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转身离去的一刻,我泪如雨下。
尽管我已经设想了好多好多次你离去的场景,我也以为我能够镇定的看着你登上南下的火车,去追寻你的理想。
可是,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站台上拥挤的人群,嘈杂的吵闹,无一不深深地加重了这离别的氛围,以及我的悲凉。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刺耳的疼痛,我不由地皱起眉头,却再也收不回凝望的目光。
火车远去了,带着你的激情和梦想,带着我的期盼与思念,还有我的幸福。
人群开始慢慢消散,刚刚演绎的无比精彩的离别,随着火车的呼啸声一起消失殆尽。
二
三年前,你闯入我的世界,在我的心底激起无限波澜。
英俊潇洒,一身黑色的运动装,一头散着黑色光泽的头发,不算高大的身影,飘逸着自由不羁的青春。
好难想象,我竟有一丝心动的感觉,对你,一个男生。
当然,这些我是不敢和你说的,甚至我都不敢和晓月说,她是我的闺蜜呢?
不过,或者,真的是这样: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你是不必伪装什么的,因为喜欢的感觉总会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这是后话,我不知道晓月是怎么发现我喜欢你的,尽管我红着脸不肯承认,还是成为她取笑的对象了。
第一次班会,老班安排桌次,幸运的是,你竟坐在了我的前排,开始了我们三年的前后桌生涯。当然,不是因为你比我矮才坐在我的前面的,是因为你成绩优秀,老班说把你安排在前面,有利于你的学习。当然,很幸运的是,老班说,“她叫肖蒙,以后你在学习上要多多帮助她”。我感到一阵心慌,抬头却见你调皮的对班主任点头,并很热情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小于,多多关照”。“啊?你姓小名鱼啊?”你无奈的挠挠头,表示无语。而我自然也不会想到这竟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还是以这么突兀的形式。
接下来,是竞选班委,我心里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台呢,却见你几步就跨上了讲台,二话不说,拿起粉笔,唰唰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然后转身,说“大家好,我叫于风,大家可以叫我小于,也可叫我小风,必要时也可以叫我疯子哈。”而后,我抬头刚要笑出声来,迎面遇上了你的目光,脸又红了,再后来听到你说你要竞选班长之类的种种。我感觉像睡了一觉似的,等我醒来,他早就坐在我的面前了。
仿佛他早已胜算在握了,回过头来,怂恿我去参加竞选。就这么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他推上了讲台,竞选了学习委员。当我红着脸下来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他竟跑到讲台上替我拉起了选票,引来一阵诧异。
后来我问他,你为什么会帮我拉选票啊,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就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心里还是很甜滋滋的。
好像一切如他所愿,他成功竞选了班长,我竟出乎意料的当上了学习委员。于是,名副其实的,我们成了工作上的搭档,在一起的时间也更多了点,因为毕竟有了商量工作的理由,所以单独相处的时候也不会引来非议了。毕竟,高一刚开始,那时候谈恋爱,是很容易遭到攻击及批判的。
三
高二,要分文理科。
他果决地填了文科,尽管当时老班很努力地劝他学理科的。所以,对这个疯子的所作所为,我更有些羡慕了。我也想要选文的,可是即使选了文科,也无法和他在一个班的,他肯定是远程,而我注定是普通班。况且,文理是由不得我的,父母很强烈地把我逼向了理科的深渊。
就这么分开了,或者,到了高二,我们见面的机会肯定会很少了。我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喜的是我可以安心学习,不会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牵挂了;忧的是,离开他,我真的放不下,我还是喜欢他的,况且一年来,我们已经成为很不错的好朋友了,他说他会永远把我当成好朋友的。
高二的岁月,很单纯,很简洁。
偶尔在楼层碰面的时候,他会像以前一样热情地打招呼,还是会给我说好多话,只是我不敢正视他了,怕我们过多的交往,会使我越来越喜欢上他。
时光,过得飞快。在我们还没有适应过高二的忙碌来的时候,那个传说中黑色的高三已然向我们走来。
这个高二,唯一没有变的是我那普普通通的成绩,和我和晓月的密友关系。
他还是那么阳光潇洒,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好多时候看到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站在了他的旁边。
我越发黯然了,晓月说,你喜欢他的话,给他表白吧。
我不知道,时时没有做出决定。我怕那个女生才是他喜欢的,况且那个女生的确也很优秀,配的上他。而我不过是丑小鸭而已。
四
高三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又枯燥。
已经很少见到他了,偶尔的见面也变得自然。仿佛没有喜欢这回事。
高考,轰轰烈烈地向我们这群疲惫不堪的高三学子冲击而来。
在最后的一刻,我病倒了。
高考的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越发的小了,二十天,十五天,十天……
而我此刻,在医院的病床上,孤独,寂寞。
我以为我完了,高考,怎么办?
就在我无尽的痛苦和彷徨的时候,他来了。
在我的病床前坐下,静静地看着我,陪我聊天,给我补习功课。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如何弄懂这些让我难堪的理化生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班主任的重压下离开学校来到学校陪我补习的。只是,心中,感激无限。
他说,我要到南方去,我要考一个好大学,到那个如诗如画的江南,挥洒我的激情和梦想。
他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恐惧,高考没什么的,相信自己。
他说,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他说,我喜欢你好久了,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他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是我怕耽误你的学习,我怕你不会答应我;
他说,答应我,做我的女友,好吗?
我沉默了好久好久,病房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听的出来。
门口传来母亲的咳嗽声,时间不早了,他离开。妈妈满心感激的送他出去。
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我喜欢你”。
五
而后,惨烈的高考。
他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而我不得不选择了复课。
开学的季节,他说,我要走了,来送送我好吗?
我答应了。
于是,来到站台,看他潇洒的转身离开。
我终究没有对他说出那句话,或者,青春的爱恋,到此结束了。
从此,我们开始踏上不同的旅程,开始新的旅程。
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那是一场无关风月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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