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所有女人都想当美人,自古有吃砒霜当美人的,有裹小脚当美人的,有勒细腰当美人的。如今花样更多,手段也更残酷。轻则不吃不喝,把自己绑成粽子似的来虐待自己;重则刀子、剪子,甚至斧、钺、钩、叉并举,车、钳、铣、刨皆用,开膛破腹,大动干戈,当成了美人也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损失惨重,只图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却哪知“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退一万步讲,经磨历劫,千辛万苦,真的当了美人又如何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美人大抵全无好结果的,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
又要提起著名的“四大美人”了,西施无非美人计里面的一颗棋子,却要身心倍受摧残;貂蝉成了历史上的牺牲品;王昭君远赴荒芜,事两代单于;杨玉环直截了当成了替罪羊;褒姒、妲己只因为美,却不得不替荒淫的男人扛起了亡国的耻辱;林冲娘子还就是因其姿色,直接促成了林冲被陷害,不得不雪夜上梁山,家破人亡,娘子也命丧黄泉;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因其无与伦比的美貌,却活的辛苦,一生扮演着情人、母亲、战士、女王的多重角色,在男人们的追逐下,最后死于蛇牙;苔丝狄蒙娜也是美丽的,然而,这美丽却使得她被男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后被屈杀;陈圆圆在男人们风起云涌之后,也仅仅能长伴青灯古佛……红颜祸水不是女人的错,却是皆离不开女人美,就算天妒红颜吧。不由得使老夫扼腕长叹:“为谁争艳为谁红?朵朵饱含相思泪,朵朵伴我去漂零。”
还有个十分矛盾的说词,那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无从考证此语出自哪位圣贤,就当是老百姓们的一种经验总结吧。说得是,英雄一旦和美人相互粉丝了,英雄便气短起来,从英雄到狗熊也就顺理成章了,“色是刮骨钢刀”嘛。
历来,讴歌完美的英雄,总会有“不近女色”这一优点,差不多已经成为了文人们的窠臼。《水浒传》中一百单八将,大多无缘于女色。即使有点女人缘的好汉子,也会把事情处理得干脆、利落、心狠手辣。打虎英雄武松,面对潘金莲诱惑,拼命三郎石秀面对“暗里教君骨髓枯的”的巧云,都是手起刀落,浪子燕青虽说对李师师有点“活思想”,却硬是把持得住,狠呆呆地放言道:“大丈夫处世,若为酒色而忘其本,此与禽兽何异!”对此,施耐庵不禁赞道:“单是燕青,心如铁石,端的是好男子!”
相反,凡是蠢猪,凡是坏蛋,就一定少不了近女色。猪八戒除了馋懒奸滑之外,还每见女人就迈不开步。董卓、吕布被钢刀真正刮了骨头,成了美人一石头打中的两只傻鸟。看来美女被文人们错点了鸳鸯,与英雄无益,只落得仅有与小人为伍的份了,命好些的也不过是“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相比之下,才女倒是容易被青睐一些。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卓文君的《白头吟》、唐婉的《钗头凤》流传得很是扎扎实实。就算公孙大娘舞剑、黄道婆织布,至今也令后人吃水不忘打井人,尽管什么“大娘”、“婆婆”的有些乏美之感。“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也不过是千古谎言吧。
老夫以为,凡牵扯到美女的诸多纷争,根子在男人,女人多数是无辜的,美丽不过是更抢眼些的话把儿,谁让“天生丽质难自弃”呢。万万不能再用自残式的美容来取悦男人或者世俗,好端端地把“树底深红换浅红”,倒落得“春尽愁中与病中,花枝遭雨又遭风。”实在可惜!无论女人美与不美,完善底蕴和才气都一定会光彩照人。不用抱怨“多少好花空落尽,不曾遇着赏花人”,保持一份“宁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清高,必会韵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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