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的冬天来的好快,唯一的温暖就是每次下班后,听到你说一句晚安,便觉得所谓的幸福不过如此,谢谢你,我的爱,谢谢,这些年。
1
六年前,我认识了静。
九月的天气还是非常炙热的,虽然生活在北方,但是干燥与季节的多变性让我非常讨厌夏天,但是,很不巧,本来从小体弱多病的我就在夏末秋初之时,病了。
记得那天病的还算挺严重的,虽说是单纯的感冒,可是烧一直没退掉,最后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于是,不得不跑去医院输液。
严格说那并不是一家医院,算的上是学校周围的一家小诊所,是的,六年前,我还在上学。
独自一个人在那座陌生的北方城市,过着属于自己的大学时光。
我躺在床上,看着吊瓶内的液体随着那根细细的液体管慢慢的进入我的血管内,我当时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想家,毕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但是生病了又不敢告诉家里,怕担心。
静应该也和我是校友,可是我之前并没有见到过她,那天,我正躺那儿输液,静走了进来,因为门诊除了我和医生外就没有其他人,所以看到有人走进来,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可是,这一眼,六年依旧存在。
静是来买药的,是治肚子疼的那种药,她只看了我一眼后,便接过医生递给的药,付了钱后准备离开。
突然,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只听一阵闷雷,大雨瓢盆而下。
本来已经推开门的静,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情一样,猛的关上门,退了回来。
我看到她不好意思的朝医生笑了笑。
那天静一身牛子裤配白色和粉色相接的半袖,不施任何粉黛的脸上却有着光滑细腻的颜色,短发下,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特别大的眼睛焦急的看着窗外。
或许,老天就是这样,缘分也是如此。
我很快就打完吊针,看着静,我说:“一起走吗?”
“嗯?”静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快要上课了,再不走就迟到了。”我说。
“可是。”静指了指窗外的雨。
我脱下外套,罩在头上,再次问静:“一起走吗?”
静犹豫了一下,还是钻了进来,一起出了门诊,跑向学校的教学楼,一路上,我和静都顾不上说话,我闻着她身上传过淡淡的香气,真好闻。
把静送到了她们班后,我才离开,原来,静和我同一个系,但是一直到离开,我俩都没说一句话,那时,我并不打算她谢我或是怎样,我只把这当做是一次帮助同学而已,后来,静问我,要当时是个男生你会怎样。我说,我看都不看他。
那天,也许是出门偶遇吧,我在食堂打了饭后端着盘子却怎么也找不到空位子,人实在是太多,只好跑到一群女生的桌子旁,因为我看到那里正好有一个空座位。
那时我并没有看到静也坐在那里,直到我坐下了,才看到静就在我的对面,她看见我看她,便礼貌性的朝着我笑了笑。
周围的几个女生大概是静的同学,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却突然有一种难以诉说的骄傲,因为静不断的朝着我看,但当时我并没有自恋的以为静对我有好感。
吃过饭后,静抛下她的同学,追上我:“那个,等一下!”
我看着静,笑了笑:“今天并没有下雨哦!”
静笑了,我发现她很喜欢笑,的确,她笑起来确实很漂亮,她说:“那天还没和你说声谢谢呢,你就那么快的跑了。”
“没什么,助人为乐么,尤其是像您这样的美女。”
“嘴巴真甜,好了,我回宿舍去了,哦,对了,我叫静,你呢?”
“军。”
就这样,算是认识了吧。
2
就像朋友一样,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只不过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却不知什么时候,我特别想她,上课也是,吃饭总是往她身边凑,走路睡觉,脑子里全是她。
我想,我喜欢上了她。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还真是奇怪,明明没有什么动人的事情发生,就在细水长流的时间里,情感一点一滴爆发。
于是,我决定,追静。
这时,已经过了一年,大三。
每天下课我会跑到静上课的教室,什么话都不说,等她课后,跟在她身后去食堂,坐在她身边吃饭,她倒也没说什么,依旧像往常一样和她的同学说着笑着,偶尔也跟我说句话,不过是礼貌性的。
但是我不急,就这样过了些日子,突然有一天她问我:“你最近怎么了,老往我身边跑。”
“看上你了呗!”我想都没想说。
“哦。”静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
“哎,我说,你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啊?”我急忙追过去。
“你想怎样,笑着说,好啊,我也看上你了,还是,恼着说,做梦?”
我看着静走远,但是她当时并没有拒绝我,我知道,我有机会。
静是属于那种人前一个样儿,人后一个样儿,对待熟悉的人大大咧咧,陌生的人便有些冷淡。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静倒是和我说的话渐渐变多了,有时候坐在教室里懒得出去还叫我买这买那跑跑腿什么的,我也乐意至极。
有时候,机会是永远留给有心人的。
那天,静哭了。
我感到心好疼,这是我第一次见静哭,我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并不想和我说话,我也没有自讨没趣,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默默的流泪,也许不经意间,我的眼角也湿润了。
她看了我一眼,声音嘶哑的说:“傻瓜!”
从那天起之后,我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过静,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的父亲,遭遇车祸,当场丢了性命。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等她回学校上课。
静回到了学校,我看到她时,她依然笑着和我打招呼,但是我看到她已经非常憔悴的容颜,突然,我忍不住的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她挣扎,我紧紧的抱着她,我只想紧紧的抱着她,后来,她没有再动,在我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我知道趁人之危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当时不这样做,那么,我会后悔的,我宁可不愿做个正人君子。
当天,我陪伴了静好长时间,静也跟我讲了很多,包括她的家庭,她的父亲,也包括,她对我的感觉。
她说,如果那天没有那场雨我不会认识你,也许,雨,就是我们的幸运吧,你每天围绕在我身边,让我注意你,你其实真的很聪明,我开始的确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但是你知道吗?那天,我心动了。
我问她,哪一天?
她说,这是个秘密,并不想说。
我后来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到底我是怎样打动了她。
不过,我和静确定了恋爱关系。
一直到毕业。
都说,毕业季,也是分手季。
静问我,毕业后,我们怎么办?
我说,结婚。
她说,你真天真。
一直到那时候,我并未对静说过什么动情的话。
毕业后,老妈托人在鄂尔多斯这边找了份工作,在我走的那天,静抱着我,久久无语。
在上火车的那一刻,我吻着她的睫毛,说:“我爱你!”
静悄悄地“嗯”了一声。
在进入车站的那一刻,我回过头来看静,在霓虹灯下,她是那样的美丽,专属于我的美丽,一转身,我突然有一种想要大声哭出来的冲动。
别离了家乡,别离了父母朋友,还有我最爱的人。
我去了鄂尔多斯,静留在了那座城市。
这样,便到了现在。
我犹豫工作,很少回去,和静自然是见少离多,但是我发现,我两并没有那种异地恋的凄凉,反而每次一打电话聊个很久,把最近的事情说上一些,然后,撒个娇什么的,倒也没有吵过架。
我和静认识了四年后,我去了静的家,她妈妈很是喜欢我,而静也去了我家,当天,我父母就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静回头看我,我突然有一种愧疚感,对于静的愧疚,但是我说,再等等。
我看到静眼中的失望,但是,她没说什么,转头和我父母说话去了。
3
时间真快,转眼六年过去了。
六年时光,都说七年之痒,但是每次想到静,我的心都会在她的影子上停留很久,是的,我爱她。
我知道,她也爱着我,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的,默默的等着我,陪着我,耗费这美好的青春年华。
静说,她学会了做饭。
我知道,她渴望有一个家,属于我给她的一个家。
静——
我没有太多的情话能够对你说出口,这是我的不足,但是,你要知道,我对你的爱并不比你对我的少,反而更加浓烈,你就是我值得一生守候一生呵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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