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尔温都尔回来,有两件事一直让我痛心疾首,一是我和写《轻寒恻恻》的那个四眼妹处心积虑制定的计划落了个空。对我们两个人的规劝和诱导,梦宇最终以“去他的”三个字总结了我们的呕心沥血。唉,可惜了阿旗那一片美山美水耶,这个不领情的小女人。二是我的可爱的猫咪落入了张雅琴的魔掌,她竟然“缺德”地为这只猫咪起了个“韩静慧”的名字。为了教育“韩静慧”,这女巫是大犯职业病,唾沫星子如漫天花雨,遍洒沙尔温都尔林场的小院:“韩静慧,你老实点,再淘气,看我抛弃了你。”“韩静慧,不许你挑食,给你什么你就得吃什么。”林场寂静的夜空时时划过张雅琴这女巫的尖厉叫声! OH MY GOD我真得好同情这女巫手下的那些学子呀,他们每天要怎样地隐忍这女巫的折磨。令人气愤的是,这女巫竟然年年都是优秀教师,带出的学生很棒很棒,我肯定是民间的新闻机构出了什么问题。就她……对她的种种“劣”行,我是鼻子比眼睛高——鼻孔向上扬,眼睛向下看,嘿!经典的天才轻蔑表情,一开始见面,这女巫真被我这绝妙的表情吓住了——嘿,不知道这家伙的道有多深。她的大眼睛在镜片后叽里咕噜的乱转,飞快的想着搞定我的方法。——这个坏坏的四眼妹呀!没有一天她就把我和自认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梦宇统统拿下:我和梦宇唾沫横飞,掏心掏肝的大话知心!这女巫,她竟然打动了两个傲然凌厉的女人。 去水库玩,回来路过一片好美的草原,女巫神魂颠倒的开始唱赞美歌,哎哟,好美的草原耶!好大的牧场,你看那白白的羊群耶,她的话敲醒了我这天才的脑瓜,我想出了一个美妙的好主意,哎哟真是太美了,我欢呼雀跃,简直要爱死自己了,多聪明多天才呀,连女巫都夸我——嘿!天才女人是能搞定一切的。女巫开始用花言巧语蛊惑自以为谁也骗不倒的梦宇:草原上的哥哥好帅呀,你看骏马一骑鞭子一甩,多神气,最帅的顶数咱林场的关场长了,可惜名草有主了,要不按他的标准给你寻一个,你看,插篱笆那家就不错,杆上晒的奶皮子,肯定好香好香,若是将来再生出一群娃,放羊就不愁没劳力了。 梦宇这厢是牙齿咬的咯咯响,手儿也做霍霍磨刀状,“再说,再说俺就害死你。” 好希望有人能管管这女巫,但头儿高主席是个睿智机警的人,政治家的大度和文人的激情,天衣无缝的糅和在一起,处理事情有一种恰到好处的魅力,这就使得这群无法无天的文人们毫无约束的张扬自己的个性。 晚上,林场外的路上,除了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松树之外,就是遍地的野草了,但大家依然兴致勃勃的走来走去散步——嘿,玩的就是那种感觉。女巫和梦宇等几个人还去爬山看鹿场,下山的时候,居然还美美地唱“我不想说再见……”这些眼看就要叶落枯黄的小女人耶,竟自造情怀地玩起了青春……那个被诗情快要烧化的诗人,他的表情每天都很激动,带着刚要谈恋爱的年轻人的那种神经质,时不时目不视人地喊上两句“啊,沙尔温都尔,我爱你!”唉,这个特诗人的诗人,心还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满脸青春痘的孩子。我和女巫坐在车上一起痛斥他的肉麻和不成熟,哎,原谅他吧,诗人就该有他的这份激情,也许我和女巫的心都已经老了。 就这样我们相互攻击着,排斥着,又相互依恋着度过了七天。 临走的那天不堪回首,沙尔温都尔突然变成了一个大磁场,一个让我们难舍难离的永恒的精神家园,哦,还有那些善良的亲切的人,关场长,宝场长……还有…… 女巫忙活着用绳子系牢装猫咪的纸盒子,这凶巴巴的女巫,还满有爱心的呀! 回来后再也不愿意想这女巫了,可是电话铃叮铃铃地响,女巫这边跟我说话,那边就有了训斥猫咪的画外音“韩静慧,下来,下来,不许挠墙,懂这的规矩不,不懂学着点……” 这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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