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有一个老婆,还有一条狗。
他们都是村长家重要的成员,在这个家庭中都有具体的责任和义务,比如说狗是这个家的保安,这可是一条极通人性的狗,该狗有三咬三不咬,所谓三咬,一咬买破烂的人,二咬蓬头垢面的人,三咬衣冠不整的人,那三不咬呢,一不咬拎东西来的人,二不咬开小车来的人,最后一条打死你都想不到,不咬漂亮女人。关于这三不咬前两条似乎不难理解,可第三条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想来想去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这条狗是“男狗”,很可能异性相吸的原理在狗界和人界是相同的,另一个可能就是,村长家可能经常来些漂亮的女人,当然,这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村长的老婆不在家的时候。
村长的老婆在家里负责村长和狗的饮食起居吃喝拉撒,当然这绝不是日常的主要工作,最重要的工作是将人们送来的礼品小心地收藏起来、随时查看村长的手机短信、睡不着觉的时候苦思冥想村长可能会和谁家的女人有一腿,然后在臆想中和那个女人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肉搏,享受把那个女人打得万朵桃花开的快感。
村长的老婆和狗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胖,村长的老婆脸大嘴厚屁股圆,外加一对硕大的奶子左右上下摆动,走起路来像成精的木夯。村长的狗膘肥体壮毛色油亮嘴巴子长,那可是纯种的牧羊犬,据说和狼是近亲(我估计是表亲或叔伯)。他们还有很多共同点比如都喜欢吃肉、都爱逛街等等。
当然他们最终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比如村长的狗除了爱吃肉也爱吃屎,他老婆就没这个习惯,还有村长的狗是男狗,村长的老婆是女人,村长的老婆晚上可以陪村长睡而狗一般不陪村长睡(村长喝醉酒被老婆插在门外除外)等等。
村里五天一个大集,这年头经济发展了,集市也红火了,买卖人也多了,村委会经过研究决定,成立集市管理委员会,又经过几次讨论,最后决定由村长的老婆担任管理委员会主任。
可别小看了这个差事,任务重着哪,小买卖人,精着呢,你来晚了,他来早了,你的地盘他占了,于是口水之争就难免了,这时候就需要村长的老婆出面了。说来也怪了,只要村长的老婆领着狗插着腰往那一站,
“我看这地就是你多占了,你给我往后挪,你挪不挪?”女人的胖手指和唾沫星子便同时飞舞。村长的狗蹲在女主人腿边,瞪着圆眼吐着血红的长舌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如果你再不动,狗马上会对你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声,而且还用爪子开始拍打地面。刚才还振振有词的买卖人瞬间就蔫了,乖乖的把摊子挪了出来。怎么样,大跌眼镜吧,这就叫管理能力,村长曾经很得意地说,我的地盘当然我做主或者我们家人我们家狗做主!
这话说的!
日上三杆,买的和卖的基本上各得其所,于是村长的老婆和村长的狗便悠哉悠哉来到豆腐脑摊子上,一碗豆腐脑,三个驴肉火烧,其实村长的老婆只吃一个,另两个分别是狗和村长的早点。一般的情形是,吃完后,女人抹抹嘴,从口袋里象征性地掏出几元小钱,小吃摊的小老板早已满脸堆笑,婶子,你打我脸,要谁钱我都不能要你钱,以后我的发展还得靠你老多照看,哈哈……哈哈哈……村长的老婆假装推辞几下就顺利成章的把钱装入口袋,村长的狗也紧跟着摇摇尾巴。
吃完早饭,村长的老婆和狗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采购,那是一件很简单很快乐的事情,比如花十块钱能买到二十甚至更多的东西。
单从这一点看,村长的决定那是绝对的英明。
斗转星移,光阴如电,世道说变就变。
忽然有一天,村长的老婆和狗在集市上执行公务,突然狗的屁股挨了一板砖,村长的老婆和狗回头看时,只有哄笑的人群了,后来据知情人说,打狗的人是村里一个暴发户,叫田大楞。
女人气得跳着脚骂,狗回家后嗷嗷叫了一整天,于是村长又给了它两板砖。
村长的心情也不好呀,因为要换届选举了。尽管他已经给村民发了豆油,买了方便面,可田大楞的外科手术动得更大,他已经请了十几次饭,挨家挨户发了钱。
中原逐鹿之战,最终村长败下阵来,一夜之间成了平头百姓,田大楞以高票当选。又过了几天,一辆警车将原村长请走了,什么原因自不必细说。村长的老婆和狗也顺利成章下了岗,女人一气之下狠狠揍了狗一顿,回了娘家。
村长的狗一时间成了丧家之犬,游走到哪家不免挨上几板砖。
又过了几天,新的集市管委会主任走马上任,不是别人,是田大楞的老婆,她身后却跟着原村长家的狗。
田大楞的老婆依然把集市管理得井井有条,狗依然摇着尾巴,喘着粗气,吐着舌头。
后来有人说狗自己投奔了新村长家,到了那儿就跪下了,怎么轰赶都不走,人们便感叹:神狗啊神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