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不见断魂之雨,亦未闻牧笛横吹,麦子在田畴青到天边,四围远树新绿未披,于旷野,mp3放着静雅思听,那些简单的却要许多时间才能提取出来的思想,在这春日跳豆一般出来,孤坟是有的,新立了一个个头颅,没有眼睛没有呼吸,在土丘上坐着沉默,这些个生命的那些依红偎翠的日子,作伴的如今只有这亘古之天地了,风会吹来,雨会落下,最后也必渐渐与地势平,有一只飞鸟,倏的飞走,目送它好远,有一日我也如此,亲近的唯有土,世间的情终于最后,是多么的单薄,可若没有,绝难想像... 妈妈身体不好,近年笃信基督,让爸爸,姐姐,弟弟,还有我成了异教徒,本来清明回也是去给我97年去世的爷爷加覆一点土的,转念一想妈妈在心里上肯定会孤单,所以也就没有上土,在路上我独自一个,想及少时与爷爷的欢乐时光,他是多么爱快乐的一个人啊,在夕晖中可以安静的呆上半天,爱极了猫与狗,这也深深影响了我,路边有一朵野花,权且采来吧,把它置在爷爷的坟头,如果他还活着,也85了,必是老眼昏花,但定会很有趣的玩着一朵孙子采来的花... 都是假设了,假设让人变得那么伤感,村子有户人家,和我们家有血缘关系,他们家老头子在世之时,子孙的孝心那可真不敢恭维之,等着老头一顿脚,歪歪了,就立了一块高高的碑,刻上孝男孝女某某某某,那老头生前很是高尚,初中时候,我寄居在他们家,那时候他的孙子是开代饭处的,有一次他问我吃得饱不饱,我就说吃不饱,他就拿了十块钱给我,让我这一生难忘,看着他碑上歪歪斜斜的字,我只能在心中默念他的好,至少在我心中,我给他树了一个碑,颜真卿体的,雄浑刚劲,沉郁深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