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身上脏的！搓得灰能上二亩地。哼！整个扒了一层皮。”

　　丈夫双手扶在缸沿上，撑着身子。老婆将毛巾褱在手上。丈夫洗澡，老婆帮着搓灰。

　　“省钱了，南湖里五亩玉米不用买化肥了。”

　　“能不能小点动静！叫东屋刚过门的儿媳妇听见了像个啥？”丈夫转过脸来对她说。

　　“听见怕啥？老婆给自己男人搓澡，正经事！”老婆辩解到。

　　“听你那嗓门，比二歪家的老叫驴嗓门还亮！“

　　“你还不如二歪家的驴来。一把攥着两头不冒，垫个板櫈也摸不着驴腚！”

　　“你好！胖得像东场上石碾子，走起路来跟打滚似的。”

　　“别看咱是石碾子，你当初要是追慢了还捞不到手唻。”

　　“装一会哑吧行吗？”

　　“咱庄上谁不知道谁的底，俺刘二娥是挺着大肚子进了你张家的门。你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个老实和尚。”老婆又揭了丈夫的老底。

　　“你鼻子底下长的是嘴还是老娘们的臊裤裆！……将来也得调换一下心眼，儿媳妇在跟前，说话办事要有个婆婆样……”丈夫瞪了老婆一眼嘱咐到。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搧在丈夫的屁膀上。老婆吵唬到：“整天唠唠叨叨！男不男女不女烦死人！”

　　丈夫把老婆的手猛一推：“不搓了”气哼地钻进浴缸里。

　　老婆把毛巾往浴缸一扔，“身上爬蛆才好唻！”

　　“一边去！”

　　老婆正要开门，院子传来咯咯的笑声。

　　“谁！”老婆问。

　　“娘！是我。”儿媳小翠。

　　静。一物降一物。老两口的嘴里像突然被谁每人塞了条大手巾。

　　老大会儿，老婆没话找话，对着院大声问：“小翠，有什么事吗？”

　　小翠的嘴贴在屋门上小声说：“娘！没大事……”

　　“有事你就说，过了门就跟自己家一样，吞吞吐吐燥死人。”

　　小翠不好意思的对娘说：“娘！等你老两口洗完澡，也给俺俩小两口烧上一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