。
堂上的官老爷一听公冶长的话,直笑得叉了气。俗话说,鸟有鸟语,人有人言,说人能听懂鸟语,这不是糊弄小孩子吗!恰在这时,公堂外一群鸟扑扑愣愣往南飞,一边飞一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官老爷奚落公冶长说:“你既然能听懂鸟音,那你说说这鸟儿叽喳的啥?”
公冶长侧耳一听,马上就说:
快南飞,快南飞,
快快南飞百十里,
大车米,小车米。
堂上官老爷听了一愣:这才奇了怪了,昨天自己刚接到国君通告,说本国向魏国借的粮食今天到达本地,要他协助运往都城。真是邪门儿啦,这公冶长咋就知道了呢?可他又一想,公冶长既是孔夫子的学生,这天文地理、国家大事当然无所不知,这一次算他蒙对了。他又把公冶长暂时压入大牢,改日再作计议。
再说公冶长的老师孔夫子听说自己的学生身陷大牢,大吃一惊,他知道公冶长宽厚仁义,绝不会杀人。他大声疾呼:“公冶长虽然身在监狱里,我相信他是无罪的!”并当众宣布:为证明自己对公冶长待信赖,他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公冶长。
诸城地方官迫于压力,也想还公冶长一个清白,只是无计可施。这一天,他坐在大堂苦思冥想,大堂外槐树上有只燕子正在给小燕子喂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他忽然有了主意,吩咐衙役上树捉来一只小燕子,悄悄用铜脸盆罩住,然后把公冶长提到大堂上。
树上的母燕子声音凄厉地叫个不停,地方官手指着树上燕子问道:“公冶长,你说说母燕子在叫唤啥哩?”
公冶长又侧耳一听,当即一口气说道:
官无理,官无理,
一没妨碍你,二没得罪你,
为啥关我娃儿在铜盆里?
赶快放我娃儿到青云里!
这一次,地方官彻底傻眼了,当众宣布公冶长无罪释放。并根据公冶长听到的鸟音,顺利地破了那桩杀人案。
4。奉还丹珠绝鸟音
公冶长被释放回家后,看到老母亲瘦了一圈,更外伤心,母子俩抱头痛哭。这一晚,他没有吃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到:鸟有鸟的世界,人有人的天地。自己本应该听老师的话,读书、养性、修身、齐家;而自己却偏偏掺和在鸟的世界里,贪图小便宜,玩物丧志、招惹是非。这一晚,他痛苦极了,肠子都悔青了。
半夜里,他忽然闻到一阵清香,睁眼一看,原来是白衣姑娘来到他的面前。白衣姑娘深情地对他说,听说他最近遭了大难,她非常着急,接着对他又是问寒,又是问暖。公冶长大难不死,遍尝了人世间的苦甜酸辣,对白衣姑娘的问寒问暖更是感激不尽,他拉着姑娘的手,央求她留下来。姑娘苦笑着对公冶长说了真情话,说她是异类,因送他丹珠,已经坏了她多年的道行,因此她不可能留下来。
公冶长毫不犹豫地从口中取出丹珠送还姑娘,再一次央求姑娘留下来。白衣姑娘想了想说,如果公冶长真要对她有情意,明天就会有人来提亲,要他只管答应就是了。姑娘说着说着,忽然不见了。公冶长一觉醒来,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第二天,公冶长对梦中的事将信将疑,起床后,怪事发生了:他再也听不懂鸟音了!正在诧异,他的老师孔子亲自登门为他提亲,老人家要把自己的亲闺女许给公冶长为妻。公冶长想起来梦中白衣姑娘的话,连忙答应,并对老师千恩万谢。
成婚那天,公冶长见到孔姑娘后大吃一惊:原来孔家姑娘长得与白衣姑娘一模一样,漂亮极了。
从此以后,公冶长与孔小姐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他们生儿育女,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公冶长一生治学,鲁国国君多次聘他为大夫,他一概不应,而是跟随孔子,矢志为学,教书育人,成为着名文士。因德才兼备,深为后人赞赏,被称为“七十二贤”之一,后来还被追封为“高密候”,成为后人敬仰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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