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我从睡梦中惊醒,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我开着小台灯,看着老公熟睡的样子,我陷入沉思。
嫁给他,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七年前,他狠心将我抛弃,现在又回头来找我。看着他熟悉的面孔,臆想着从前的往事。我不经意间像着了魔一般,再次陷入对他的爱恋当中。
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夜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全身的颤栗和恐惧,都在那一瞬间爆发。看着床边陌生的人影,看着床边本应该有他陪伴的午夜,但是,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那个邋遢医生的白大褂,和他手上发着寒光的手术刀。那一刻,我别提有多害怕。就这样,我要失去我的亲身骨肉了吗,就这样,我要失去我永远的爱人。然而,一切都是肯定。再后来没有他的日子里,我似乎也过得很好。
我和他是同学,他是我的学长,高我一届,一直以来我都很倾慕他的才华和魅力。一次野外聚餐,让我和他走到一起。我们发展很迅速,一下子就变得你浓我浓了。在那爱与火交织的午夜,在那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房,在那萌动的夜晚,我竟轻易间失身与他。谈不上有多么热烈,谈不上有多少激情。我只记得那晚,我们办完事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也没关心我疼不疼,也没关心我身体有何不适。他只是对我看了看,说整理一下,明天我来接你上学。一切都似乎那么平淡,一切都似乎像一场梦。而在梦幻中,我竟失去了我的第一次。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这样的初次值得吗,这样的初次他是否更爱我。都说男生为了性而爱,而我女生为了爱而性,真的值得吗。后来证明,当我失身于他以后,他没有更爱我,只是把我当一个工具,可有可无。直到我被得知怀孕,直到我告诉他的那天,以后他没有再找我,以后我也再找不到他人,他竟然在我眼前消失了,在那个我最需要他的午夜消失。那年我只有十七岁,还是一名没毕业的高中生。
时间一晃七年过去了,当我在那个街头再次迎面碰到他的时候,没有了激情,没有了心跳,有的只是尴尬和无知。倒是他先打破沉静,然后说请我吃饭。我竟然又像以前一样,没有拒绝。
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我似乎一瞬间又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同样在这个街头,我们手牵手并排的走着,相当亲昵。而七年后,同样在这个街头,同样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我们一前一后,缺少了那份激情,也缺少了往昔我们彼此想通的心境。
走进精致的餐厅,服务员过来要求点菜,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把菜单替给我,让我点自己喜欢的。我依然像往常一样,说你点吧,我什么都喜欢。而这次我只是把菜单推过去,没有说话,把头望向窗外,我们分手七年后的聚餐,就在这样一个尴尬和不适的时候上演。
匆匆吃完午饭,他提出要去看电影,我只说晚上还有事,直接拒绝了。倒是他分别时,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没有看直接放进了包包里。然后,转身拦了辆的士,匆匆离去。我甚至没有跟他说一声再见。
回到家,我直接走进卫生间,想洗去这一天的晦气。真的,直到七年后,直到现在,我对他依然是心怀恨意。看着他,我就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和难受。洗完澡,躺在床上,手里摆弄着遥控器,从一到九十七,我就这样不停的调着。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内心为什么对他还耿耿于怀,是恨意未消,还是又添爱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夜里,我异常燥热。
躺在床上,我睡意全无。我又开始臆想。这些年,这样辛苦的过来,看着那些过往的人群,看着我离过三次婚的痛楚。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到底还在思量谁。是他带给我的痛楚,是他七年前的那次冲动,让我失去了永远不能怀孕的厄运。是他带给我这些痛楚,而如今他再次出现,我是不是要对他有所表示,也或是死心塌地的报复。
真的,我想报复,真的,我很恨,结的三次婚,感情一直都瞒好,老公们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然而时间一长,我不能怀孕,他们就开始嫌弃我,我就毫无说服力的只能选择离婚。我就搞不懂,不能怀孕就要一辈子找不到幸福吗。现在他出现了,我是不是应该让他成为我下一个结婚对象。这样想着,我翻出包包,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三声后,他竟然接通了,难道他再等我的电话,当时我看了看钟,已经凌晨四点半。简单闲聊了一番,我就让他马上过来。没想到放下电话,他真的打了辆的,寻着我含糊不清透露的地址,他真的敲开了我的房门。
那一刻,真的,我似乎什么也没想,直接把门关上,关上客厅的大灯,然后径直把他推到床上。然后粗暴的脱掉衣服,然后一阵缠绵。那一刻,所有的激情,所有的欲望,似乎都在一瞬间爆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长期的压抑,弄得我如此冲动,还是对他的报复已经深到极点。
就这样,一番暧昧和缠绵,我们双双躺在床上,诉说着往昔的往事。我们又谈到了校园,我们又谈到了约会。就这样,我们漫无目的的谈着直到天明。天刚蒙蒙亮,我们几乎同时挣开朦胧的睡眼。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我无心的说了句,我们结婚。他深情的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似乎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似乎一切来得都那么突然,就一天,就一天时间,我又成为了别人的新娘。而这个苦苦等待了七年的新娘,竟然又是我的初恋。现在,我们平静的生活着,现在他还不知道我不能怀孕。
不知道几个月后,等我的事情败露,等我的历史,我的那些离婚史,我的那些不孕症,我不知道他知道后还能否坚持永远。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属于他,这一刻,我就是他的新娘。不管是报复还是欺骗,我只希望,幸福的日子能够长久。哪怕,就一天,我也渴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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