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雨还没有停,立交桥上桥下车流如织。
昨夜一场暴雨,使得整个城市凉快了许多。往年的五月这个城市非常炎热,拥挤的人群、林立的高楼,走在地面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形的大蒸笼里一般,女人们穿着越来越少,男人们却短衣长裤,如同这变幻莫测的季节一样反差强烈。
我坐在有空调的临窗位置,吃着不知道是什么菜系搭配的早餐,盲目地盯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我知道早餐过后,我将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中会通知我去一个约定的地方。也就是说,我将走出这间凉快的空调大厅,跟窗外被热浪袭击的行人一样承受着夏季的炎热。
想到这种情形,我居然产生了生理反应。
感觉汗水正在沿着我的脸滴落一般,背部的T恤衫被汗水湿透而紧贴着,整个的人也仿佛被湿漉漉包围了一样。
这是非常不舒服的开始。
就像这吃得没滋没味的早餐一样,中西混搭令舌头找不到根据。然而,今天早晨显然是一个不错的一天的开始。因为窗外下着小雨,我看见除了年轻人,那些上班族居然还加了一件薄外套。这就说明外面的天气不热。
吃好了早餐,我推开这家起着外国名字的宾馆大门,走进正在下着的小雨中。虽然对炎热的不良生理反应消失了,却是非常夸张地感到了一丝的寒意!我想起刚才看到行人穿着薄外套,也打算折回去上楼取一件外衣,嘴角却流露一丝对自己的嘲讽,不就是下点小雨吗,没那么娇贵。
我身体也居然非常夸张地打了一个寒颤。
在转过身之间,透过我刚才坐在的位置,我看到了自己在落地大玻璃里的影子,将站在大厅的外面的我非常清晰地呈现。我感觉这外面的天气竞然比待在有空调的里边还要寒冷。
这寒冷肯定不是我对凉快的误读。我站在大厅的外面,借着玻璃仔细打量了几眼自己,穿着一条休闲的裤子,白色的带着图案的T恤衫,显得气定神闲。甚至是同年纪的男人中算是长得比较精神的男人。
尽管这很有点孤芳自赏的味道。但是,这却是无意之中的发现。以往我起床出门,都是急不可耐的样子,现在却渐渐慢条斯理。我正在自我欣赏,从宾馆地下停车场突然冲出一辆宝马车,开车的是一位戴着太阳镜的年轻美女。汽车发出非常霸气的轰响,我还来不及躲避,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
我想说句粗话,却被手机短信转移了注意力。
原约定的电话没有打来,而是发来了一条短信。在短信中详细告之我要在今天上午九点赶到什么路什么楼几层几号。
我沿着宾馆的草坪路,一直走到马路上,等待着出租车。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才弄明白所在的地方,非常不好打的。这是这座城市令我不喜欢或者感觉不方便的之一。我知道这怨不得谁,或者说没有什么可报怨的。想一想常年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吧,我至少不会长期在这种令人身不由已的状态里生活,不过是因为工作关系,跟几个所谓志同道合的男人为彼此都愿意付出心血的事而暂时结成了合作伙伴。
我决定走几站路,一是找到方便打的之处,二是淋着难得的小雨。几十年的人生,教会了我随遇而安。并且,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
漫步于小雨中,不是一件挺有诗意的事情么?
尽管现实生活带给我的诗意极少。但是,在这个变幻莫测的年代,能够让自己在任何环境和状态下保持诗意的心态的男人还真不多见。我把这种存在于自己内心的诗意归功大自然。
因为就在三天前,我跟前边提到的合作伙伴们一道驾车刚从青藏高原进行了一次难得的考察。考察的结果,就是我跟一家影视公司合作在秋天拍摄一部电影。
同时,作为策划人之一,我将在电影中担任一个重要角色。即所谓本色出演自己,一个年过中年的藏学家。
我要承认,自己演自己是我作梦都没有想过。
这部电影的名字就叫《神眷仙侣》。那是我跟美国归来的这家影视公司老板坐在草原上一家阳光房,喝着香溢袭人的酥油茶时突然想到的。有时,一部作品就是因为一个好的名字而触摸了灵感。
老板姓李,在美国生活了十三年。是一个香蕉。
李老板比我小一岁,除了外貌和语言外,就是一个地道的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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