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师范大学毕业,走上教育岗位。
中小学,教师体罚学生,令他刻骨铭心,并认为是缺涵养和最无能的表现。憧憬未来,他有感而发,“一旦从教,自己一定以情动人,以理服人,以德育人,做一个有涵养的好老师。”坚信,德才兼备,爱心于人,“即使再顽劣的石头,也能捂热了。”
走上初中三尺讲台,开始践行自己的理念。
一堂品诗课,解析《望庐山瀑布》,他故弄玄虚,吊动学生兴趣。
“紫烟,是谁生的?”他提问。
同学们发愣,“谁能生紫烟?”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看,吊足了胃口。他振振有词,“紫烟,是日照和香炉生的!”
愕然,弟子一副副惊诧的神情。
他津津乐道,“日照香炉生紫烟,意思很明确,紫烟就是日照和香炉生的。”
“哈哈哈,原来如此。老师真有才!”恍然大悟,闻着纷纷折服翘起大拇指赞誉。
解惑者沾沾自喜,陶醉良好的自我感觉中。岂料,课后从初中部发起,学校里暗涌一股诗句新解热,“日照和香炉,谁男谁女?”学生们兴趣盎然。“这个吗,是紫烟先生的专利!”一个个神秘兮兮,窃笑,坏笑,掩口而笑。
“紫烟先生”,公开、半公开的趣闻,沸沸扬扬,闹得高君耳根子发热。
“调侃,完全出于调节课堂气氛,并不是望文生义。难道,一个大学本科汉语语言文学专业的教师,这么简单的诗句,能讲错吗?”课堂上,高先生终于按捺不住毁誉的郁闷,开始辟谣。说着说着,发现学生们在窃窃私语,不由怒火中烧,“朽木不可雕也。一帮不知好歹的混蛋!”而后,气冲冲地转身离去,课也不讲不下去了。
既然当教师,课,不能不上。第二天,高君重新走上了讲台。
授完新课,他趁着学生做题,刻意走下讲台巡视。忽的,透过学生们的表情,他生发异常的直觉。猛回头,一个劣等生正在指点着自己的后脑勺,嘴里小声说着“臭不可闻的紫烟先生”。
是可忍,孰不可忍。高老师的头当场气炸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个箭步冲那个学生桌前,一把揪住衣领,狠力把学生拽出座位,摔了个趔趄。当其稍稍站稳,又一记猛锤捣在了学生后背上。“滚出去!”高君吼着,拳打脚踢着。
惊心动魄,学生们目瞪口呆。个别女生惊诧之余,悄声隐约,“一向温文尔雅的高老师,发起火来更可怕!”
从此后,高君在学生眼里,彻底换了一副嘴脸。体罚学生,成了家常便饭。当然,他自有一番理直气壮的说辞,“归根结底,过去课堂秩序乱,学生目无尊长,老师失去威信,都是心慈手软惹的祸。”深有感触地道出天机,“体罚,有学问,更是教师素质高低的体现。”
于是,他掌控的课堂,今非昔比,大大地改观:秩序井然,弟子诚惶诚恐,是非对错哑无言。
虽然,弟子们大都敬而远之,有的学生辍学了,有的家长找上门来,校会上领导多次不点名地批评警告,但高君就是不信邪,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发扬光大着教学实践感悟。至于早期的教学理念,他觉得十分幼稚可笑。
有新教师进校,他私下传授教学诀窍,“什么是涵养,实践出真知。”且极其神秘地耳语,“打骂,古代发明,现行有新解。一招致胜,很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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