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就起床了。 带着家人,回老家祭奠逝去的先人,在过几日就是清明了。 妈妈由于晕车,留在了家里。两个姑姑来了,我们带着祭品向墓地进发。山路崎岖着、蜿蜒着伸向远方。这是我小时候开始,和奶奶、爸爸在熟悉不过的山路,走了多年。奶奶走了、爸爸也离开了,而我依然走在这山路上。 两个年近八旬的姑姑,蹒跚在小路上,述说着还是他们儿时的故事。 天空蓝蓝的、有几片薄薄的云飘过,风儿柔柔的、阳光暖暖的。山上的树都发了芽,松柏褪去了青灰的外衣,枝条翠绿了许多。杏花成片的开了,粉的、白的花儿沾满枝杈间,似略施薄粉的少女,凭着淡雅、清纯吸引着世人的目光。桃花也开了,此时开的应该是野桃树的花,粉红的花儿在风中舞着,那份张扬,让我不禁想起扬州、想起秦淮河,想起那红楼、画舫里的春色。 来的时候,脑子里装满了许多关于清明的诗句。但当我远远的望见爷爷、奶奶、还有父亲的坟茔的瞬间,我即刻湿了眼神,目光中,奶奶正坐在不远处的田垄间小憩,那瘦小的身躯还是那样的精干,身着蓝布衣裤,正在向着我们张望。还有勤劳的父亲,正站在树杈间裁剪枝条,而树下依然放着他从不离身的收音机,或许他还在听《三国演义》或者《水浒传》吧。 亲人们,家里人来看你们来了。我在心里呼唤着,可声音却真的在山谷里回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