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躺在床上,忽然满身大汗,不由地想气冰与雪的冬天。 兔子那个时候感情遭遇漩涡,我没有置身事外地淡定,看到他忧郁快到无法承受地时候,我只能默默地看着 晚上平静的出奇,没有北风的嘶吼,冬天像是躺在摇篮里熟睡的婴儿那样安详。时间是21点40,兔子忽然说了句,歌王,去包夜吧! 大三,我还不记得上次包夜是什么时候了,这么快就到了12月底,我的生活费开始吃紧了。 兔子见我犹豫,赶声道,我请你,还有夜宵。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二年级寝室有了电脑,已经很少去网吧了。 兔子转身添了间外套,便出了门。 那天晚上我照例在网站上去寻觅那些低俗小说,我静静地在兔子旁边,一言不发。 我知道兔子也没有钱,他只是想放纵一下,但这次没有像往日那样喝的酩酊大醉。 我以前沉迷在情爱中的时候,也从晚自习上逃回寝室嚎啕大哭,兔子随后赶回来,怕我出事。却不料我的心后来渐渐冷了,为她哭过几次后,终于不再痛。 ; 给自己一种方式,或者一种借口,忘记比什么都有用。 兔子曾经离校出走,到蕲春县,一个人漫步在深夜的街道,然后给我们打电话,说他迷路了,我忘不了电话那头他苍凉的笑声,回来后,他听起了一首歌,《遇上你是我的缘》,他说,独自在蕲春的时候,街上,正是那首歌。 当无法忘记的时候,兔子喜欢麻木。 而我则喜欢残忍。 天亮了,我和兔子走到网吧的楼梯窗口,发现不知何时外面已是一片银白,硕大地雪片毫不吝啬地装扮着这一切,我心里忽然一暖,下雪了。 嗯,兔子淡淡一笑,竟已经那么厚了。 我到了楼下的院子,张开双臂,仰头在雪地里旋转,满雪的天空,我的视线如此明澈。 兔子嘀咕了一声,猪头,然后踏开脚印走了。 我回去并没有睡觉,兔子说要到下面纸坊镇修手机,我们踏雪去了车站。 在纸坊的街道上,看着缓缓行驶的车辆,路旁大樟树上不时抖落的残雪,路面上到处是化开的水迹,甚至汇成了溪流,我的鞋子浸透了,我甩了甩脚,冲兔子苦笑,无可奈何,我除了凉拖,没有换的了。 我们像是混迹江湖的流浪者,在大街小巷上拖着沉重的眼皮,寻找移动公司的营业厅。裹着指尖的一丝冰凉,这是一个清醒的时光。 而后来兔子终于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可见上天永远都会眷顾一个努力追求的人. 只是我的世界还是和从前那样清净,时而不时会有雪花飘飘洒洒,把我得心塞得满满得,再也装不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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