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租的房子是旧的,比不得之前的房子。搬家,小美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她的忧虑。我不得不听她的,因为我们快结婚了,更因为,我的未来岳父是我的领导。
离曼儿远了,其实我真的无所谓。那是曼儿先勾引的我,她有事没事总晃着白嫩嫩的胳膊来找我,还总在小美不在的时候。小美对曼儿有强烈的敌视,因为曼儿是花,男人是蝶,蝶总千方百计的想去采花,在心里,我也想做那朵花上的蝶,即使可能会因花粉过敏。
在小美看到曼儿拉我胳膊的时候,她立刻决定搬家,我不敢不从,因为小美的神经质比花粉更厉害。
拉开窗帘,我看到隔着窄窄街道的对面人家,窗户紧闭,墨绿色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阳光很刺眼,我又将窗帘拉合。很无聊,对着窗帘,我竟然开始琢磨曼儿的手臂为什么会那么白嫩。
小美去了美容院,她说,女人最怕的就是失去年轻容颜,她还说,你们男人就是猫,没看过哪只猫不吃腥。我很想反问小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愿意让猫吃的腥?可是小美的高跟鞋敲着起清脆的声音落往楼下。
那天,我再次拉开窗帘的时候,眼睛一亮。临街的窗前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她对着我笑,还做着可爱的动作,真是令人兴奋。我向她摇了手!我偷偷看了她有好几分钟,直到她消失在墨绿色帘布后面。
女孩在窗前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她都会对我笑。有时,她也沉思,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我,一动不动。我悄悄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很帅气,很有型。从女孩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喜欢我。
这个发现,让我常常在窗前站立,即使在临街的窗关闭的时候。小美总说我象呆子一样,别是哪里出了问题。
半个月,我就忘记了曼儿的胳膊,如果说曼儿是野玫瑰,女孩便是茉莉。我的头脑里满是女孩多情的脸。
那个星期日,我一打开窗,就看到了她。她做着转身运动,并依然对我笑,我觉得她妩媚极了。然后,我看到她缓慢幽雅的转身,墨绿窗帘挡住了我的眼睛,瞬间,传出了动感的音乐,和踢踏地板的声音。女孩定在跳舞,我多想看见她优美的舞姿啊,我更想用我的手触摸到她多情的腰肢。
我足足站立有半个小时,我用这漫长的半个小时想象了多种与她接触,相爱,上床的过程。我知道这样的心理不好,对不住小美,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女孩的眼神那么多情,给足了我幻想的勇气。女孩再次站立窗前的时候,我兴奋的直打哆嗦,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因为我并不爱小美。
这时,我听到了身后小美冷冰冰的“哼”声。我转了身,小美眼中喷射出怒火,并逐渐从我脸转向临街的窗。我惊奇的发现,女孩挑衅似的盯住小美笑,我想,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她的笑打倒了小美,然后,小美打倒了我。
我捂着脸,也想抽小美,但我没有。
她说,搬!我累了,说,要搬你自己搬,到哪你才放心,这次想好了再搬!
小美就哭,说我真是只令人厌恶的猫。我说,我就是猫,那也是闻着腥味而去的猫。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小美哭得更伤心。
小美终于说,我要离开猫,除非猫不再吃鱼。我立刻想起了领导,领导是小美的爸爸。我抱住小美,象抱住了一条小鱼,我说,为了你,我要做只熊,憨憨的熊。
搬家那天,街道上很多人。我看到女孩从我身边走过,戴着幅墨镜,手里拉着只导盲犬!一个妇女把她扶上去聋哑学校的车,我呆在那里。
从此,我不想是猫,也不想成为熊,我想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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