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真正的恋人,家人又远隔万里,唯一能彼此支撑的,是朋友。
不用每天联系,想到便随时call,闲聊几句,温暖而熟悉。
和朋友,可以说很多想说的话,彻底而放松地释放一切。
昨夜,和熟识已久的老友聊天,竟无端的流泪,这是我第一次莫名的哭,在一般的聊天的情况下。记得自己读研三年,从来没哭过。我以为我不会哭了。
有些时候,有想哭的冲动,然而终究没泪水。
其实,
哭的感觉很痛快,很酣畅。一直压着的渺茫的青春,在哭的瞬间,无形的放纵,完全的被洗涤一清。琴听见我的哭声,她也似乎有点无助。
我还是任意自己的泪水,连成一条直线,扑哧扑哧的打在键盘上。
眼泪涟涟,好像是童年才有的专利,真的好多年,没有试过眼泪串成珠的感觉。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尿床,我不明白具体怎么一回事,懵懂就知道坏事了。无意识便大哭起来,响声惊天地,泣鬼神。在厨房生火的母亲,慌乱的跑来,见我一个泪人,蜷在被角,便说,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床都要涨水罗!那时,我哭声真的神奇的止住。脸上白花花一片,鼻涕顺着嘴角滑,咸咸的。
大了,总是不敢对着家人哭的,特别是父母。
见到父母,在有些个瞬间,会有无形的心酸,纵然有泪,也是往心里藏。
是啊,纵然是心酸,也不能流泪。
元宵节,打电话给父母,是母亲接。母亲正在收拾桌子,可以想象的到,她是一手端菜,一手拿电话。母亲似乎有些忙,只说,你晚上吃好点了吗?唉,三姑娘,过年过年, 现在年也过完了,节也过完了.....
听到这些,我的心突然很重,只能坠着、坠着。眼泪已经溢满眼眶,我不敢说话....
远在异乡的我,什么时候才能让父母放心,给他们幸福呢?离人总是万般无奈上心头,纵使有万种愁,怎能与家人说!
家里,父亲总会说,三姑娘啊,你太善良老实为人又忠厚,姊妹当中,我还真不放心你。
我只得,淡然一笑了之。
既然选择了远方,就注定遇到不安与漂泊。
人生,家人友人爱人之间,总会有无数个离别的场面上演。
即使是执手相看泪眼,最终也需面对兰舟催发,千里烟波浩渺。
我有时,总是故作冷酷的道别,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愫。
初七,来广州,似乎就如噩梦般,在人海中我挤上车。车轮转动的时刻,我看见小妹,为我送行的小妹,她在杂乱轰涌的人群里,快贴近了我的车窗,又被挤走,挤左,挤右。她拼命的挥手,嘴里说着话,我不断地点头回应,纵然,我一句都没听清。再转过头,她已经被轰涌的人群掩盖了.....
泪水又在我眼里打转
如今,故乡的春天再次在异地到来。
眼泪,似乎只能在朋友前肆无忌惮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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