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的影子映在水中，孤独而又美丽，带着一丝哀伤。她是那么依恋脚下的小山村，炊烟晚唱，还有那片枫红。

　　“想好了吗？暴风就要来了！”白云在她身边轻轻说：“我们爱吧！”

　　霞的脸上浮上一抹殷红，她想去爱，可又不敢，因为爱了就会死去。

　　“没想好吗？那今晚我保护你，”白云说：“即使被吹散。”

　　霞脸色黯淡了下来：“被吹散疼吗？”

　　“疼，我不怕！就怕我散了，”白云伤感的说：“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霞脸上变幻着色彩，爱了，会死；不爱，还可以在暴风下苟且偷生。她犹豫了：“真的会死吗？”

　　“是的！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白云笑了：“可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霞说：“会是个女孩吗？”

　　“或许吧。”白云神色紧张，远处传来暴风的怒吼。他舒展开身体护住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霞昂起头说：“那，就爱吧！”云和霞紧紧抱在一起，纠缠起伏。

　　暴风来了，霞的身下溢出了第一朵雪花。“是个女孩！”霞快活地说。

　　雪花越来越多，在暴风中，飘飘洒洒落向村庄。空中传来霞最后的声音：“她们会记得我吗？”

　　“是的，明年她们会长成你的样子，在河水之上，夕阳之下……”白云的声音渐渐小了。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下了一夜。

　　天亮了，风停了，云开了，大地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