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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右边的风景

时间:2010-05-28 13:39来源:小小说作家网 作者:雨佳 点击:
有人说,没有永恒的快乐,也没有永恒的烦恼。枫的烦恼就应了这句话。枫的抑郁心情是从瑞决定考研开始的。瑞是做设计的,平时有很多闲暇时间,于是就没放弃努力。瑞说很喜欢安逸的生活。

  瑞离开的时候,枫没有去送。就躲在屋子里喝着闷酒。
  
  枫的意识一直处于一种游离状态。痛苦的情绪似乎得到了解脱,又仿佛在血液里加剧进而升华了。空洞,呼吸以及生命刹那间变的虚无飘渺。酒精的浓度却不再产生麻木。过往的回忆在这个伤感季节,象秋天的野草一般,疯了一样蔓延而出。
  
  枫是春天来到这个北方小城的。毕业后,南方的工作难以落实,他便赶着西部开发的潮流,来了北方。带着一腔梦想,枫立志要在这片湛蓝的天空下有所作为。一间20来平米的小屋,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份编辑工作,构成了枫的全部生活。瑞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枫的视线。哪天枫下班正要开门进屋,大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纤弱的女孩,冲着枫说:请问先生,这儿有出租的空房吗?面对女孩期望的眼神,枫不忍心说不知道,就说那我帮你问问吧。女孩感激的一个劲道谢。枫觉得女孩很可爱。
  
  在枫的引见下,女孩成了他的邻居。后来渐渐熟了起来。女孩说她也是因为这里好找工作,才过来的。她说她叫瑞,瑞雪的瑞,象征富贵,代表丰收。瑞说话的时候,枫就悄悄的乐。那一刻,枫觉得瑞就是上苍赐予他最好的礼物。
  
  瑞的工作单位离枫不远,他们都同乘一趟车,穿过那条单行道街区一起上班。瑞喜欢坐在右边,枫就坐在左边,枫说,他要帮瑞欣赏左边的风景。枫说的风趣,瑞却觉得很浪漫。后来,他们恋爱了,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一切显得那样自然,没有太多波折,也没有太多故事。牵手出门,相依而归。生活在平静快乐的日子中有了些许变化,枫告别了泡面的生活,而瑞承担起了主妇的角色,把五颜六色的菜肴点缀的有滋有味。唯一没变的是,他们坐车的习惯。枫依然在左边,瑞依然在右边。他们把这样的习惯戏称为爱情方程式:用心灵捕捉风景,用风景代换真情。枫觉得,他们的爱就象浩瀚的大漠一样深远,厚重。
  
  有人说,没有永恒的快乐,也没有永恒的烦恼。枫的烦恼就应了这句话。枫的抑郁心情是从瑞决定考研开始的。瑞是做设计的,平时有很多闲暇时间,于是就没放弃努力。瑞说很喜欢安逸的生活。但更喜欢追逐安逸背后的那份辛苦与汗水。起初枫很支持瑞,可是当有一天,瑞兴奋的拿着考试成绩单来到枫面前时。枫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那就是他将要失去瑞。
  
  瑞的行期已经不远。枫开始沉湎在失去瑞的彷徨中,疏于工作,酗酒,吸烟,甚至整夜不回家。瑞劝枫,让他也参加考试,一起去北京的学府深造,接着,去享受别样的生活。瑞说的很诚恳,可枫却觉得那是瑞对他的怜悯和一点点仅存的同情。瑞说她不会放弃对枫的爱,她会给枫时间考虑,她会等。枫却不信,仍然在酒精中荒废麻木着自己。
  
  就在瑞临行的哪天,枫收到了杂志社的解聘通知。当他满身酒气推门进去时,瑞就立在那里,满眼的泪水。瑞递给枫一封信,快速拿起行装,哭着走了。枫楞在原地,手中的酒瓶滑落,摔了一地。
  
  枫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靠一点微薄的稿费度日。白天在街上溜达寻找合适的工作,晚上继续喝酒,写东西。生活单调而枯燥。枫感到从未有过的空虚。屋里瑞使用过的书橱还在,枫下意识的翻看着,忽然,一封信掉落,拣起一看,是瑞走的时候留给他的那封,里面只有一句话:有空的时候去看看车窗右边的风景。
  
  还是那趟车,却没有了往常的感觉。枫习惯的走向左边。在坐下之前,望了望瑞曾经坐过的位置,想起瑞的信,便移步走向右边落座。这是一片开阔地。远远近进全是一丛丛榆树,正冒着绿芽儿,迎着路人的目光展示着勃勃生机。路边的一排公益灯箱广告,设计典雅流畅。每个灯箱都有一幅制作精美的风景图案,正中间均写着一句格言。每句格言的第一个字用放大的艺术字体写就。枫记起这是瑞临走时设计的最后一个公益广告。于是便仔细看起来,随着车子的走动,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突然,枫象疯了一样跑向后门,大声喊着叫司机开门,全不顾人们奇怪的目光。
  
  抚摩着那些广告,枫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汹涌而下。泪光中,那些灯箱上每一个字都舞动了起来,清晰的映入枫的眼帘。
  
  那是一句话,用每个灯箱的第一个放大字体连起来读是:我在北京等着你,爱你的瑞。
  
  这个春天,瑞用真情写就的美丽音符,是爱的召唤,也给了枫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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