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头发有一股独特的香味。
我走近前想帮她梳一梳。女儿小铃却一下蹦过来倚靠在她在怀里,冲我做了一个鬼脸:“你别胡思乱想,莉莉阿姨是我的。”莉莉自称是我的表姨子,是我妻子的一门远房亲戚。
莉莉好像很喜欢女儿小铃,每个星期都去幼儿园接我女儿,然后用摩托车带着她到好玩的地方转一圈,再送到我家里。令人奇怪的是,她每次到我家里,却从来没有遇见过我妻子,总是我跟她两个人在一起,就像偷偷幽会似的,害得我不好意思留她吃晚饭。我仔细地算了算,她不是星期三到我家,就是星期五到我家,而这两天是我妻子在公司里加夜班的日子。她难道是故意的?
星期五的晚上,我家出事了。
那天,我下班回到家里,就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一个女人叫我务必到海情酒店去,我妻子和她的情夫在那里幽会!我不相信我妻子会干出这种事,肯定是个骚扰电话。但是为了澄清事实,我还是赶到了海情酒店。
我真的看到了我根本不相信的一幕。一个高个子的男子搂着我妻子的腰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妻子已经喝醉了,表情显得很痛苦,走路东倒西歪。当我愤怒地冲上去的时候,那一对狗男女却坐上一辆奥迪车跑了。
我在桥上呆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平静了下来,慢慢地踱着步回到家里。今天是星期五,妻子在别人的怀里加班。我恶狠狠地踢开家门,躺到沙发上。一看女儿已经睡了,我拿起一瓶45度的五粮液,“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发那么大脾气干吗?”。一个女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全身散发着一股沐香。我吃了一惊,原来是莉莉。只见她穿着妻子的浴衣,踏着妻子的拖鞋,头上裹着毛巾。一溜小跑冲到了我面前。她今天显得更加漂亮,脸上带着挑衅和嘲弄的微笑,好像知道我的隐私似的。男子汉的血液和欲望在我的体内燃烧,我把绷紧的脸换成调情的微笑,一把悬空搂起了莉莉,把她扔到了席梦思床上……
我和妻子开始了冷战,但我并不伤害她,因为我有莉莉。妻子星期三和星期五这两天照常到公司去加夜班,而莉莉这两个晚上就到我的床上上班。我们相互默契,相安无事,决不吵架。
诀别的日子终于到了。我知道真相大白的时候也到了。我们在江边的一家小酒吧举行情殁仪式。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凝视着对方。
“你到底是谁?”“我是一个舞蹈演员。”
我松了一口气,我最担心她说:我是个妓女,是一个风尘女子。
现在轮到她说话了。第一句话就像咒语:
“你女儿活不了多久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她的牛奶里面下了慢性毒药,这个人就是我。”
“啪”我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血从她那小嘴唇里流了出来。
她捂着脸凄然一笑:“你打狠了,把小姨子的血都打出来了。其实你要感谢我,因为小铃不是你女儿,她是我丈夫的女儿!”……
就像有人用啤酒瓶将我狠狠地砸了一下,我觉得一只老鹰盘旋而下啄瞎了我的双眼。我瘫倒在椅子上。莉莉也哭了,她说最毒莫过妇人心。
“六年前,娇生惯养的我嫁给了比我大六岁的老公,老公说他太爱我了,不想让我生孩子影响了体形,他要让我再潇洒十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老公撒了弥天大谎,他不但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人,而且还跟她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人就是你妻子。我怎能忍受这般愚弄,我要以牙还牙,报仇雪耻!”
莉莉把最后一瓶药放在我的面前:“如果你还算一个男人的话,就自己把绿帽子摘掉,把这些药让那野女孩吃掉!”说完后飘隐而去。
我不相信我的耳朵,难道我在做梦?我看了看周围,酒吧里就我一个人,莉莉也许根本就没有来过。人生如梦。那个晚上之后,莉莉就从我的生活中彻底地消失了。
两年后一个孤独的晚上,我再次接到了莉莉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哽咽着说:“我们失败了。本来想让你的独生子继承他的别墅和财产,不想被他发现了,他把我们的儿子送给了一个卖菜的老太婆……你快来吧!我们去找儿子!”她神经质地喊道。
我放下电话,擦干虚汗,吻别受了惊吓的女儿,缓缓地走进了可怕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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