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左右,我和儿子回到至尊江南,在小区门口我们愣住了,小车怎么都停在传达室右边的绿化带上,有人结婚吗?怎么没有一点喜庆气氛和聚在一起大声喧哗的人呢?
我牵着宝儿的手从边门进去,一直以来我都很反感小区里面办酒宴,脏、乱、闹的,两位保安心不在焉的看着左前方,也好,我们不想和任何人说话,顺着他们的目光,我看到在我们的楼下空地上,酒宴似乎已经散场,我还瞎猜着会是哪家办喜事。
宝儿突然用力拽我的手臂,爸,快看,那边是不是起火了啊!
我顺着宝儿指的方向看到有一群人在靠墙角落的地方烧着什么东西,奇怪,哪家给死去的人做七呢?早上出门没听宝儿妈妈说起小区有丧事。我低头对宝儿说,别好奇,妈妈在家等我们吃饭呢。
有个中年女人跟在我们后面进入电梯,她摁了九楼,我看她当我们不存在的空洞的眼神感觉很不舒服,反正我们楼层比她高,等她出去了再摁十八楼也来得急,这时我才注意到宝儿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那个女人突然判若无人的把右手伸进自己的胸部像是抓痒痒又像是拉正自己的胸罩,这女人怎么当着孩子的面做这么失礼的事,我刚想说她,九楼到了。
电梯门还没有完全合拢,我气哼哼的马上摁了18楼。
1841室,我的钥匙呢?钱包呢?楼层的节能灯无力的闪烁两下熄灭了。
宝儿调皮的跳起来按门铃,我摸着前额说,你妈妈又要批评你老爸没带钥匙了。
宝儿按了三次,他妈妈才来开门,笑逐颜开的抱起宝儿对说,老公,我在收拾东西没听到呢,对不起哪,没想到大宝、二宝会这么快到家接我。
什么接你?我诧异的问。
我们要出趟远门呢?母子两脸贴着脸在白色的灯管下,苍白而呆滞显得很是诡异。
大厅门口放着两个旅行包,妻似乎很焦急的离开,抱着宝儿已经站在门口,我狐疑着将旅行包先提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突然想起自己早上出门手表忘在卫生间了,我回头打开卫生间的灯光,手表安静的躺在洗漱池边上,我一边戴手表一边习惯性的看着镜子,那是我吗?和她们一样象被抽干血液的脸,我打开水龙头,掬水泼在脸上,用手擦拭面颊,感觉什么东西在手里卷了起来,我来不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因为我的脚拌到了另外一支脚。
妻斜靠在浴缸上,长发披散着,左手放在浴缸里面,手腕上的切口已经形成血痂,双眼微闭似乎在告诉我:“老公,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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