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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说再见[下篇]

时间:2010-03-27 22:53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韩静慧 点击:
子雨最终还是决定把这封信给 Edit 。 隔了一天, Jane 请假去朋友家玩,子雨一个人怀里揣着那封让她犹豫不决的信去了舞厅。此时舞厅里的人还很少,灯光不明不暗地忽闪着,就像子雨一明一暗的心。子雨在吧台边换了衣服便坐在了离门口不远处的更衣室旁边的椅子

子雨最终还是决定把这封信给Edit

隔了一天,Jane请假去朋友家玩,子雨一个人怀里揣着那封让她犹豫不决的信去了舞厅。此时舞厅里的人还很少,灯光不明不暗地忽闪着,就像子雨一明一暗的心。子雨在吧台边换了衣服便坐在了离门口不远处的更衣室旁边的椅子上,她将眼睛投向门口,等待着Edit的出现。

她一直在做着思想斗争,如果把这封信给他,即便是从此两个人不再跳舞,不见面也会降低自己在他眼里的地位,她历来是个骄傲的矜持的女人,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没对任何人主动地说过:“我爱你”这句话。过去没有这种感觉,一直是男人对她死缠烂打,对这种男人她从骨子里就不尊重,她怎么会从心里发出这三个字?而如今有了这种感觉,她又怕说出来让对方低看她。她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看过一句话,意思是聪明的女人千万不要主动地把自己爱的感受告诉对方。

子雨对自己太了解了,她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很没有脑子的人,她一方面讨厌死缠烂打的GT,认为GT没有自尊,同时她又喜欢GT半死不活地爱她,如果是GT对她有了也好,没了也无所谓的态度,也许他们早就结束了。

那么GT对她的那份忠心那份执着是不是就成了自己看不上GT的主要原因呢?自己这样对Esit的感觉是不是也会带来同样的不尊重!

算了,管他呢,反正是要结束的事情了!子雨这样想着就把眼睛微闭上听音乐。

低回缠绵的音乐在大厅里来回飘荡着,忧伤的想让人流泪,但舞厅里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出曲子里的忧伤成分,人们都在快乐地跳着,也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子雨心中的忧伤。

子雨望着那些做着各种跳舞姿势,脸上有着各种表情的男人女人,忽然观念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过去厌恶这里的男男女女,更恶心在这里寻求刺激在黑色的灯光里搂搂抱抱的浅薄之辈,她鄙视在这种暧昧的环境里产生的那种所谓的感情,她还从心底鄙视婚外恋!她从来都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可耻最肮脏的勾当,婚外恋对哪一方来说都不是一个很光明的角色,第三者就是得到了幸福也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一生都会背负一个不光彩的骂名。子雨受到过很正统的家庭教育,也受她成长的那个时代的社会风气的影响,一直固守着一个很传统的道德信条。

可就在此时,子雨却忽然认为婚外恋有时也是纯洁和干净的,它不功利,它再现了爱情本身的真正价值!闯入婚外恋的女人肯定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情,否则她不会甘心情愿地去遭受骂名和误解,不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毫不顾及地去牺牲自己糟蹋自己。女人一单有了感情就会拥有上刀山下火海的勇气,她会把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全部都抛到脑后边,一心一意地去想念心中的那个人,这种时候她绝对不会很理智地想:爱上的这个人可是被其他的女人加盖了私章的!

那么这个被加盖了私章的男人会怎样地对待这一份感情呢!

子雨对男人不是十分太了解的,她不知道这时候的男人会有着怎样的表现,她所知道的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碎片和一些杂志上编撰出来的故事。

子雨想,也许对于一个成熟的男人来说,至少在家庭的牢笼里困顿了几年,他的家庭即使也由爱情所建,几年后也会有残垣断壁的感觉,这个时候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便可想而知了。

子雨又一次地警告自己:别胡思乱想了,反正是不能进行下去的,管他怎么样!可不管子雨怎么样的提醒自己,她的思想总是跟着音乐在不停地飞。

为了克制自己,子雨就想Edit的手,那是两只温暖柔软的被保养的很好的手!想到他的手沉醉状态的子雨就会像吞了一桶冰一样变得冰凉冰凉的,那是两只被女人无边的爱呵护起来的手呀,他的手明明白白地告诉子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深爱着他的女人!给另外一个女人制造悲剧的人生,从善良人的手里掠夺爱是子雨永远鄙视的,她不想让自己一生都背负感情的债务!生活的本身是有一定游戏规则的,如果破坏了这些规则就会成为大家谴责的另类,让所有认识自己的人失望。尽管这些规则有时候非常的冷酷和不近人情,但你必须去坚守它,因为你的人生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你的人生有时候是社会的是大家的,是你周围环境的。

在子雨每天和Edit跳舞的时候,子雨的手一直就被握在他温暖的大手中,耳边流淌着他的具有磁力的声音,加上那些使人幻想的音乐和朦胧柔曼的灯光,这些东西极意让人忘掉身旁的各种束缚,灵性变得自由起来。大多数的时候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但Edit的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对子雨的心理防线都有着令她招架不住的冲击力,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呵护动作都会让子雨的心产生微微的颤动,都会让她有一种迷醉的飘忽。

GT如果知道子雨这么容易就被一个陌生的人俘虏,GT一定会伤心欲绝的,要知道,GT这几年可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子雨的身上呀,竟然得不到子雨任何感情的呼应,能够俘虏子雨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一定是具备了一个男人所能具备的所有优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成功男人!可是此时的子雨对Edit根本还谈不上了解!他们甚至还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感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子雨的心在进行痛苦地挣扎,她好似走上了一条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向哪里迈第一步。

子雨想女人真是可怜,丑了,没有人去爱,老了也没有人愿意爱,太有思想的女人男人也怕她,又有思想长得还可以的女人一般还遇不到自己值得爱的人,遇见一个又是别人的丈夫,明明很清醒地知道这是一颗苦瓜,还非要承受这一份像疾病一样思念的痛苦,唉!子雨是清醒的子雨,子雨不是那种糊涂的女人,子雨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就不应该再走下去!这一个多月的痛苦给了她太多的人生感悟,这种痛苦最好能够早一天结束,让她的心情尽快地回归到宁静里,回归到写作之中。

这时候子雨又想到了GTGT从来就没让子雨这么痛苦过,面对着GT子雨异常的冷静和平和,不论他们多长时间不见面子雨都没有想念过他,而且好象时间越长感觉就越淡漠,子雨在GT面前甚至从来就没激动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子雨想,其实这样的感觉很适合自己,这一个月和Edit跳舞的经历让子雨对爱有了惧怕,说实在的子雨真怕这种不正常的爱搞乱了自己的生活。子雨是一个习惯了以翻译为生活状态的人,她害怕自己这样害了病一样的想念别人会毁了她的生活。

最近她一个字都无法译下去啦!

子雨又开始谴责自己不该来舞厅这样一个地方,这样的地方真是一个培养感情的摇篮,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手握着手一天一天地跳下去,怎么会不唤醒他(她)心中那压抑太久的情愫。子雨想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而是在另外的场合见到Edit依着她的性格绝不会走到今天的,子雨虽然工作环境很封闭,但她每年都出去开几次会,开过这么多次的会,她见过的人也不少,也碰见许多挚热的期待的眼神,希望她有所回应的热情名片也不少,但都没有打动过子雨的心,开会回来之后,名片随手就丢弃在一边,心里没有任何痕迹,她根本就舍不得浪费那个时间去联系,也鄙视那种没有任何理由的联系电话!谈什么?没什么可说的,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欲望!

GT断定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能打动这个心如铁石一样的女人了!

可连子雨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Edit却打动她了,让她想丢开一切重要的东西,只在乎他的存在!唉,不能让他把自己的形象给毁了,子雨不想做一个背后被人指指点点的人,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那会伤了自己元气的。

子雨这样想着,就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定要把信给他!

子雨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袖筒。子雨把那封信装进了袖筒,子雨穿的是裙子,裙子没有兜,她在吧台存衣服的时候就特地把风衣兜里的信抽出来装进了袖筒。现在那封从电脑里打印出来的信硬邦邦地扎着她的皮肤,也扎着她的心,她觉得快扎出血来了。

这封信从昨天早晨就一直装在她的兜里,昨天晚上她参加了一个宴会,这个宴会与她有关,她没来了,于是这封信就一直装在兜里扎着她的心。

 Edit走进来了,他看见了子雨,子雨能看见他脸上的惊喜,他径直地冲子雨走过来,脸上是那种欣慰的笑,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来的快乐才能够拥有的笑,从子雨和他跳舞的第一天开始,这样的笑就让子雨迷醉。他总是在跳舞的间隙带着这种笑抿着嘴低头观察子雨,这种笑强烈地感染着子雨的情绪,开始动摇着子雨想结束的决心。

Edit已经走到了子雨的身边,带着他那男性十足的微笑和气质,子雨从座位上站起来也带着满脸平和的微笑迎接着他。

Edit告诉子雨自己租了一个衣服箱子,子雨的衣服可以放在他的箱子里,说着这些他开始做出拿钥匙的动作。子雨制止了他的动作,告诉他自己在吧台交了存衣服的钱,她的衣服就放在吧台存衣处就可以了。

子雨明显地感觉出了Edit的失望!

子雨在Edit的失望目光中从袖筒里抽出了那封信,递给Edit说:“这是我的简历,你先放起来,回去看看吧!”

Edit曾经说子雨在他的心理就像一个迷,子雨就开玩笑说以后我给你写一份简历,从小学开始一直到现在,省的你对我有好奇心。

Edit接过子雨手里的东西,没有任何怀疑地转身送到了自己的衣服箱子里。

新的一曲音乐开始,两个人走进了舞池。

在轻松舒缓的音乐中,Edit的话语又如小溪一样开始缓缓地送入她耳中,子雨在他的言语中又开始进入一种快慰的精神状态中,完全忘记了自己写给他的那封想结束的信。

说话中间,Edit的目光偶尔会深情地注视子雨,而恰在此时,子雨也正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相触及的那一刻,总是子雨慌乱地把目光扯到别处。

子雨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GT也说过子雨是个对男人有着强烈偏见的人,GT知道子雨的精神和心理的需求点比一般的人都高,平常人是不会进入子雨内心的。GT追了这么多年,子雨对他都没给过几次笑容,假如换了别人早就做了他的老婆了。GT自认为自己从各方面都很优秀,但就是打动不了子雨如石头一样硬的心。GT曾经开玩笑一样的对子雨说,在这个城市里已经没有子雨看上的人了,因为自己就站在这个城市的知识分子最高点上,而子雨这样的人最终还是要找一个知识分子的。

子雨也承认GT是一个优点很多的人,他的知识底蕴和道德修养都无可厚非,如果说两个人进行比较,子雨常常觉得自己在学识修养和社会地位上和GT无法相比!但子雨的感情一直是游离在世俗功利之外的,那些尘俗的条件对子雨这样的人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子雨跟GT开玩笑说:“可惜,你是个优点和缺点同样都很突出的人,你的优点是我不看重的东西,而你的缺点却是我深恶痛绝的!”

GT说:“打个比方!”

子雨说:“别装糊涂,你知道的,比如抽烟!比如做事情没有条理分不清主次!比如没有主意和立场,比如做事拖拉火上了房也不着急……”

子雨一连气说了许多比如!

GT就不在乎地笑,说子雨是小孩子,抽烟算什么缺点,只能算习惯,习惯是可以改的。

GT是个在其他事情上很糊涂,但在对付子雨上很清醒的一个人,在子雨说的许多个“比如”中,他会避重就轻地只挑抽烟这件事和子雨对付,对其他的“比如”他就和没听见一样。谁都知道抽烟的男人遍地都是,但没有哪一个是因为抽烟找不到老婆的,如果一个女人苛刻到连抽烟都想管制的程度,这个女人的厉害程度就可想而之了!

GT说:“你还不懂真正的感情,真正的感情都是不完美的,别那么的理想主义,如果你超越一些就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了!你是太需要我这样优秀的男人来培养你了!”

子雨就愤怒地说:“带着你的大道理快走,离我远点,最好一辈子都别在我面前出现!”

GT才不理会子雨的愤怒呢,照样地笑嘻嘻跟子雨发誓:“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一直到现在GT也没改了他的抽烟习惯,子雨就失望地想看来自己和烟是无法相比的,尽管GT嘴上一直说子雨是他的生命!

徐小凤的声音在大厅里来回地飘荡着,柔柔的,却直直地撞击着子雨的心,EDIT的眼睛里流动着温柔和深情的光芒!

这时的子雨还不了解Edit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了解的只是他的外部形象。Edit有一次好象很无意地对她说,他说他对和子雨跳舞之外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每天就盼望着这个时间,他从舞厅回到家里什么事情都不想干,躺在床上也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他把和子雨在一起的每一个情节都仔细回忆一遍,对子雨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仔细地诅爵一次。

子雨听了就笑,意味深长地笑。

Edit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子雨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非常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温柔的眼神,每一个小小的体贴的举动都告诉子雨一个事实,他是个懂得呵护女人的男人。他不仅面貌具有一种男性力度的美,还有一颗丰富和温柔的心,能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围绕在你的身边真得是一种福气。

子雨还有一种很阴暗的心理:他这么的懂女人,一定是读了不少女人,是个长期以来生活在胭脂堆里的男人。

这样想着子雨就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嫉妒一种不平等的感觉,一种永远也不想再跳下去的感觉,尤其是子雨在看见他和他的朋友跳舞时那种亲热的样子以后。但很快子雨就会恢复到自己那种处世不惊的做人状态之中,多少年来,在苦味人生的腌渍中子雨早已经学会了包容别人,也学会了克制自己检点自己,她觉得Edit不会是那种人,他真诚的眼睛,他坚定的神情,他固执的样子都不像一个浅薄之辈所具有的气质。

子雨就这样胡思乱想地跳着。

灯光开始变得幽暗,Edit握着子雨的那只手移到了胸前贴近心脏的位置,他的深情的目光和他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具有征服力量的旋涡向毫无招架之力的子雨冲来,使子雨变得头晕目眩,子雨的心灵在震颤,忧伤暧昧的空气里仿佛潜伏着某种一触即发的东西,使子雨无力自拔,产生了飘兮的迷醉,心里涌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子雨惊愕自己在Edit的面前竟这样脆弱的不堪一击,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死去了!没想到这颗被冰冻了很久的心这么容易就被这个陌生的男人激活了!子雨觉得自己真是不可理喻!

但很快道义的力量就战胜了感情,子雨想起了那封信,她马上就把自己从那个世界中拉回来,很冷淡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曲子还没结束就离开了Edit,走出舞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Edit跟了过来,脸上是迷惑和失望。

他坐在了子雨的身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Edit不敢说什么,舞曲还没结束子雨就中断了跳舞,这在以前从没有过。

从子雨的脸上他读不出什么东西,尽管他想知道为什么。

在两个人过去的闲谈中,Edit曾经对子雨说过,他对那种很随便的感情错位很鄙视,但他不拒绝真正的感情。

Edit有他自我原谅的做人逻辑,他说人生只有一次,他的前二十年已经被无爱的人生荒掷了,他不想让以后的日子也这样像一潭死水一样的荒掷掉,如果没有这一段舞厅里的奇遇,他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子雨给了他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激情感觉。

尽管此时的子雨不十分明白他的“不荒掷”应该是什么样的人生,但子雨清楚地意识到Edit对于和她的认识很在乎。但子雨当时似信非信,觉得只是他会说而已,能打动子雨心的男人,肯定也打动过其他女人的心,何况他有着一双很深情的眼睛,有着很男性的气质,这样一个内心和外表同样丰富的男人怎么会有二十年无爱的人生,只有小女孩才相信这样动人的甜言蜜语。

后来他又告诉子雨他曾经爱过一个女人,正当他打算将来娶她的时候,这个女人为了某种功利的目的和别人同居了。于是他也在灰色的心情中稀里糊涂地跟一个他不是太欣赏的女人结婚了,混混然地就过了二十年。

尽管子雨有时候不欣赏在外边编排自己妻子的男人,认为这种男人没有责任和品位,但她相信Edit的话,子雨觉得Edit在这方面诚实的不会拐弯,和自己一样善良和直露。如果是那些很有心术的善于隐藏自己的男人是不会这样直白自己人生的,子雨害怕那样心藏机关的男人。

子雨从舞厅里出来跟Edit 说了一声“再见”就消失在车声灯影里,她将车子开的飞快,估计后边的Edit 看不见了才将车子停下,无力地将头倚在靠背上,无边的失落堆积在一起挤压着她的心,不听话的泪水噼里啪啦地往外落,让她欣慰的是,她从来也没在Edit的面前掉过一滴的眼泪,即使在心里很难受的情况下她送给他的仍然是一脸平和的微笑,这样的笑容也给Edit带来了很阳光的心情。他说每天看见子雨灿烂的笑容他就开心。他说子雨是那种天生丽质笑如阳光清丽如画的人!子雨就说他恭维,但心里很是得意。

子雨就这样一边流泪一边瞅着车窗外的那个世界!

其实子雨真的不想说再见!

四周和谐而美好,城市渐渐沉入深夜之中,万家灯火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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