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失眠了,与刚刚喝下的几杯咖啡无关。月亮挂在蓝黑的天幕,洒下几许清辉。月光下的那几棵凤凰花树已进入了梦乡。不远处的那棵蓝花楹轻轻摇晃了下,像梦呓般发出轻响。我披衣,倚靠着玻璃窗,望着皎洁的月亮,渐渐幻化成水凌的脸,那个苦命女孩的脸。
水凌也真是苦命。十岁时,母亲跟着村里的那些姑娘小伙子去村后的老鹰崖挖一种叫蕙兰的兰草。据说这种植物很值钱。老鹰崖有许多兰花,比如剑兰、春兰、虎头兰、金边兰,四季兰,豆瓣兰等。至少可以买到三四十一株,贵的可以买到百多元,甚至上千元一株。所以,每天到老鹰崖挖兰草的人不计其数。但老鹰崖也是相当险境的地方。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山顶,而这条羊肠小道就在一个像老鹰嘴一样的岩石下面。遇到下雨天,更是山高路滑,极其危险。水凌的母亲就是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日子里,从老鹰嘴摔下山崖,丢了性命。
那天的天特别的阴,特别的冷。当水凌得到消息,从学校里赶回来时,妈妈已经入殓了。由于妈妈不是在家里去世,按习俗是不能在家入殓的,所以没等水凌来见最后一面。那个墙壁已出现断离的土屋里,阴暗,潮湿。本家的几个叔伯在忙碌着,超度亡灵的坐在灵柩前方,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年幼的妹妹跪在灵柩前,睁着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看到跪在一旁的父亲磕头,也连忙学着磕几个头。大伯看到回来的水凌,忙叫她跪在母亲的灵柩前。望着母亲的灵柩,水凌觉得恍然如梦一般。直到母亲被送上山安葬后,水凌从那种恍惚中惊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几个伯母婶母在一旁安慰着:好了,孩子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母亲的丧事办完后,父亲拍拍水凌的肩膀说,我要外出打工去,你就不要去读书了,回来照顾这个家和你妹妹吧。水凌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也无可奈何,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辍学在家里照顾年幼的妹妹和这个残破的家。
然而,不幸并没有远离这个风雨飘摇的家。父亲外出打工不到一年,就带着伤残回来了。原来,父亲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由于下了几天大雨,影响了工程。天才放晴,老板就逼着他们赶工程,晚上也要赶到十二点多钟。由于劳动强度大,又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在做工中,父亲不慎从担架上摔了下来,摔断了左腿,也伤了腰椎。虽然老板象征性的赔了点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父亲只好拄着拐杖回到家。自此,这个家更是雪上加霜。
转眼,水凌十八岁了,长得如花似玉,水灵灵的。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但都给父亲给回绝了。原来,父亲听说十里外的玉祁沟有个“神医”,叫“玉虚子”的,能医各种疑难杂症。像他这种摔伤的只要吃上十来副药就能康复,不过药很贵的,每副药需要100块钱。父亲想:女儿如此水灵,一定要找个有钱的女婿,这样女儿的日子好过了,自己也有钱去治这腰伤。对于父亲回绝来提亲的,水凌也没说什么。其实,水凌是有心上人的。他就是村西头的王柱子。王柱子是村里做农活的一把好手,还会把村后的竹子砍回来,编成竹篾,带到街市上去卖。由于他的手艺好,所以附近的十村八寨都喜欢买他的竹篾。只是,这王柱子也是个苦命人。他是王老爹赶街市捡来的孤儿。两年前王老爹生病去世了,只有双目失明的王大妈和他相依为命。这日,水凌和王柱子见面后,希望柱子能上门向她父亲提亲。柱子答应了,说回去就去央隔壁的王婶去提亲。
这日王柱子和王婶按照习俗提着几斤糖、几瓶酒、两只鸭和两只鸡、十斤猪肉和一条丝巾来到水凌家提亲。才进门,就看到村头的屠户沈豹也来水凌家提亲。这沈豹可是村里的大户,父亲前几年跑运输,赚了不少钱,率先在村里盖起了一栋三层的楼房。而沈豹在街市摆摊杀猪卖,也是赚了不少钱。财大气粗的沈豹看上了水灵灵的水凌,但水凌拒绝了他,但他不恼不怒,还说水凌有个性。于是也来到水凌家提亲。沈豹看到王柱子就笑了,说:哟,柱子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也不照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王柱子囧得脸发红,只会说:我和水凌是真心相爱的,请老爹成全。哈哈哈,沈豹打了几个哈哈哈,说:真心?相爱?值几个钱?你能给水凌楼房住,还是能给水凌华衣穿?我就不同,我能给水凌带来幸福。因为我有钱。有钱就可以买到她喜欢吃的,喜欢穿的。而去我可以给水凌一万的彩礼。水凌有了这一万的彩礼,就可以带老爹去找“神医”玉虚子治病。
听说有一万的彩礼,水凌的爹自作主张的答应了沈豹的亲事。末了,还说一些羞辱王柱子的话。王柱子带着羞愧离开了水凌家。不久,带着失明的老母亲去了县城,投奔他的姨妈去了。水凌不答应这门亲事,她爹就以死相逼。水凌不得不答应。可婚后,水凌并不幸福。沈豹对那档子事的能力和兴趣,让水凌受不了。刚开始时,一晚上五六次,每次都是那样凶猛、短促,没有丝毫的前凑。而且是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时候要,从不管时间、地点,也不避讳什么。每次做一次,水凌感觉像吞进只苍蝇般恶心,干呕好一阵子。往往这时,就会招来沈豹的一顿毒打,打得水凌鼻青脸肿方罢休。水凌也找过村委会的,找过派出所的,派出所的也拘留过沈豹。但沈豹依然我行我素,想什么时候做就要什么时候做,稍不如意就打。水凌就不明白了,沈豹怎么就对这档事那么有兴趣呢?但不管这样,日子还得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她必无选择。慢慢的,水凌麻木了。
这天,水凌感觉有些倦怠,就斜躺在床上休息。沈豹从街市上卖完猪肉回来,看到水凌躺在床上,下体不自觉的膨胀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伸手就去解水凌的衣裳扣子。水凌吓了一跳,一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干嘛?呵呵,老子今天还没整过你呢!说着,伸手来拉水凌。你疯了?!大白天的!大白天的怎么了?天王老子又没规定,大白天的不可以整!一把抓住水凌,往面前一拉,顺势抱起水凌,丢在床上,咬牙切齿的说,老子现在就要整你!水凌知道反抗没用,只会招来一顿打。她像根木头一样躺在床上,任随沈豹折腾。她紧紧咬着嘴唇,闭着眼睛,忍受着。这个畜生一样的沈豹力气奇大无比,做那档子事也比较粗鲁。水凌虽然反感,但没办法改变,也只好忍着。说实在的,水凌从心里怕他,恨他,也想过离开他,离开这种令人窒息的生活。她去找过王柱子,但王柱子已经和姨妈家的女儿结婚了,不可能带她离开。就这样,水凌充当着沈豹的泄欲工具。这时,沈豹使劲向前一挺,猛烈向水凌身体深处冲刺。水凌感觉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的一阵疼痛,忍不住叫了起来。沈豹吓了一跳,一激灵,那东西从水凌阴道滑了出来。沈豹低头,看着从水凌阴道一起出来的还有红通通的新血。沈豹很害怕,赶紧用垫单包裹起水凌的身子,抱起她就向往外冲。
在医院里,沈豹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害怕。过了很久,才有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看到沈豹,把他骂了一段。原来,水凌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但是,由于沈豹在做那档子事时,用力过猛,导致水凌流产了。沈豹一听,心里后悔死了。最后在医生的嘱咐下,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回家来了。但一个月后,沈豹从地里做农活回来,看到水凌在村前的小河边洗衣服,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背,又忍不住了。迅速上前,抱起水凌,放倒在河边那几颗茂密的紫藤树下,就做起那档子事。水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发现,到那时还怎么见人?水凌只有顺从他,满足他的兽欲。
之后,沈豹又像以前一样,想什么时候要做那档子事就什么时候做,从不管不顾。水凌受不了,她很害怕,害怕像上次一样,险些丢了性命。水凌反抗了,拼命的反抗,又是抓又是踢的,嘴里大叫着,畜生!你这个畜生!水凌的反抗激怒了沈豹,他往她脸上搧了两巴掌,嘴里狠狠叫着,捅死你,老子捅死你!沈豹把水凌的衣裳和裤子都撕碎了,丢在地上,不管不顾的进入水凌身体,拼命的抽动着。这时门口晃进一颗脑袋来:哥哥,你在干酿?水凌发现进来的是那个弱智的小叔,臊得满脸通红,顾不得和沈豹的对坑,使劲推着身上的沈豹,一手拉过被子捂住身子。沈豹红着眼睛看了一眼水凌,回头对身后的弱智弟弟说,我在骑马。你骑不骑?听了沈豹的话,水凌震惊了,大概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拍打着沈豹的身子,大叫着:你说什么?你这个畜生!弱智弟弟边叫着,边跑到床边:骑马?哦,我要骑马!我要骑马!沈豹从水凌身上爬起,水凌就想弹簧弹挑起来,抓过一件衣裳,就往门外冲。
水凌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个恶魔。在离开前,她要去看看她的老爹,还有那个远嫁他乡的妹妹。
这天水凌趁沈豹不在家,收拾了几件衣物从后门偷偷跑了出来,怀着兴奋的心情走在那条通向县城的小路。她从来没有觉得阳光像今天这样妩媚,小路上的野花也格外的灿烂。就连偶尔飞过的鸟叫声也是那样的悦耳。就要离开沈豹那个恶魔了,她自由了。水凌有了想唱歌的冲动,于是张口就唱了起来:阿哥阿妹上山撒荞籽儿,掀起了阿妹的草裙边儿,阿妹喉咙痒,唱起了啊嗦喂,阿哥激动嚜吹起了石榴叶儿,哎……山寨多姿美,楼田层层迷人醉,阿哥恋阿妹,阿哥阿妹就像鱼和水。
水凌一边唱着小调,一边怕打着路边的野花野草,像个小孩样。就在水凌陶醉在自我的世界里时,从飘来一个黑影。当那个黑影飘到水凌面前时,水凌才看清楚是村西头的王二狗。二狗,你是遇鬼了,还是遭贼抢了?水凌好笑的看着二狗。二狗气喘吁吁的抹了一把汗,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二狗停顿了下,咽了口吐沫,你家沈豹被车撞了,现在在乡卫生院抢救,你还不快去!水凌愣怔了。二狗一看,不由分说的拉着水凌转身向卫生院跑去。
沈豹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过世。肇事司机不久就被抓了关起来。
沈豹的丧事从办完,沈豹的母亲,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就逼着水凌与她的弱智的儿子,沈豹的弟弟圆房。说水凌是她家花了两万元钱买来生儿育女的。原来,水凌的老爹为了那个神棍“玉虚子”所谓的再治疗一个疗程,他的腰伤就能健愈,但还需要一万元钱的鬼话,再一次把水凌卖了。这次是卖给沈豹的弱智弟弟,那个整天流着口水,说话不太清晰的沈虎。水凌不从,拼命的反抗,沈豹的母亲招呼着本家的几个侄子把水凌绑在沈虎的床上,并让几个堂兄弟在一旁指挥着沈豹如何圆房。水凌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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