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吟 且待琴终
时间:2011-01-01 16:57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前乐悦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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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太过于依附习惯。 异地求学的游子,南方的受不了北方的严寒,北方的受不了南方的湿润,于是都安慰着自己: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熬夜工作的上班族,赶着凌晨第一班地铁回到家中,把公文包随便一丢就倒在沙发上累的起不来。于是就安慰着自己:习惯了
我们太过于依附习惯。
异地求学的游子,南方的受不了北方的严寒,北方的受不了南方的湿润,于是都安慰着自己: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熬夜工作的上班族,赶着凌晨第一班地铁回到家中,把公文包随便一丢就倒在沙发上累的起不来。于是就安慰着自己: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茕居生涯的年青人,白天面对职场里的曲意逢迎,晚上厌倦了应酬中的觥筹交织,室迩人遐鸟去留巢,孤身走在凄清也夜晚的街头,也会感到冰凉的寂寞,于是便抚慰着本人: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譬如烟瘾。譬如酒瘾。譬如毒瘾。那是一中激烈的,无法抑止的习惯。
我们也会习惯早上起床喝一杯牛奶。习惯出门前先穿上左脚的鞋。习惯将饭菜里的胡萝卜拨掉。
这是慢性的,简直难以觉察的。在漫长的岁月里匆匆培育出来的习惯。
戒除剧烈的习惯很苦楚,戒除慢性的习惯跟艰苦,就像附久的伤疤,一旦撕扯下来,鲜血便会汹涌的流出。惊心动魄,伤沾染怀。我们只会一直的给自己增添习惯。而从来都不会自动的摈弃习惯。好比站在阳台上等候风过,比方坐在星空下静候琴音。
一旦他们不来,我们便会坐立难安比烟瘾更浓厚,比酒瘾更强烈,比烟瘾更泛滥。
伊吹风子。一之濑琴美。你们都是我们最美妙的习惯。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故事的全体,在后续的AFTER STORY到来之前眼前所有流过的一切画面不过是承接因果的适度罢了。KEY在游戏里成心将热潮部署给了空想世界里的种种,京都动画也同样如此作为:宛如图画刻画,勾出浅浅的轮廓染上丰满的墨汁,悄悄的等它谅晾干了,日后的韵味流给岁月去提炼。
可即便是记忆犹新这屏弃了大起大落的篇章还是柔媚的叫人心折。因为它们太过真实,太细致腻,太过纯朴,几乎像是未经雕刻的璞玉,就那么放着,已经足够莹动听。发生在这个小镇里的故事,一如「AIR」的流利工笔,一如「KANON」的连接天然,从这个少女身边,跳到那个少女面前,不突兀,不刺眼,娓娓道来,一鼓作气。
在古河渚开启了序幕后,藤林姐妹仿佛还在酝酿着氛围,智代的脚法最多还只是作为串场的笑料,引来几声欢呼几声口哨,伊吹风子就那么轻轻盈巧的跳到了我们的眼帘底下。
“阿诺,如果能够的话,请收下这个!”
小女生一脸缓和的样子,连眼光都不曾抬起与我们对视。她紧绷着身材手臂和双脚都竖直得几乎僵掉。在她手心胆大妄为捧着的,是举起来几乎比她得脸庞还要伟大的木制手工品。也许是习惯了在这个时期里,少女的定义总是会与“驾驶巨大的机器人”,“魔杖一挥就变身”,“改革后的最强兵器”等八怪七喇的设定接洽在一起,所以我们从未对这个脚伊吹风子的少女表现果对身份上的丝毫猜忌。
“似乎是以前的那位公子老师,也是姓伊吹的呢!”
“大略是同姓吧。”
我们天经地义的自问自答,从来都不假考虑的把每一次的邂逅,当成是日后人生难忘的记忆。
但我们却未曾意识到,与风子的相遇,何止难忘,几乎要霸占着我们的脑沟回,永恒难以磨灭。
呦嗬,风子,今天也很元气呢!在人前,她总是朝着不认识的人奔去,忐忑的将木制手工品送到人家手里。当夕阳的余晖开始给树叶打上了一层金边的时候,人人都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奔驰,只有她不见有家可回,落寞的走回学校的某个老师里,坐在课桌前,取出了小刀,一刻就是一夜。
问到她,放学后你都在哪里?
她会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就是呆在这里啊。
她越是笑的傻呵呵,就越是引人心碎。尤其是当我们得悉在月光下,只有她未曾入眠,寂寞地雕刻着手工地时候,那心碎的声音就更显明。恍如是冰块在酒里融化地时候,碰撞着玻璃杯地,清脆无比,但又哀伤无比的心碎的声音。
说到那个她执着雕刻的货色。宏大的五角星。
我们看过许许多多的五角星:某个叫野原新之助的小屁孩,拽拽的往嘴里丢的五角星,那是布满甜美和全无懊恼的饼干的滋味;一只半人高的田鸡,戴在脑袋上的帽子上嵌着的五角星,那是打算侵犯蓝星但始终幽默的野望的样子容貌;假扮别人模样,成为新人类偶像歌姬的少女戴在头产生的发饰,也是一枚五角星,却摇拽着尾巴,那是对歌颂和舞蹈充满向往的单纯的形象。
可风子手上的星星呢?毛糙的,不平滑的名义;枯燥的,不平坦的线条显示出愚笨的刀工。
她用贴满创口贴的手指,起劲地冲我们地背影挥动,“请必定要祝愿我姐姐地婚礼呵”,她大声地嚷着。那星星。就是她对姐姐充斥蜜意地馈赠,像是一张无言的请帖,愿望得到所有人对姐姐婚姻地祷告和惊叹。
“是海星!”她还会气鼓鼓地辩论道。然后就是“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大家族”地唱着跑开了。
为自己姐姐地婚礼而不懈尽力着地少女,光是听着已经要赢得我们积分地赞成了,更何况本相地揭穿,要远比咱们预期地来得更早,野更让人毫无防范。
“不是据说公子老师得妹妹,很早之前就出了车祸,始终住在病院里昏迷不醒的么?”
“听说”,“据说”,这一类的词语总是在人群之间传递一个又一个伤人的真相与谣言,也老是一次又一次把义务推向别人而不是自己。我们目瞪口呆地看见了伤疤真的被揭开,木制海星尚未发完,那浸泡着海星地咸水,已经无法遏制地肆虐在眼前
听说,泪水和海水是一样咸的呢!
据说,海星就是海水的眼泪凝固成的产物呢!
又是“听说”,又是“据说”-我们这个喜欢从偏门道路获知消息,在别人的隐衷上发掘乐趣的习惯,还真是又点让人觉得可耻。尤其,这次挖的是一个小女生坚忍着的懦弱的小秘密,但是却连累着我们的心脏,多米诺一碰就溃不成军,而这个秘密轻碰一下,就泛滥汪洋。
慢慢的,那些曾经确切地出当初身边的欢笑与幸福,都不见了。一起在午饭时光吃便利的日子,一起雕刻海星不眠不休的夜晚,一起为了戏剧部的吉利物是团子仍是海星的争吵,一起努力着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散发海星的时间……统统的,都不见了。
只因我们比谁都更深地走近了那个机密。原来我们只有假装不晓得就好还能委曲地任这份短暂地幸福,又一秒就多一秒地连续下去。然而我们终极踏过了黄色警惕线,一辆列车咆哮而过,失望地号角凄厉而悲惨。
好奇心会杀死猫。好奇心同样也会将亲情和友好,撕成碎片,吞噬殆尽,连渣都不舍得残留。
于是,那个名叫伊吹风子地女孩。倏地一下,不见了,就像她忽然涌现一样,突然的就不见了。
“偷偷的你走了,正如你静静的来,你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中学的课本上读道这句诗的时候,我们都曾讥笑果那诗人的吁。可真到了自己也面对这雷同的境遇。才如此繁重的感触道这诗句居然如此悲伤。
如此寂寥。
伊吹风子的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站在朋也他们面前的女生,是伊吹风子,又不是伊吹风子。
是伊吹风子的思念没错,可又不是伊吹风子这个活生生的人类。她在昏迷不醒时,也不忘要为自己的姐姐送上全天下最真挚的祝福。即便她自己很明白,这样每夜孤单着的日子,从来都不是通往圆满终局的正路。只管她很明了,一旦这秘密被戳破,她将会彻底从接触过她的人的记忆里消逝??不能爱上别人,也不能被别人爱上,这好像时一个残暴游戏的法令,紧紧的约束着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无乱这份爱,是友情,是友谊,还是恋情,成果都一样。谁夜不能改。
伊吹公子的婚礼终于到来了。所有那些曾经接到过风子送出去的海星的人,不谋而合的凑集到了这对新人的四周,微笑着,喜悦着,夸奖着,将发自心坎的祝福话语全部奉献了出来。
兴许他们早已忘掉了风子这个人的存在??当风子的真身还躺在医院里的事实被揭露出来的那一刻,从她最不亲热的人开端,到她最亲近的人停止,谁都不再记得伊吹风子,谁都不再记得那个一看到星星就立即陷入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的女孩。
至于用鼻孔喝果汁,还喝到至高无上??除了朋也和渚,没有别人看的到,就更不会被人记在心里。甚至连一项心疼着风子有如自己亲生女儿的古河夫妇,也都强忍着后悔和失踪,明明忘了,还要挣扎着拽住最后一片记忆的尾巴,逝世命夜不让这个少女从自己的性命中消散。
挽留记忆。听起来何等的悲伤。我们败给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败给了运气的不可抗拒,败给了习惯的唾面自干。底本以为又风子的日子,已经是一种习惯。知道习惯被无情的剥夺,才会痛惜着过去的绝不爱护。
然而所有的人,纵然忘记了,也都还是集合到了公子的身边。他们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收到了木头海星,不记得自己给予过别人什么许诺??可至少,他们能断定,有一个小小的人儿曾经分外真实的坐在记忆的角落里,嗔着“简直蹩脚透了”,信着别人告知她的所有荒谬的假话,吹着无声的口哨,然后便是一群人涌过来,把泪水夺走,带到了漫无边际的远方。
你曾在风轻云淡的晴空下,在世界的核心快活的跳舞着。
那么,当下一个起风的日子降临之际,你也必将再次回到我们身边的吧。
“如果……你们把我全忘掉……”
不要紧,那就再认识一遍好了。
我们就此商定。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变的是小狗!
“汪汪汪……”,无论再认识多少遍,我们永远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永远永远。
比海星再这个星球上生存的时间还要长哦!
“你好,首次会晤,我是三年级A班的一之濑琴美,喜好是读书,假如有可能的话,盼望能跟你交友人。”
那个娉婷的女孩,当真的弯下腰去,再起身时已经恍如隔年。
对于她的记忆,是在琐碎:写成三个假名的琴美,跪动回身时涌膝盖挪出发体的样子,看到树上爱好的内容就要剪下来,风味绝佳的苹果派,一拉就要覆灭地球的小提琴音波……
就是这么的琐碎呵,碎的好像时摊在电影剪辑室里的胶卷,一串一串的听凭处理:须要的就用夹子夹在铁丝上挂起来,不要的就全部丢进篓子里,减肥食谱,再也不去理睬。
更何况,我们不是导演,自己的记忆都没措施掌控,又哪里能谈得上腰把关于这少女的一切,串成完全的片子,留给人生缓缓回味呢?
然而她的笑,她的好,已经一点一点地透过我们地眼和我们地耳,从肌肤里渗进去,没到了骨髓里,再也分别不出来了。
就好像是不听她地琴声就认为好受,可真的去听地话,也相对谈不上舒畅一样??一之濑琴美留给我们地习惯,总有些烫手,舍不得丢掉可又总是惹出些小小地麻烦来。
可又有谁会真地介意呢?
初次认识她,只知道她是学校里著名地蠢才美少女,不用规则上课也能考出全校第一。
有着长门有希式地沉寂地漠然,却又有着长门所没有地迷糊和笨拙。若是某个宅女跳出来,少不了又式一句熟悉的评估:“真是一个会走路的萌因素呢!”
KEY的作品里素来不会呈现真正无邪天真的?女,越是看似无害,就越是有着无奈诀别的从前。
尤其是在阅历了风子篇的浓墨哀愁之后,对琴美的试探就更加显得警惕谨严。恐怕下一教踏出去,就会被流沙淹没,片甲不留。
照例是从陌生到熟习,以为一切都是通例的邂逅,可有几个人从琴美第一眼看到朋也时流露出的眼神里,咀嚼出了涓滴牵动日后曲折的端倪?朋也忘却了。这一次,不是记忆强迫的被抽离,而是他抉择了自我关闭。
这个许多许多年前就认识的小女生,只由于他的一个忽视,就彻底遗忘了过去的种种:“小琴美”,下战书茶的蛋糕,生日聚首,火海,痛彻心扉的哭泣……
倘若他能早一点将这些片断拼接起来,也许我们就能尽量防止绕过少女心中的伤疤。惋惜朋也走着走着,被脚下的窨井盖子绊倒了,于是浓稠的黑暗泼了出来,仅存的微笑,被玷辱得再也还原不了实在的颜色。
“这个世界上由无数涌肉眼无法捕获得竖琴组成,每一把都有自己得音色。不同得音色彼此协调,成了一组庞杂得旋律,所以这世界才如此的俏丽”
听起来几乎有如儿时睡前妈妈给念得童话故事,只不外现在得这个故事固然一样梦幻,却也隐藏着很多直到日后才被揭晓的真谛。琴美就那么灵巧得听了,然后嫣然一笑,甜甜睡去??这个美梦假使能不必醒来,多好?
再美地琴声,也有终场的时候。可惜我们连那个余音悠久的尾音都没来得及听到,琴弦骤断,梦醒时眼前是让人窒息的殷红,平白吓出人一身冷汗来。
琴美的父母,他们乘坐着的飞机,从高高的空中坠落。不似烟花般残暴,不如流星般闪烁,最后的一丝吆喝都没能逸出喉咙,就带着一缕黑烟,掉入了冰冷的海水里。夕阳的光辉,凄凄的打在海面上,残缺地一如鲜血。
年幼的琴美,孤单的坐在客厅里。在她生日这一天,父母消失了,接着,独一的朋友,朋也,以及朋也说的要带来的更多更多的朋友,都消失了。
从此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心跳,以及,一个人的呼吸。
每次我们在念叨到孤儿的身世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用一句“好可怜啊”作为扫尾。然后就将这个话题远远的抛开,把某个明星的未婚生子谁家孩子的不成大器作为下一个话题,津津有味地聊下去??因为,事不关己。
琴美也是孤儿,可是她刚强地决不让自己成为别人地谈资。打火机焚烧地幽微火焰,烧掉了她自认为害死了父母的祸首罪魁。从此她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有关父母的消息,就剪下来横直方圆,混乱得像被顽皮的孩子一把拍散的拼图。
她始终把自己关在小小的空间里,从卧房,到花园,不过区区几十平米,对她而言,一个人的生活已经足够。更多的人想要进来,都被她谈谈的把门关上。她说,没必要。
朋也并未废弃关于这个少女的一切闭塞:他用铲子铲去心房上笼罩着的坚冰。铲不动,没关联,还有渚的微笑和杏的拳头,再加上琼的温顺,他不信黑暗的房里摸不到吊灯的开关。于是智代衣着毛茸茸的小熊服装走出来琴美欢呼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是熊呀。他微笑着说。是熊呀!她高兴地尖叫。
在琴美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曾父母渴求过一件生日礼物。一只大大的毛茸茸的小熊娃娃。
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如斯小女生的玩具,只是她从书上读到了,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应改喜欢小熊娃娃,于是她决议让自己看起来更畸形一点,不让父母过多地为她担心。
“我们一定会送你个世界上最大,最可恶地小熊娃娃。”父母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走出门去,为了可能在世界性的大会上论述他们对世界的认知,而不得不将小琴美单独留在家中。
于是所有我们尚未能联系起来的画面,真正的在这霎时被严密地关系起来。就像是两只牢牢相握地手,彼此的指缝间连一丝时间都溜不过,可这个我们还没来得及懂得就已经远去的女孩子,便径自在光阴的缝隙中苟延残喘,一觉梦醒春已至,谁又曾看到樱花飘落前的熊熊火光吞噬生机?
朋也闯进了琴美的房间。黑暗中凝固着矿日长久的哀伤。散了一地的剪报上,记录的全是琴美父母生前的新闻。这里不是霍格沃茨哈破波特的父母还能在相框里活泼的舞蹈着,可琴美的父母,毕竟化作了一滩墨,在极低的辨别率的照片上生疏的笑着。
昔日会爱着自己的父母呦,在午后的阳光里一起在花园里喝茶的父母哦,晚饭是大家一起把家庭的温暖当成佐料吃进肚子里的父母哦,那么两个真实的人,37度的体温,每分钟80次的心跳,他喜欢红茶她喜欢蛋糕,会一起把玄关的拖鞋摆放整洁??如今却成了一滩墨迹,黑黑的,抹点眼泪上去就弄脏了手,积淀在记忆里最冰冷的海疆,泛着琉璃瓦的屋檐所会折射出的,青蓝幽冷的光。
如何不悲伤?
琴美终究还是从窗帘的暗影里,走了出来。带着那么一丁点的不安,以及,大块大块的孤单。
她已经不再孤单了:多年前的那个小孩,现在已经笑盈盈地站在了她的眼前;新意识的朋友们,全都把暖和的情怀,堆成了乐高积木一样的城堡??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伤病没有硝烟,城堡里谁也不会寂寞,公主们彼此行着礼,王子右手一扬,接着就要跳整夜整夜快乐的华尔兹。
更何况在她生日这天,迟了近十年的礼物,终于摆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口斑驳的手提箱。翻开了,一只小熊娃娃疲惫地笑了笑,随后便有一张字条飘了出来:if you find this suitcase, please take it to our daughter.
自己潦草的一段英文,连意思也是片段的,不象是在恳求,倒像是在祈祷。祈祷有人发明这个箱子,祈祷有人会传递着这个箱子,祈祷那个等待着小熊娃娃作为诞辰礼物睡在枕头边的小女孩,会顺利地拿到这个箱子。
那是琴美的父母,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信息。他们将足以转变人类迷信的论文满不在乎地抛掉,用飞机坠毁前今有的多少分钟,写下了对女儿满满地爱意。
也许当机会舱里满是惊骇的尖叫,也许大多数的人都在拼命地期求神明的保佑,也许绝望的人早已蜷缩成一团瑟瑟颤抖。琴美的父母却沉静着,一笔一划都在根死亡争取着时间,一字一词都在向女儿传递着感情。
这是我们所见过的,这个星球上用最简略的词语,也是最漂亮的词语,所构筑起来的函件。虽是绝笔,却带有无限连绵的活力。
恰是这份爱,载托着箱子,流过了大陆,穿过了深谷,超出了平原,经由了极地,最后停留载满开樱花的岛国之上,悄悄地睡在琴美面前。
圣诞节的时候,我们会上网搜寻出7种语言对别人说“圣诞快乐”;情人节的时候,我们会翻遍字典找出十三种语言在情书上写“我爱你”。可琴美的这一口箱子,早就超出了语言所能表白的意思,它代表了所有国家的人们,对于这浓得化也化不开的亲情所能抒发的,登峰造极的敬意。语言不足以言爱。一千句“我爱你”,不过是荷尔蒙分泌过盛时的片刻曲解。
唯有将爱更重于生命,从血液到灵魂的羁绊才会纤毫毕致地吐露出来。
琴美将父母的爱一把抱在怀中,搭档们围过来。缄默,呼吸,心跳,呜咽,而后,少女的孤独不再孤单,寂寞不再寂寞,所有的一切都被泪滴具现化了人类的怀念,晶莹剔透,琳琅满目。
她与她,曾在我们所不知道的某个街角,欢乐地跳跃着。我们当然看不到他们地美貌,当然听不见她们的音容。可我们却能真实地感想得到她们所有的喜怒哀乐,即使是夜半时候的失眠,倦怠的味道也照样领会的到。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因为那分亲情我们也伴在身边?因为友情时时将我们包抄?因为世界的美丽里总是掺杂有些许的哀伤,一根根一咎咎全都挑出来,反倒更惹人惆怅?
净水况且无鱼,世界又怎能污浊无暇,单调同一?
好在总有一份脉脉的情意,会摆脱了语言的束缚,甩掉了躯壳的藩篱,荡涤了时空的污垢,自在地在心灵与心灵间游戈翱翔。从一个人的心里,到另一人的心里。从你的心里到我的心里。
且听风吟,且待琴终。风过之处必留痕迹;琴曲终了总有情义。
痕迹是关爱不舍,情意是亲情难割。
前天是小兔子,昨天是小鹿,今天是你。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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