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阿兰·德波顿的散文作品集《哲学的慰藉》,我开始喜欢上了这位英伦才子。他有一句话我非常欣赏:哲学不应是躲在象牙塔中的文字游戏,而要成为帮助人们解决心灵伤痛的良药。
带着这样一句话我开始阅读他的长篇小说《爱情笔记》。故事不复杂,年轻的青年建筑设计师在飞机上邂逅了年轻的女平面设计师克洛艾并迅速坠入爱河,然后同居,在美好浪漫的缠绵中又彼此相厌,应了那句老话“因不熟悉而相爱,因熟悉而分手”。分手的导火索是克洛艾和建筑师的同事美国设计师威尔·诺特交往并发生了关系。这让建筑师几近崩溃,恍惚绝望,决定自杀。戏剧的是建筑师误吞了维生素C泡腾片没死成,而后以悲伤的方式以仿佛基督的情怀走出了绝望。尽管悲伤仍在,余悸仍在,但是都让他对爱情有了更深入的思考:成熟的爱和不成熟的爱的区别;对爱情中的巨大痛苦与欢欣,爱情实践主义和禁欲主义的解答都是不充分的。尽管还没有把爱情这个词掰扯清楚,在一次聚会上他邂逅了了蕾切尔,于是建筑师又开启一次新的爱情旅程。仿佛也印证了我们常言的一句:“治疗上一次爱情伤痛的办法就是进行下一次恋爱”。
写到这里,我微笑起来。德波顿真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家伙,他是如此年轻,对哲学、心理学、伦理学、文学、宗教、美术、建筑等都如此谙熟,且在行文的引用中恰到好处。让我们不仅仅是读了一部小说,而是在小说的趣味里感受了思想的盛宴,最重要的是它不呆板,不枯燥,反而让人读得欲罢不能。
这是不容易做到的。这让我想起写散文随笔而在中国盛名的周国平,他们都是把哲学通俗化的人,向这样的写作者致敬。
我们都希望爱情是浪漫的,事实的情况是:“我们先有爱的需要,然后再爱一个特定的人。”爱是什么?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爱,又会在时间的流逝里蒙尘。我继续想,朝夕相处的“西施”为什么在我们的心中又会在后来的生活中变成“东施”了呢?
岁月是爱情的天敌,而那些历经风雨人生而依然能执手携老的爱情就不仅仅是爱情了,而是在相濡以沫的人生历程里把彼此的爱情衍化成亲情了。如这次携结发妻子赴瑞典领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爱情的成分,但会让我们非常感动。莫言的妻子说的很朴实,大作家也要吃我给他包的饺子。
相信爱情的时候,“她留着粟色短发,后颈露了出来,水灵清澈如深潭一般的大眼睛……”,“难道这不美妙,/拥你在怀抱,/爱着你,宝宝?/拥你在我怀抱,/喔耶,爱着你,宝宝。”“只要有可能,我们就分分秒秒厮守在一起,多半躺在我们的床上,依偎在彼此的臂弯里……室外的活动,诸如公园里的漫步,书屋中的留连,餐馆内的美食,都令生活趣味盎然。”
爱情,在相爱的时候是如此美好,是经历了席慕蓉《一棵开花的树》的怅惘,是发自内心的如裴多菲一样吟唱《我愿意是急流》。而彼此都想如舒婷《致橡树》那般时,爱情又不是如我们想象。
真爱一个人,也许会犯傻,会失去自我,如张爱玲愿意低到尘埃里,但依然守不住爱情。
也许爱情也是如西绪弗斯推石头上山,一次又一次地轮回。真爱,或许只在追求中,如折戟的徐志摩,“幸”与“命”,终没有他的人间四月天可以相守。而后的岁月,陆小曼以寂寞的方式为志摩守灵,这也算是爱情吧。
当爱的激情渐失,会为一双鞋子争吵,会无法忍受对方的抠鼻子等一些生活习惯,会把约会变成敷衍。哪怕依然有肌肤之亲,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仿若“初心”般的“初爱”一去不复返了。
好在德波顿没让我们绝望,以近乎半开玩笑的方式自杀而没有死成,从而让建筑师遇见蕾切尔又开始了新的爱情“长征”。
我喜欢德波顿的智慧的趣味,也欣赏他对待读书的态度“我不想只是为了读书而读书,我读书只为了学习,是为了成为一个更好、更有自知之明、更多才多艺的人。我几乎从来都不为了‘取乐’而读书。”
深夜,我读这样的句子,心有戚戚,也深深地感动。长久的阅读更有了一定要坚持下去的理由。
好像新东方的俞敏洪说过,一个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最重要的是自己内心世界的丰富,它会化成智慧,最终促使我们走向成功。我想这不仅仅是一个成功者的心灵感悟,甚至可以作为年轻人修养心灵的指南。
昨天中午和一个朋友聊天时,他说他很支持正上大学的儿子在参与袁岳主持的头脑风暴,不为别的,只为历练。我欣赏这样的父亲。在人生路上,我们都需要历练,都需要面度各种考验与挑战,也许成功,也许失败,但内心一定要相信花儿总在不同的季节开放,每个人都会拥有自己的人生光芒,爱情也是一样。所以有时候我们需要学会等待。
所以,无论你去非诚勿扰,或是珍爱网,还是百合网,甚至只是守株待兔,你要相信总有一缕爱的阳光会洒在你前行的路上。在阅读里成长,也在现实里浴火,我相信每个有坚持有信仰的人都会有自己关于生活、关于事业、关于爱情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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