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哲华,是一名镇中的体育老师。妻子林慧霞,是镇医院的一名小儿内科室护士。我们有个9岁的女儿,名叫徐海听,在镇中心幼儿园读书。
2012年7月,正值暑假,我把孩子送到街道暑期书画培训班学书法。妻子三天两头加班,我一个人落得个逍遥自在,每天守着电脑玩游戏。
有一天中午,妻子打来电话告诉我,她今晚又加班。她告诉我最近这段时间得手足口病的孩子比较多,她让我多费点心,少玩一些游戏,多关心一下孩子,还一个劲的叮嘱我下午不要忘了接孩子回家的时间。我唯唯诺诺的应着,手里却没停下来。
正当我玩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要接孩子。抬头看看钟,已经迟了将近半小时。我兴冲冲的开车去那家书画室,看到海听耷拉着脑袋坐在画室门口,有气无力的对我说:“爸爸,我头疼。”我摸了摸她的脑袋,高温。翻开她的嘴唇一看,牙床上有很多小水泡。我最清楚这些水泡,妻子每天对着电脑上这些恶心的东西,让我多留意,一定要搞好预防。可千防万防,我家孩子还是感染了。
我将孩子塞进了车子,把车子当成了火箭,直冲老婆的医院方向。在路上,我掏着手机给妻子打电话,差点撞上了一条掉了毛的小黄狗。
妻子早在医院门口等了,抱着孩子急匆匆的去了小儿内科。小儿内科的等候大厅里,人头攒动。还好我们医院里有人,我们很快就看上了医生挂上了点滴。
在医院输液大厅里,孩子挂着点滴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我也按着妻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挂完点滴的时候已近黄昏,外面雷雨阵阵。妻子对我说今晚就在医院过一宿,明早再给孩子打一针。于是,我们就在妻子狭小的宿舍里住了下来。
晚饭后无聊,妻子像在讲故事一样跟我和女儿讲起她今天碰上的事情:
早上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被送进我们的科室,她爸爸告诉医生,小女孩昨晚睡得好好的,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两条腿肿的跟大象腿似的!
中午,有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喝了一口过了夜的灌装饮料,因为没盖好盖子,饮料里有什么虫子被她喝了进去,她的肚子涨得像怀孕了似的,我同事告诉我,他们在给老太太做B超的时候看见老太太的腹水里有很多虫子在游……
就刚才,皮肤科有位病人不停的抓自己的手臂,手臂都被抓的血肉模糊了,他还一个劲喊痒……
妻子看到我和女儿目瞪口呆的样子,就一直强调着:“这些都是真的,是真的……”
晚上在看电视的时候,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往房子里钻。打开窗子往外瞧,看见医院的工作人员全副武装,正往医院的各个角落喷洒药水,整个医院被笼罩在刺鼻的药水味中。妻子下班的时候告诉我,医院安保科趁晚上医院人少,撒些药水消消毒。
第二天是阴天,阴霾的天气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吃过早饭,我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家。在路上,远远地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堆在马路中央。车子经过的时候,惊起苍蝇无数。原来是条掉了毛的小黄狗,肠子都烂在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恶臭,无数只苍蝇趴在黄狗身上吸吮着。车子经过的时候,许多苍蝇惊慌失措,到处乱窜。
这时候,听到女儿一声欢呼:“爸爸妈妈,快看快看,好大一片绿草地,好漂亮啊!”我们看向窗外,看到菱湖的整个湖面被绿色的水藻覆盖,不熟悉这里的人还真以为是一片宽阔的绿草地呢。我和妻子对视了一会儿,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于是我和妻子调侃:“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会害怕吗?”妻子亲着女儿的发髻笑眯眯的对我说:“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说着搂紧了女儿,一脸幸福的看着我。
女儿一脸疑惑,抬头问我;“为什么会有世界末日?”
我对她说:“人类肆无忌惮的摧残着这个地球,地球不堪忍受人类的行为,就会变着法子进行报复。人类受到坏境的报复是很惨烈的,甚至毁灭性的。所以说坏境的报复可能就是人类的世界末日。”
“那人类和坏境讲和不就好了,说好以后做好朋友。”
好天真、好烂漫的想法。
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小区死气沉沉的,草丛里、树丫上到处挂满了蜘蛛网。
我当初买这个小区的房子是因为这里偏僻,价格便宜。虽然小区的住户比较少,但也不至于如此萧条,印象中昨天好像还不是这样的。
妻子有点惊慌,她对着我说:“老公,我们还是回医院呆两天吧?”
我看着窗外随风飘瑟的蜘蛛,笑着对妻子说:“你们待在车里,我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帮海听拿本教科书就回来。”
当打开家门的时候,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我看见地面上有黑压压的虫子向四周扩散,留下地板上好多死虫子。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幻觉。
走进房子,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还有些不知名的虫子,翘着带有钩子的尾巴爬来爬去。客厅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昨天还好好地大苹果已经腐烂,上面爬着许多的小飞虫。
走进厨房的时候,惊起水槽里无数只苍蝇,满屋子乱飞乱撞。
昨天把两只生猛的青蟹放在水槽里,今天已经腐烂,上面还蠕动着许多蛆,房子里的恶臭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青蟹下面的下水口,有好多好多蟑螂挤着那,我估摸着水都不一定流的下。
我打开厨房的窗子,让房子通风一下,看到妻子和孩子在车里焦急的等待着,于是微笑着向窗外的妻子孩子挥挥手。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轻轻的叮了一口,我看到头上的橱柜里,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向我扑了过来。我想起来,可是我好像被成千上万的虫子压着,动惮不得。我想喊,可是有好多虫子往我嘴里钻,我喊不出来。我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能伤心地留下了眼泪……
耳边响起了妻子和孩子的呼喊声……
我被妻子重重的摇醒了,发现自己居然还躺在输液大厅的椅子上。原来是南柯一梦,可是这个梦真的好真实。
女儿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正和妈妈一起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看到爬满屏幕的虫子,我觉得十分的恶心。
妻子一脸疑惑,问我为什么睡得好好的居然哭了?她一个劲的问我怎么了?
我告诉她,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6500万年前的恐龙。因为我们体积过于庞大,少有天敌,再加上我们的种族不断繁衍,地球到了不堪重负的地步。地球上最卑微的动物开始出来拯救地球,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在它们面前毫不抵抗能力,直至遭到灭绝……
妻子没好气的对我说:“你玩游戏玩傻了吧!”
我笑而不语,看着妻子和孩子,我一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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