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家门便就喊叫妈妈,连喊几声,都没有母亲的回应。 我觉得奇怪,要是以前,她不会这样不理我的。 以前母亲,只要一听到我的一声喊叫:妈妈!她准会十分热情地迎接或者应答一声,可是今天?怎么就会不理我了呢? 一年多没见面了,我挺想她的。 于是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 找到厨房,还是没见她的人影,只有童嫂在厨房里面准备晚饭,我就问童嫂,“我妈呢?怎么没见她人啊?” “夫人她……”童嫂将头伸向窗外朝客厅里面看了看,“刚才还在呢,可能出去玩了吧。” “我爸呢?他怎么也不在呀?”我看着一直在忙碌的童嫂又问了父亲。 “他在家里,应该……”童嫂似乎不是很确定地笑着对我说,“你找找吧,我在厨房里面忙了半天啦。我这儿也只能看得见客厅,隔墙隔壁的就看不到了。” “哦,好,那我去他的书房看看。”我回头就去父亲的书房。 书房门关着,我在房门上伏耳倾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里面没人。 父亲不在书房,那么我就想到了小金库。 小金厍是一个50平方米的房间。 在小金库里面,靠前面墙壁处有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面有一个中型点钞机和2到3个计算机;距写字台中间方位1米处是一个双层长方型的茶几和茶几两边分置着两排3人沙发,茶几夹层里面摆放着茶叶茶具;三边墙壁从地面至屋顶是5层高的货铁架子;靠近东南方的货铁架子处是3个保险柜;从茶几到后面中间为空场地。 我们家称之为小金库,但它并不是用来装金银首饰,也不是用来存放钱财,而是储蓄公司内部与客户间的资料与其它重要物品之类相关的东西。 不过有时,会有大额钞票拿回家来整理,那小金库就是它的专属地。 我推开小金库的房门走了进去,见那空场地里面尽是堆积如山的扎捆大额票钞,估摸着至少应该有一百多万。 父亲在点钞机上清点钞票的数目,然后再扎捆报个数字给秘书。 秘书在茶几上面做着账目造册的工作。 我在茶几旁秘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跟秘书打了个招呼。“王哥,忙着呢。” 王秘书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微笑着回应道。“嗯!是尔泉回来了。” “刚刚到家。”我笑着看向父亲说,“过来看看爸爸。” 王秘书也朝父亲看了看,他又回头冲我笑了笑。 父亲瞟了我一眼,他正忙着把点钞机上的钱拿在手中捆扎。 我就坐在沙发上面盯看着王秘书做账。 父亲忙完了手上的活,给王秘书报了个钞票的数字,他看着我说,“你没看见这里面正忙着吗?坐在那儿打扰别人做事,客厅又不是没有沙发给你坐!?” 我从小金库出来,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朝着厨房那边望望,感觉厨房里面仍然还是只有童嫂一个人。 我就到门口去往外瞧瞧,外面没有母亲回来的迹象,便在门外等了会儿,还是没有等回来,只好回房去,打开电脑,挂上几个QQ号跟素昧平生的网友们聊起了天。 我看时间,差不多又过去了两个小时,窗外的天空,暗淡得只能看到路灯的灯光映射出的影子。便就起身又去了门口,朝着门外望去,地面除了路灯的亮光,空中悬挂的月亮也没停止它的工作,但是母亲,为何还不回来呢? 父亲忙完了小金库里面的事情,出来又去卫生间小解路过客厅时见我独自站在门口等待母亲的回归,他“唉”叹了一声,冲我嚷着:“今天可能不回来了,还是先吃晚饭吧!” 我跟过去,站在父亲小解的隔壁问他。“爸爸,你快告诉我,妈妈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她原来的电话咋就没用了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父亲小解完毕出来对我续补了一句。“她可能不用手机了吧?!” “她可能?”我立即产生了某种不详的预感,会不会是父母离异?互相不再往来,所以才说出母亲可能不用手机之类的否定语。“爸爸,你和母亲是不是离婚了?”我看着父亲的脸,他毫无惊慌的样子,并不象是那么回事啊。 “胡说些什么呀,我们怎么可能离婚呢!?”父亲朝我瞥了一眼,走向餐桌,看了看摆放整齐的晚宴就拿起筷子落座。 我也坐在旁位,见童嫂的眼神有些愰忽,心里即刻想到他们应该是有事情瞒着我,急忙就问:“童嫂,你告诉我,我妈妈她……” “别再瞎琢磨了,她出去玩了。”父亲打断了我对童嫂的问话。 但是童嫂还是说出“夫人她……”她见父亲用眼神凶狠狠地抨击自己,便就顺沿了父亲的说法。“她是出去玩了。” 我知道童嫂在没有得到父亲的允许之前,她是不敢对我说出什么来的。于是就不再问童嫂了,我问父亲,“今天怎么是你和王秘书在清点数目与做账造册呢?那个活儿不是有财务他们吗?” “财务哪有亲自经手更加放心呀?!”父亲说后又问我,“你去美国的这个短期深造,(说短也还是有一年的时间。)学得咋样?” 我立即站起来,就要去行李箱里拿深造成绩过来给父亲看,但却被他的手势制止。“不用看了,爸爸相信儿子,一定会是优异的成绩。”父亲用纸巾擦了擦嘴,起身准备去晚练太极。“学了,对于自己,终归是有用的。” 我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便有着许多说不准的揣测。 ……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要随着父亲回公司上班,父亲不让我去,说我刚刚回来,得多休息几天,别那么着急,反正公司又不忙。 我就听从了父亲,除了吃饭,睡觉,上网之外,就是无聊地翻翻书。 母亲会去哪里呢?都几天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我猜测不出来答案,得要找个人问问明白。 童嫂那儿是问不出来的,那么还有谁会告诉我真话呢?我想到了王秘书,立即打他的电话,但电话始终是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我知道他家的住址,就去了他的家。 开门的是一个小少妇,她说王秘书早就把房子卖给了她们,还说是这里没工作了,打算回他老家四川乡下去安度后半生! 四川乡下?可我?分明在前几天还亲眼见了他,究竟?唉!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打公司办公室的电话,一样打不通。 我又打父亲的电话。 父亲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得回家质问童嫂,她不可能亳无知情吧。 我问童嫂,“公司垮了是不是?快告诉我,童嫂。” “不是。”童嫂很是慌张。 我激动地伸手就想去抓住童嫂的胸口,但见她是个半老徐娘的女人,又将手自然地放了下来。“我妈是不是和我爸离婚了。” “不是的。”童嫂几乎是脱口而出,可她又立即反悔似的摇着头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她用手指向我的身后,“问夫人去。” “夫人。”我一听夫人这个词语,便就联想到母亲回来了,高兴地边喊叫“妈妈”边转回身去看她。 “唉!”答应的极其爽朗,但那欢笑声不是。“真是妈的乖孩子。”她朝我走来。 “怎么是你,唐老师。”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就是夫人。”童嫂给我说,“那天你一回来,问我时我说的夫人就是她。” “她?”我看着面前站的唐老师,内心明白这个为人师表而又令人尊重的女人,竟然是个卑鄙无耻,横刀夺爱的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