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次停电,让谷韵的心绪,彻底的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天很热,可因为整修电路,谷韵和老公周翔在外面吃完饭,本想回家,可实在太热了,就打算到周翔办公室里玩会,到他上班时间就回家。至今还没有去过他的办公室,谷韵早就想去看看了。 周翔的办公室在5楼,没有电梯,爬到5楼的谷韵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周翔打开办公室的门,迅速的在电脑上关闭了一个扣扣。这个异常的动作引起了谷韵的疑心,怪不得开始要来周翔的办公室时,他迟疑了半晌才勉强同意。难道这电脑有什么秘密?带着满腹的疑问,谷韵坐到电脑前,打开了刚才那个已经关闭的扣扣,这个号上只有一个好友,名字:如果。 谷韵知道平时在家,周翔极少上扣扣的,偶尔上也是谷韵代劳,做他的秘书,他自己压根就不聊天的。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让周翔为她扣扣单线联系呢?隔壁办公室有人在午休,谷韵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小声的问周翔:这个女的是谁? 周翔说不认识,就是最近才申请的号,加个好友有时间聊聊。 打开聊天记录,谷韵积压在心头的疑问一下都涌出来了,聊天记录里都是家长里短,上下班的问候。看上去很平常的记录,可谷韵感觉到心一阵悸动,脑门上有汗珠顺着头发流到了脸颊。看看加友的时间才3天,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上面,貌似正常的谈话中,谷韵读出了很多的不寻常: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专门申请一个扣扣号?既然素不相识,连最起码的询问地址工作之类的客套话会没有吗?谷韵不停的向周翔质疑,周翔再三强调说不认识此人,就是加个好友,闲时说些逗趣的话。谷韵盯着周翔的眼睛,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游离不定的东西。谷韵追问声越来越大,周翔手示意隔壁有人。 谷韵只得不做声,周翔在为谷韵倒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看谷韵的脸色,看看谷韵在网上找着什么。谷韵把他们的扣扣号和聊天记录都复制下来。 再看看这两个人扣扣名字:一个是如果;另一个是11,意思要要。分明就是情深义厚的情侣号。想到这,谷韵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有些不能自控,大声的质问周翔,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时候只听得外面一阵雷声,好像要下暴雨了,怪不得那么闷热,只能先回家收拾晒在外面的衣服,半路上已经倾盆大雨,回到家赶紧收拾被雨淋湿的东西。一切忙妥当后,又回到刚才那扣扣的事情上,周翔依然说不认识那人,说快到上班时间,就匆匆的走了。 谷韵追问无果,觉得上班的时间是不能耽误的,就同意了。等周翔走了好久,谷韵无意的看看时间,此时还不到周翔上班时间,就拨通他手机,他一直在通话之中。谷韵此时才预感到以前种种猜疑,可能就要浮出水面。但是她仍然存在一丝侥幸,也许是自己太敏感多疑吧! 谷韵明显的感觉到周翔开支比以前增多,也曾经说起过,他笑说朋友应酬没有办法的,也是啊,人在外应酬总会有的吧。周翔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谷韵常想也许是工作压力大吧。能让就让一让吧。他每天下班回家,上班出去,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晚上下班回家的周翔,在不停打量谷韵。谷韵看着有些异样他,对他说这个扣扣似乎很熟悉的一个号,等会儿吃完饭上网去查查就知道了,不用他说,也查的出来的。周翔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对谷韵说:说了你不要生气啊,就是你们单位的路怡,真的没有什么,就是聊聊天。 路怡跟谷韵一个单位,多年的同事,不是什么深交,住一个小区,也就认识而已。单位的群上有她扣扣号,谷韵打开单位群,此时她已经从群上消失。路怡的突然失踪,使谷韵猜测到中午周翔电话一直不停的原委,原来是去通风报信了。现在从群上消失,谷韵如雷击般:多年来别人的风言风语难道是真的吗? 谷韵不敢想象,有多少次别人以玩笑的方式善意提醒,都付之一笑,既然生活在一起,就要选择信任,这是多年不变的信条。可如今,谷韵屏住呼吸问周翔:你们搞暧昧多久了啊?说实话吧吗,我不追究你们。 周翔一脸难堪,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啊,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天崩地塌一般,周翔说了什么,谷韵不知道,她按下录音键,只觉得胸口撕裂。摔坏了电脑,电话,手能触及到的都无一幸免。周翔被她扇了耳光多少个,她自己也不清楚,两只手被周翔死死的抓着,她用嘴咬,筋疲力竭了,瘫坐在地上,稍微有点力气,爬起来继续砸东西,撞墙,想从窗台跳下去,结束这么多年来的屈辱 。 谷韵浑身撞得是伤痕,周翔也被她咬的浑身青紫,多年来貌似恩爱夫妻,原来就是这样的结局。离婚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谷韵稍微平息下来时对周翔说;你走吧,看到你每一秒都让我感到恶心! 周翔苦苦哀求说跟路怡只是玩玩而已,逢场作戏,不正经的女人谁真的会要啊。用余生做牛做马赎罪,无任怎样打他骂他,他都承受,就是不要赶他走,他不想让孩子在社会上抬不起头来。 听着周翔的话,谷韵突然想起在读书的孩子,潸然泪下,别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这么一个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呢?那就协议离婚吧,不公开事情的真相,就说感情不和。 周翔说只要给他一个立足之地,别的什么也不要,他不想离开这里。谷韵气得快要爆炸了,她质问:是不是离不开那个婊子啊!那我走!我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今晚下地狱。说着谷韵把周翔跟路怡事情的录音,按下放给他听。并迅速打开单位的群,写了一句婊子滚出来,自己联系我。还没有发出去,周翔扑通一下跪下了:求你饶了我吧!这样一发要闹出人命事的。 看着这个一起生活了多年的男人,谷韵心又软了,想到孩子,她忍着剧痛,收回了颤抖着的双手,强压着内心的愤怒说了一个字:滚!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了,谷韵手脚开始抽搐,感到窒息的疼痛,她太累了,这么多年来,为这个家庭兢兢业业毫无怨言,遭到这样的打击,痛不欲生,一点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她也不想再嘈闹了,怕惊扰邻居。 一个不眠之夜后,谷韵已经憔悴不堪,白天强打着精神做事,晚上回到家,周翔已经做好晚饭。等她回来。她看到他就浑身发抖,几乎无法说出话来,好久才冷静下来,跟周翔谈离婚的事情。他跪地哀求,说给他一个做牛做马的机会。谷韵也感到心力不支,息事宁人算了。为两个家庭孩子着想,就为这份屈辱做出牺牲,做出让步,希望路怡带着诚意在规定的时间内道歉。不然把他们的事情向主管部门汇报,结局是什么大家都能预感到的。 在煎熬中又过了一个白天,谷韵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也毫无饥饿感,她自己也感到奇怪,除了头晕乎乎的,别的什么感觉也没有。无意中对着镜子一看,她又是一阵痛哭,虽然两天,但是自己已经面色蜡黄,嘴唇苍白。喝了一杯白开水,才觉得冰冷的心似乎有些暖气了。已经没有力气再争吵,也没有精力再去痛骂那对奸夫淫妇,只想静静的躺着,闭上眼睛,恍惚之中看到有一条通向天堂的路,她知道这个是幻觉。周翔一直随其左右。 晚上突然收到路怡的短信,大意是误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谷韵刚刚平息的心突然又被挑衅着苏醒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电脑准备把录音上传相关领导那里。周翔不停求饶,又电话叫路怡带着诚意为过去犯下的错道歉,听着一声声的哀求,谷韵又再次被软化。想想自己伤的这么深,不能让孩子再受到白眼了,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吧。 谷韵第一次接到路怡的电话已经是深夜,电话的大意就是跟周翔开开玩笑而已,没有她所想的那些事情,希望她谅解,以后不再开这样的玩笑了。谷韵在心里谩骂这个女人的下贱,忍着伤痛,很有礼貌的跟她说:如果是开玩笑,根本不用道歉的。这个下三烂的女人,在这个深夜打来这个电话,不是欲盖弥彰吗?这个电话无疑又在谷韵受伤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谷韵狂怒,血流涌上了脸颊,周翔立即接过电话,叫路怡带着诚恳道歉,不要避实就虚,遮遮掩掩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来路怡说了什么,谷韵是从录音中听到的,就是承认了他们的私生活不检点。 谷韵带着十二分的心伤,想就此从痛楚中解脱出来。告别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三天三夜的不眠折磨,谷韵已经面如死灰,除了一遍遍的播放录音,什么事情也无心无力去做了,真的是生不如死。无意间打开路怡的加友留言:不加好友,滚运点!这分明就是针对谷韵最近加她好友而精心设计的,这句极端挑战的留言,再一次激起谷韵的万丈怒气,多年以来的所受的屈辱,一下就喷发而出。她自己已经无半点力气,想立即告知娘家人,为自己所受的折磨讨一个公道。周翔看到那个留言也似乎很生气,又是下跪,不停告饶,说叫那个婊子货向她求饶。谷韵说期限是:晚上8点之前。否则一切后果咎由自取。 第二次接到路怡的电话时,路怡是哭诉着表示歉意,说自己的生活有多不如意,想过死。 谷韵讥讽着对路怡表示谢意,替她尽了一个妻子责任,如果她愿意,以后的日子自己乐意把这个位置给她,只是要办理一下手续。说她如果想死,也乐意陪着她一起去撞车。路怡沉默。谷韵能理解路怡的痛,因为此时感同身受,为何她要把自己的痛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呢?路怡只是哭,只是求饶恕,只是说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只求网开一面,格外开恩。 谷韵知道真的要把这对狗男女送到地狱,现在是易如反掌,但是无辜的孩子,背上父母伤风败俗的流言,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呢,权衡再三决定不再追究和揭发。留着这录音,让他们成天提心吊胆,使他们备受煎熬,不得安生,时时警醒。 生活恢复了常态,一切似乎又风平浪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