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点点的深了，静了。今晚，母亲特意让狗儿看家什，把她的小窝安顿在了窗根台子下。此刻，她和我一样未眠。她对着黑夜叫着，我对着黑夜呆着。无意间，我想起了院子里的枣树还有枣树下的老狗。此刻它们都不在了，只留下空空的思念。

二十多年过去了。无意间，我突然想起它们，想到自己。时间过得真快。爷爷指着村庄说，它已经三十年了。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点没错。如今，村庄变化好大。无意间，老屋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家里的小厨房，鸡窝，柴棚，都一点点的被勾勒出来。它们的位置，在我小小的时候总是捉迷藏的好地方。

我知道，在心仪的人儿心中都有一个人，而我只有芳桥。她们曾经来过，又走了。我等不及，只在无意间看见了她们的眼睛，就像今晚的月亮，明媚。

二十年过去了，如今她们都还好吗？当我遇见她们，她们笑靥如花，日子在爱情中穿梭，我面对她们，想起此生求学无门，求名无道的境遇，无意间又心生了些许悲凉。

窗外起风了，狗儿咬的太欢，我搁下笔，穿着一条单衣起了床。

昨晚的我在家乡四龙醉了，被自己灌醉。回去的时候，我飘移的脚步似乎有飞的感觉。无意间，那些理想被摔的粉碎，泥土一般。

狗儿，你为什么今晚不睡，还在咬呢？难道是想陪我吗？她们都从我的笔下走了，而你为何还不睡呢？你看你都吵醒了爷爷。是不是外面的风太冷，好吧，进来在火炉子下睡吧，看把你冻的叫唤不停。

无意间，许多猫儿狗儿的都想起来了。我记得家里养过三回猫。有一只我特喜欢，她总是在我写作业时，从写字台下的凳沿上跳到我大腿上，然后卧下，嘴里发出呼呼呼的声音，似睡非睡。晚上的时候，她总是能想到办法，沿着柜子跳上我的被子，在凹着的小窝里继续睡。我一直觉得猫是怕冷的动物，所以从不去打扰她的安静。

屋内的小闹钟嘀嗒嘀嗒走着，告诉人们时间的过往。她们都睡了吧？巴别国的公主睡了吗？无意间又想起那块手表。

那是公主的信物，而我总是舍不得戴，戴了舍不得退下。

无意间，已是午夜时分。她们都睡了吧，芳桥？

——芳桥聊书于五月一日劳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