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仪君是我见过的最漂亮、聪明的女孩,小时候活脱脱一个小天使,中学时代已经出落成一位美丽的姑娘了。
我常想,她真是完美地继承了父母遗传的所有优势。她爸爸仪表堂堂,才华出众,是市里一个处级领导;妈妈温柔大方,高贵时尚,在一所师范大学做教授;她还有一位做市委领导的外公。处在这样家庭背景和环境下的小女孩,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极为高贵,在家是掌上明珠,出外则众星捧月。但小女孩并不孤傲,性情极为随和伶俐,符合《红楼梦》贾母选人的标准,人见人爱。
在中国地理位置、气候和自然环境上,我们这里属于“江南的北国,北国的江南”,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饮食文化日益发达,各种特色菜肴、小吃层出不穷,很多有权势地位和有经济实力的家庭不在家做饭,常常外出吃请或请吃,请客者多是签单,个人既花费不多又热闹快乐。于是在这个小城就逐渐流行起一种时尚:能常常被请是有地位和权势的象征,能请一桌贵客是有身份和面子。如果一个人几天没有人请,或者请客被多人推托,这个人就会感觉自己没有身份,或者前途不被看好,或者即将失势,就会惶惶不可终日。
由于小仪君爸爸妈妈饭局多,常常不能在家做饭,大约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小姑娘就常随爸爸妈妈参加各种饭局活动了。时间久了,大家感到小仪君就是一颗开心果,成为必请的对象。在餐桌上常有人逗小姑娘:
“小仪君现在是小学生了,长大想干什么呀?”
“长大要当科学家。”
于是大家齐声赞扬小仪君志向远大,把她喜欢的菜、饮料送到她面前,嘘寒问暖。小仪君的爸爸慈爱地看着女儿,不停地向大家敬酒。
“小仪君马上要上初中了,长大想干什么呀?”
“长大要当老师,管那些不听话的学生。”
于是大家齐声赞扬小仪君有妈妈的风范,长大后一定能成为一位大学校长。小仪君的妈妈也高兴地为女儿夹菜,劝女儿快吃完饭回家做作业。
随着初中的作业越来越重,小仪君参加聚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聚餐时爸爸妈妈还常常催促快点回家温习功课。
记得小仪君初中二年级时,在餐桌上有一位叔叔一边给她倒饮料一边又问她长大想干什么。
“长大想像爸爸叔叔一样,当个处长真不错,科长也行,有吃有玩,又不用上学,也没有人催着做作业,比当科学家、老师强多了。”
于是大家目瞪口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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