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发了山寨版的情书第一辑。第二辑在论坛沉睡。 当一篇篇文字从那里搬移到这里,如同一个人把心思从左边放到右边。一个移动,不能改变本真。因而这样的移动是徒劳的。仅供一叹或一笑。网络,这庞大的而又细小的河流,浮动着一座又一座五花山,也浸泡着一杯又一杯七彩菊。山分五色,草木果真有情吗?茶漂七彩,果然还有菊的清香吗?当岁月的枝头沉下来,这场人来人往,亦如过往的青春中那一束焰火,升腾时,接近天幕,更接近了沉寂与灰烬。 走出网络,就回到现实。 情人节,有情之人的节日。欢乐或者渴盼,象春天的风,漫扫着尘世。而尘世的角落里,仍有最为低暗的小小的尘埃,静静的坐着,如同我。不扬起,只观看,让时光的分秒贴着纤细的静脉。血流轻缓,往返不息。承载着一个凡俗的生命,主观的也是被动的兀自生息。 真的不需要有情人吗?在这飞逝的年华中,晨钟暮鼓,急促而追,每一节人生的篇章都铺写着惶惶不可回溯的感叹。去日难留,或者,一声遥远的问候,一句懂得的诠释,一次真诚的相约,一阵叩打心门的清风,都可以让我们且喜且惊的回头相望,在玫瑰的芳香中,在暖意的眼眸中,抓住高于流云的疆绳,把疲倦的双脚瘦削的肩,全部付于快乐的飞翔。在那个一瞬,与那样的一个人,带着一颗恨不早日相逢的心,去天涯去海角,梦涂重彩。心灵之约美若繁花,在朴素奔忙的生活之外,次递开放,弥补着彼此情感中及生命中的空白,成全着彼此的渴念或冒险。这是可爱的吧,这是值得向往的吧。这是值得追寻的吧。淡泊的日渐的沉寂的心室,应该有一张绣着红贴的灯笼,立在笔下的风月之中,行行字,如灼灼桃花,写尽落于红尘一场的不枉。 真的不需要有情人吗?曾经的誓言早溶于沧海,曾经的白雪少年早荷锄于桑田。耽于身畔的,这熟悉的面庞,这握不出温暖的手,仍是当年领牵我们走向深情蜜意的那一个。日升月落,紫米油盐,平淡的针线,最终缝出一件陈旧绵软的衣衫,罩于粥蔬灶台之上。开门是他或她,关门是他或她。不用言语了,万事都有默契。不用言语了,千般心思只系于一个“日子”。所有的温婉都散于蒸汽之中,耳边的轻声,只问去何处,不再盼归期。很无望吧。很无奈吧。晨昏定醒,侧身而行。前日容颜如玉,今已黄花满脸。岁月与心灵一样,开始没有缝隙。开始成为堰塞湖,偶尔的一次注目而视,竟于无意中,符合了如今流行的山寨与雷人的概念。 然而,真的需要有情人吗? 年年岁岁,什么样的人可以时时为你端茶递饭?可以为你洗涤衣衫擦鞋叠被?可以在你醉酒晚归时一边愠然一边递上毛巾?可以与你一起共度金融危机一起在超市里盘算果菜与米面的价格?可以在你偶感风严寒时给你接回孩子并捎回一盒“感康”?可以在你的家人遇难遇险时挺身而出不需任何理由?可以与你一起除尘扫灰张贴大红对联辞旧迎新? ——只能是身边人。 与另人的绝美的相遇,焉知不是一次曾经的重复?从一见钟情到日久生情到归于相对无言或越来越远。这个历程,一遍遍的上演。只是正在启幕的人,忙于对白的措辞,而忽略了这个戏,不是独创,更不是原创。过程与结局,与曾经让自己厌倦的,没有任何区别。 轮回中的泪水,不能流上迷情人的眼睛。 不过时间地点不同,人心人情不同,即派生出“在对的时候,认识了错的人, 在错的时候,认识了对的人”的全民式悔悟。或者“不可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的决绝。整个森林,不是由一棵树一棵树组成的吗?树与树究竟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你看到了身边这棵树上的驻虫,看到了远方那棵树上结着甜蜜的果子。而你身边的,也是别人眼中的那个远方。你眼中的那个远方,也正是别人眼中的身边。呵呵,人生有爱,爱不过是结伴而行。人生无爱,爱不过是痴人拈着飞花时的诗词。 或者,也有柏拉图的后裔,在地之下,在天之上,把揪心的远观命名为精神之翅的共振。这样的境地,等同于黄莲之中撷取蜜水,以真爱的名义伤人伤己。复又顽强地举着无私的旗帜,却也挡不得大面积的风雨。 没有什么能够久长。没有什么可以真正值得拥有或放弃。 很多的人,置一部分温情于暗中,正等着某一日相逢未必敢相认之时再猛醒。这又何必?这又何苦? 想想自己的签名档,仍然是有道理的:舍得舍得,不舍怎得。难得已得,得又如何? 山是山水是水,看了,风景留于心。返身,仍然要看那个共同的屋檐,是坐是站皆可随心。即便心中,已经无心。 写过很多关于情感的文字,如若认真来读,一定可以看到我的无心与无情正在我的用心与多情下面,层层涌动。 这是一个行于茫茫人海中,看尽了喜悦与悲哀的人的唯一归宿。现实而真实,寂寞而孤独。这两种,都在日益深入骨髓。并幻出近似于冰冷的镇静。也许更有近似于麻木的放旷。此时,如果你能够看到深藏的自己,就一定能够明白,所有的灵魂,都在孤苦无依。因此,是游离还是流离,都不必分辩了。这样的心态是有杀伤力的,对自己。但这也是放过自己的最佳选择。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与有情人的情人节,没有区别。最后的一切,都将被荒凉埋尽。 散酒慢斟,不是送走也不为接纳,只为没有人比光阴更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