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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03-22 14:47来源:中国文学论坛 作者:木为桐 点击:
  喜妈的脑子无比清醒,但眼睛却还没能完全适应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不是说有台风吗,怎么一大早就出太阳?想想如果自己将家安顿在海边的话,小喜今天就可以因为台风而不用去上学了,这样想着,喜妈忍不住把视线转向仍在床上酣睡的小喜,望着她那张肥嘟嘟却安

  2010年8月31日 星期二 晴雨


  老天爷一整天阴晴不定,无所适从,仿佛是受了喜妈因小喜即将小学入学而导致心情复杂的影响,抑或是三十年不遇的超级台风临近,正自惴惴不安?


  在晚钟指向十点之前,小喜已经无数次催促流连在电脑前的喜妈,虽然在这之前,催促小喜早睡是喜妈每天最为艰难的工作,但一旦事情调转过头来,首先无法进入状态的却是喜妈自己。做完临睡前繁琐的准备工作,母女二人于十点三十五分正式宣告忙碌的一天终于落下帷幕。


  薄秋的夜晚,凉爽怡人最适入眠,但对喜妈母女而言,睡眠却如同一件极富挑战的任务摆在面前,需要她们共同努力、携手并肩,因为在最近的七年里,母女二人从未能在夜晚十一点之前听话上床并能于半小时内安然入睡,喜妈深深知道,小喜和她都在面对巨大的压力,睡觉,它一直就是横亘在母女心头的巨大障碍!


  “妈妈,我真的睡不着”,在黑暗中僵持了近二十分钟之后,小喜还是把她的压抑表达了出来。


  “没关系,睡不着就不要强迫自己睡,全身放松,躺着不说话就行了”与其压抑,不如宣泄,喜妈心想。


  屋里,闹钟的步调均匀而轻快,窗外,一直啁啾的夜虫却打起了瞌睡,那只最近四处寻偶的猫儿,似乎对艳遇已不再抱有希望,只能兴味索然却又心犹不甘地发几声牢骚的哈欠,黄梁木丛下的窝,恐怕才是它今晚最好的归宿!


  小喜,大概已经抢先一步在看梦的电影了吧,喜妈迷糊中也不禁莞尔,而那些与她自己相关或无关的人,正渐渐地被拓印成黑白胶片的影像,只等着梦这台机器来将一段好春光慢慢播放……


  2010年9月1日 星期三 阴天


  天光蹑手蹑脚地从窗户爬进屋子里来,摆出一副天真模样,蹲在喜妈的床前吹弄她的发梢,喜妈只装作没看见,侧身转向睡在里面的小喜,还故意打起一枚长长的哈欠,闹钟都还没醒,她们有什么资格比闹钟起得更早?就让天光自讨无趣去吧!


  可是,窗外那棵柚子树上的旧鸟巢,不知是否因为新搬来的租客不懂规矩,一大早就在那里扯着大嗓门问候邻里,害得喜妈回笼觉才刚起了个头就又不得不掐了尾,刚才都想跟谁说话来着?幻梦总是令人意犹未尽,但一转念,喜妈心想还是算了,夜来入梦的孤魂野鬼想来都见不得天光,还是让他们全身而退吧,他们于自己毕竟都是有情有义!


  喜妈的脑子无比清醒,但眼睛却还没能完全适应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不是说有台风吗,怎么一大早就出太阳?想想如果自己将家安顿在海边的话,小喜今天就可以因为台风而不用去上学了,这样想着,喜妈忍不住把视线转向仍在床上酣睡的小喜,望着她那张肥嘟嘟却安祥如天使的脸,喜妈心里有一千个不舍,何必去惊扰她无忧无虑的女儿梦,那样的梦,人生还能有多少?


  喜妈正自怜惜着,闹钟却于六点半整准时而无趣地唱响了每天不变的旋律,但是谁又能去责怪它的尽忠职守呢!


  “嗨,我们的小学生准备起床了吗?可不能开学第一天就被老师罚站哦!”美好的开始总会让人对未来心生希望,一个轻松愉快的早晨对于一个刚刚进入学龄的儿童来说也是同等重要,喜妈对此深以为然。


  “妈妈……”小喜轻柔地回应着喜妈并报以最乖巧的笑容,仿佛清晨第一朵带着露珠绽放的睡莲,喜妈眼中不觉泛起了温柔湿意,一切都是这么完美自然,先前的担忧不仅完全多余,而且更缺乏对小喜最基本的信任,她一直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孩子,总能在关键时刻有出人意外的表现,她似乎已经在向大人们表明一种姿态:她自有她的人生轨迹,长辈们所能做的,除了尊重,还有就是顺其自然。


  小学入学的第一天,小喜乖巧得令喜妈和所有家人都感到心疼,不管这样的乖巧能持续多久,喜妈都已心存感谢,她明白,爱,从来都没有被荒废,回报更无须期待,因为在转角处,你就可能与另一份更饱满的爱,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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