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有些路一旦走错,便再也无法回头。
——题记
(一)
吕可心悲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脸的怅惘,她不知道回到家该怎么向母亲交代发生的事。
飒飒的秋风吹落枯叶,经历了春天的新生,夏天的成长,秋天到来了,叶儿们终于还是要离开母亲的怀抱了。片片黄叶,宛如只只蝴蝶,翩翩落下,带着无限的眷恋与不舍,坠向大地。
长大了,就注定会有别离的吧。吕可心触景生情,怅然若失,心内更觉悲凉。
熟悉的家就在眼前了,可是她却迟疑着,久久,不敢迈步,走进家门。她家门前的青石,安静地躺着,一级一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历史的沉浮和风雨的摧残,可是它们仍然坚强地挺了过来,没有被摧毁。吕可心呆呆地望着石阶,若有所悟。
“选择了坚强,就注定要承受痛苦的磨练;选择了坚强,就注定得具备坚毅的脊梁;选择了坚强,就注定得不惧怕残酷、灾难。”她想起,看过的某本书里有过这样一段话。
“对,坚强!既然一切都已既定,伤心、痛苦、逃避又有什么用,唯有面对,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的曙光在等待着自己。”吕可心顿时释然,象是得到了某种力量,终于迈步走进家门。
(二)
屋里的光线晦暗,空气中似乎飘散着阴冷的气息,让人感到拘谨压抑——也许是夜幕将临,深秋的气候总是如此的吧。
“心儿,回来了?”可心妈今天心情好像不错,满脸笑容灿烂。而可心似乎对妈妈的话充耳不闻,呆呆地站着。“看看你是怎么了,平日里回来总是象金丝雀般吵吵嚷嚷没个消停,今天却一言不发,有事?”心妈敏感地觉察到了女儿的一样。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吕可心这才猛然一个激灵,眼前的女人,她的妈妈,太了解她了,今天这不该有的沉默,定会引起疑心。吕可心那个悔啊,肠子都差点悔绿了,可是,已经无可挽回,妈妈就象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有着火眼金睛,能够洞察她心底所有的秘密。
“没……没事,妈。”吕可心心虚地吞吐着,欲蒙混过关。
“没事就好。来,饭菜我都做好了,吃饭吧。”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心内的疑云很快便消散了,此时满眼慈祥,用温柔的语气喊可心吃饭。吕可心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面对满桌可口的饭菜,吕可心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她只感觉胸口象是有什么东西翻涌,欲冲出身体。她努力地抑制,她知道,自己一旦呕吐,一切的秘密便将毫无保留的泄露。但,终究还是没抑制住,她“哇——”地吐了一地。
可心妈当即着慌,忙前轻拍女儿的后背,关切地看着女儿。可心额头有微微的汗液冒出,脸色苍白,象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可心啊,上医院检查检查,等妈一会啊,我收拾下餐桌。”话音才落,碗筷啪嗒的声音便不绝于耳。“妈,我没事,只是学习太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可心并不想去医院,她还想继续地把心底的秘密埋藏下去。
“不行,一定得去!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万一你有个好歹,我的心怎么安宁。”妈妈斩钉截铁。
要怎样挣扎,才能逃避事实的残酷?要怎样小心才能让包在纸里的火不再燃烧?有些事,一旦做错,便已成定局,永远无法挽回。
(三)
“什么?!你是说我女儿……”心妈惊讶地望着医生,显然是对诊断的结果难以置信。“医生,您确诊了?我女儿她真的是怀孕了?”还是不太敢接受诊断结果,疑惑地望着医生。医生点头,一切都已不容置疑。“怎么可能?我女儿可还是学生,而且向来品学兼优……”心妈如遭当头棒喝,完全懵了。
(四)
灿烂的阳光倾斜在大地,象是为大地铺上了一条金色的地毯。吕可心挽着一个孩的手,惬意地享受着大自然恩赐的一切。那男孩高大帅气,看着可心在阳光下快乐的样子,不禁陶醉了。
天空中不知何时飞来一对蝴蝶,追逐着,缠绵着就象是正在热恋中的情侣那样,卿卿我我。可心看着那双蝶儿,眼中满是艳羡,明眸婉转间闪烁着无限柔情。男孩没有注意天空的蝴蝶,只是看着可心,看着,看着……
男孩的脸渐渐有潮红浮现,似乎体内的热血在沸腾燃烧!终于,他的火热的唇吻上了可心粉嫩的脸颊。而可心并没有反抗,只是在瞬间的惊慌后安静地接受了。
那双蝴蝶飞得远了,渐渐消失在天际。柔和的风撩动依依青草,撩开少女青涩的容颜。
(五)
吕可心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昔日要好的同学,似乎是鄙夷她的低俗,对她日渐冷淡、疏远。人冷漠,吕可心算了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总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人性的丑恶。现在,没有谁关心她,连当初海誓山盟的男孩也因为这件事销声匿迹了。
妈妈可算是她最亲的人,可是自医院回来后,她总是对她不冷不热,稍有点不舒心,就拿她出气,指桑骂槐地嘲讽。
有谁还能容得下她吗?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以前的幸福和快乐!
秋凉忽地强盛,凛冽的秋风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可喜感觉生生的疼。原来大自然也是冷漠的,对待犯错的人,也是不屑的。
(六)
可心来到当初那片使自己犯错的树林。树林已经不是当初模样:枯黄的树叶凋落一地,层常年感叠叠,满满的尽是萧条凄凉。美好的当初,已经很难再寻觅踪影。
树林的尽头,是一处悬崖,悬崖下,烟雾翻涌。吕可心渐渐向着悬崖走去,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了精彩,似乎只有消失才是如进的她最完美的解脱。
一只黄色的蝴蝶蹁跹地从树林深出飞舞出来,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它也是寂寞的吗?它也在寻找能陪伴自己的伴侣吗?
黄色的蝴蝶坠下了悬崖,同时消失的还有可心。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深渊飘出阵阵歌声,凄美哀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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