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朋友说遇到一个女孩, “长的什么样?” “没看到她的脸。”他对我说道。 “人可漂亮?” “没有看清楚呀。” “那,那就是是合你口味的喽?” “没看清。” “莫名其妙!这也算是看中了一个女孩吗?” “记不得了,眼睛,胸部,衣服,好象统统都忘?” “莫名其妙啊!” “真是莫名其妙。就是觉得那感觉特别舒服,特别喜欢。” “那么,搭话了?跟踪了?” “什么都没有做。擦肩而过。” 四月 朋友又说遇见了上次的那个女孩。 “你不是没有看清楚么?” “这回看清楚了,脸上有一颗痣。” “漂亮么?” “对我来说是很漂亮。”朋友淡淡的说着。 “有可能性么?” “可能击中了我的心扉。” “你能搞定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住在A大街B号。” “你们说话了吗?” “说过了。” 之于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说过话,关于她的生世我无从说起,但却有一点是知道的,1993年的某一个午后的阳光一定会吹过他的脸上,停留很久,象挥之不去的音乐节拍。就象路边松钟在这个时候开始更上新叶一下,并不是松树没有叶子,而是它的叶子本就是松针,就象偶然的不经意了解的一样。 问题是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搭上话的,总之,总之我对这个漠不关心。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就象旅行之于时光一样,脑海里总会在想着,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光里碰见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一样。 和朋友说起来的时候,多数总是一笑而过,但却又真的很奇怪,就象渐渐的关心了这个人这个事一样,不经意也会在意她的行踪一般,但这个行踪在哪里,却又总是模糊得不知道结果。 我想起来的是,大抵便是放在桌子上的某一种水果。水果的色彩已经褪化去了原始的原味,象火烧过后的痕迹,干裂的过后仿如我认识的某一个女孩失踪过后的心情。有一天,她忽然在这个世界的尽头失踪,没有跟任何人说什么。但之于大低脑袋都想破也不知道她的踪迹一般。 六月 朋友毕业了,要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至于有多遥远,我是不懂的,但想来,不论在何方,总有一种东西会是遥远的。要么是距离,要么人心。 “晚上一起去喝酒么?” “和谁?” “那个女孩。” “那个你遇见的女孩么?” “是滴。” “你搞定她了么?” “没有!” “那她为什么会同意陪你喝酒。” “没有为什么。” 酒馆象从开往北极的慢船,昏落中我无从看清那张脸,象事隔多年后模糊的影子,但终究酒是喝了。喝的是什么酒,和昏黄的光影下摇晃的人影一样拉得老了,就算是事隔多年以后也终究是想不起来那个酒的名字,以及那个喝酒的餐厅是什么样子。 但音乐却记得了如指掌,是《婉君》,象连续剧一样拉的老长的,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年代里只有婉君这样的曲子,还是之于店老板压根就不懂得别的曲子,总之酒是喝了很多,那个女孩的脸却出奇的记得了,至于记得的样子,大约便算是清纯的感觉。朋友的脸却出奇的忘了。就象酒馆和酒的名字一样,了无踪影。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但有一点是肯定,那个影子却印在世界的尽头。总是不明白那个时代为什么总会把女孩子记得那么清楚,而朋友的印象却是稀薄得有如空气一般存在,虽然在中间见过不少次朋友,但终究他还是模糊的一塌糊涂。 五月 在熟悉已久的江南气息中流连于时光的往返,在通往时光的街列上,偶然碰到一个熟悉已久却有N年不见的朋友,我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她。 “姐毕业后就没有再遇见你呀。”她用很淡的口气说道。 “错了,姐遇到我了,看走眼了。” “遇到的时间不对。”她说道。 “说真的,毕业之后还真的就没遇到过姐,其实也有那种偶遇一下的想法。” 她说道:“就算是真偶遇的话也是认不出来的。” “不,我一定不会是偶遇的。” 她睁大眼眼晴用一种非常惊讶的表情盯着我。 “我是故意去偶遇的。” “故意偶遇?” “是的,故意等在你家门口。看你出来赶忙过去。然后装做很惊喜的说道:啊,姐家住这里呀?” “给姐惊喜么?” 我没有理她而是继续说道:“然后装做很惊喜的问道,这么巧,今天刚路过这里去某某,然后不就了……把扣呀手机呀什么的要来。” “我想,也许我真的不认识你。”她淡淡的说道。 “我想不会,起码你现在认得我。难道现在不是偶遇么。” 他停了一下说道:“是真设想过的,不过没那勇气去做。” “如果我不认识你呢?” “我会那么笨么?我想我一定会让你认得我。” 她不置可否的点头笑道:“你说的不是姐吧!是你心里的那个姐吧?” “我说的是你呀。”我用很坚定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姐不信的。” “当年就是这么想滴。” “当年你能想什么?” “当年还真是这么想的。” “是的,我们有婉君。” 街列到站了,之于白色衣裙消失在人海,终究我还是忘了记下她的扣扣和手机号吗?终究是错过了那趟开往时光的列车。 时间在不经意间的转过两个十年,流转在长长的故事里,所有一切都是开头,那些故事从来都没有结局的味道。就象总会有那么一首曲子,偶尔听到总会泪流满面一样,泪流的也许是一份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记忆。等你青丝绾成的时候,少年却已不再少年。就算是铺十里红妆,也不过是吹动花末的季节。远去的终究是故事里的人和事。仿然在多少年后记忆起时光的主轴。就算是偶遇也许早已不是心里的那个味道,心中会是什么味道?想了很久,想来应该是泼满青釉的颜色的淡淡香味,象瓷青的衣襟从风里飘拂而过,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流光,总会把淡淡的哀伤留在心际的尽头。 是滴,我们有婉君!仿若时光的倒流总在不经意见转过故事的阶梯,有一种强烈的震憾在瞬间涌上心头,感觉一下子回到的年代,极美,流年,仿若转过千年的味蕾。味道总恰于当初一样醇美,或者前进或者后退,每一层的路都在故事里,乃至每一天。 生命是一盏茶局,局早已先于命运抵达。无须记得那个开头,也无须记得以后的结局,十分钟,或许不够一生的回忆,却足以使你我的年华在老去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