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根街是条城市通途,横穿了整个城市的核心区域,就在这个中轴线的支干上,星罗棋布地开设着麻将馆。说是麻将馆,道不如说是娱乐室,因为大多装修并不精致,有的只是一种门市甚至居家的改造版。还有就是不仅仅打麻将,斗地主也是娱乐室的流行色。 前几日,由于天气很热,晚饭后一家人外出散步,当我们来到楼下的麻将馆时,老板在过道上摆了一张桌子,四五个人正围着斗地主。涉及赌博的事情,我是深谙其中道理,一般是不会参与的,因为设局的情况常有,即使没有设局,也是讲究人情世故的。倘若我要参与的话,心里基本上做好了输钱的准备。真的,这是人生经历,过去打麻将,我生怕带的钱少,到处借不光彩,后来才发现,你钱带得越多,桌子上想赢你的人也越多,所以我多不爱参与这类活动。道是特别喜欢观看,一是欣赏技艺,再者便到楼下散步,途径街面有业主摆了桌凳,正在斗地主,也许喜欢斗地主,也许是数十年涵养的观察习惯,忍不住停下脚步,观看起市民酣畅淋漓的竞技比赛。 起始,四人围坐,各据一方。东边是一个老者,说其老,又不见白发苍苍,只是年龄相对大点而已,他好像是从事建筑工作的,具有强悍的内力一样;南边是麻将馆的老板,一位三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武武墩墩、结结实实,给人的感觉绝不是憨厚,而是透射出无穷的精明;西边是为小青年,小伙子年龄不大,但早已秃顶,光光的脑门显示出了无穷的智慧,因此看上去很有学问,像似一位知识分子,可当打得大汗淋漓时,他却脱下了上衣,赤裸裸地上阵起来,尤其是那凸凸的两小点,被老板哥狠狠地揪了两下,疼得直叫唤,当然绝没有叫的那么厉害,也仅仅是玩笑而已;北边是位瘦个子,看来是玩牌的高手,很少见到他有失误的出招,特别是上局的出牌,打得多少有点让人叹服不已。 四位牌友战斗十分激烈,每个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领,因此看点特别多,吸引住了很多路人观看。正在四人战得正酣之时,一位长得特别俊秀的小伙子从店边路过,老板哥远远地打起了招呼,青年很自然地走了过来,看样子都是附近的老街坊了,因此显得特别热情而自然。当即,老板哥起身为小子让座,新来的小伙子礼貌地推让了下,便坐上了桌子,与其他三位接着玩了起来。一看小伙子也是这里的常客,而且牌技不赖,并不逊色于桌上的人。 我曾经是位牌友,也还算有点天赋,但经历告诉自己,打牌不仅讲技术,而且还要看运气。小伙子今天的运气不错,一坐上桌子,就连续赢了三把,让其他三位牌友都撒了眼。于是,坐在东边的老者向其他两位使了个眼色,大家都心领神会。后来,每每遇到与小伙子配对,除非牌局特别好,到了不赢都不行的地步时,小伙子的朋友才会认真对待一下,而且都还显得特别地勉强。客观地讲,按照一般情况,小伙子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可还是屡屡败局,即使拿了特好的牌也无济于事。这真是技术好不如运气好,运气好不如人和好,因为同伙都把他当成了靶,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小伙一人咋能打赢三个人呢? 我站在一旁观看,看得心里都有点不舒服了。不过,小伙子也有所感觉,是不是因为都是朋友的缘故,不好把话挑明了,也不好无礼地起身离开,还有就是心存侥幸心理,希望用自己的运气压倒他们,仍旧一个劲儿地跟着三人玩下去。不仅如此,老板哥还时不时在旁边点点水,弄得小伙子真是孔夫子背褡裢——全是书(输)。其中一局,他的朋友拿了双王三个二,结果放水让对方走了,我看小伙子气得难以言表,两只拳头拽得像要出水似的,嘴角老是在往后撅,好像洪水就要爆发了。不过,他还是压住了怒火,慢慢地放松了拳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于是梳理好心情,重新回到了战斗中来。最后,小伙子红运旺旺,结果一人打三人,还打出了三炸的格局,加之此时电话响起,他因而收好桌面上的钱,乘机借故离开了牌局。 当小伙子离开后,老者气急败坏地骂起了其他两人:“你们两个是妈个瓜娃子,明明我有很多局和他打都没斗力,还不是想让你们赢,结果你们和他合作了,还搞得特别上心,这不输钱才怪哩。” 秃子也气急了,因为在他们三个人中,输钱最多的就是他,因为小伙子找朋友,很多次都叫到了他,因此他还阴着脸骂了起来:“妈我输了这么多局,结果你们还不是认真地在和他配合,还说我怎么了!” 瘦个子在一旁没有开腔,因为他运气尚好,而且战术实施成功,他成了三人中唯一赢了钱的人。老板哥看二位相互攻击起来,便在一旁开导道:“我让他上来,本是给你们机会的,结果你们自己没抓住。有几局我老是在给你们递脸色,你们还是打不来,这可不怪我啊,现在还去扯旧事,就没啥意思了。来,时间还早,咱们接着继续玩。” 于是,四个人又接着玩了下去,大家又进入了公平的对决中。我看时间不早了,加之天上开始飞雨,便起步往回走,刚走数步,突然一道闪电从身边滑过,接着一声响雷,然后听到的是恐慌的惊叫声。此时,我回头一看,原来麻将馆遭雷劈了,而且很怪呢,人毫发无损,但桌子被雷公击坏了,而且扑克都燃烧了起来,特别是那四个牌友都变成黑人了,只能看见两只眼睛还在咕噜咕噜地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