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首先要声明的是,我不是在宣传迷信思想。我也是无神论者,但是,那件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刚毕业时分配到了一个偏远的学校任教,听说学校的前身是座乱坟场,校园里常发生一些让人害怕又无法解释的事。校长问我要不要住校,我不愿老是跑腿,并且清幽的环境可以安心读书,就答应住校。校长很是高兴,所有的日常生活用品都由学校提供,还专一为我配置了手提灯,并许诺每月给我贴补足额的生活费,作为看校护校的奖励。但同时也模糊的提醒我,晚上查不查校无关紧要,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也没必要出去看个究竟,甚至可以随时提出回家居住的。我当时一头雾水,心里寻思:校长是不是糊涂了?
然后我就开始了住校。现在,就是现在,我在开始回忆住校生活时,头皮又开始抽紧了,身体也莫名其妙的打颤。我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呢?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接着讲下去吧,但愿你不是认为我在胡诌就行了。
其实开始的几周也没什么怪事发生,晚上看书看到很晚,然后就睡的很死。但是晚上总是做噩梦,还总是梦到一个酷似烧焦了的尸身来谋害我,梦中的焦尸就伸出黑乎乎的形同枯树枝的胳膊要掐我的脖颈,但我的胳膊却好像很长,用手顶着它的前胸,它的干枯的手仅离我三四指远,就一直的抓呀抓。我醒后一只手也保持着那种推人的姿势。周末回家对父母说了,父亲就让我把菜刀枕在头下。我听话照着做了,噩梦也就消失了。
这想起来没有什么可怕的,甚至感觉到好笑而又佩服:它总是抓不到我,该是怎么的焦灼吧?它夜夜如是,毫不气馁,该是怎么的执着吧?它就一直伸长了胳膊,用手挠啊挠,机械的重复着单调的动作,该是怎么的可笑吧?然而以后的夜晚就失眠了,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这时,就要起床提灯查看一下校园。整个校园静悄悄的,黑洞洞的,电光照到那里,那里才能露出一点影迹。父亲说晚上不要突然用电筒照前方,就像上山边走边喊一样,蛇虫要有时间躲避,鬼神也要有时间躲藏。我却不以为然,说照那里,电光就刷的照过去了。没有发现什么鬼怪,倒是经常发现一些小白兔,浑身雪白,煞是可爱,就想捉住炖汤喝,于是电光就锁定一只,紧追不舍,要么它就是跑到厕所,跑进教室。我追进再找时,就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很是纳闷:它们跑进了全封闭的环境,竟然就再也不见了,上天入地了不成?终于有次在墙角捉住了一只,拎起长耳朵一看,乖乖,那是兔子脸吗?尖嘴猴腮的活脱脱一个猫头鹰的尊容。还会眨着眼睛咯咯的笑,这不是稀世珍宝吗?我喜咪咪的把它拎回住室,用绳子绑了腿,拴在床腿上,准备次日让同事们看个稀奇古怪。结果,醒来就没有了,这家伙,竟然会解绳索,真了不得!
现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反正当时感觉很好玩。真正有点恐惧的是那个晚上。隐约听到有人开大门,“吱呀——”一声,两扇大门被推开了,接着就是噪杂而又急促的早读的学生跑进教室的声音,随即朗朗的读书声就传来了。怎么已经开始早读了?我为什么没有起床?正思忖间,听到自行车“嘶嘶”的链条转动的声音,是隔壁的老李来了。这不,声音在他门前停下,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吱——”的推开门,然后又把自行车推进屋内支好,走出来,“哐当——”关上门,脚步声却朝我这屋来了。我们年龄悬殊,平时很少说话,他来找我干什么?心里想着,就盯着门口看:他悄悄的进了屋,慢慢的走近我的床边,近了,更近了,他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说话?我再也沉不住气了,脱口问道:老李,来的早呀?他一下子僵了,很惊讶的样子,感到那么的不可思议。回了句“你怎么醒了?”一扭头,匆匆的走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问个明白,猛地拉开灯,门还是上着呢,打开门看时,整个校园静悄悄黑乎乎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说不上真实,但又是那么的清晰。这是我现在还认为很诡异的事情。更加好奇与遗憾的是,假如我当时坚决不吭声,他又会怎么样呢?那该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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