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的父亲是个锁匠,一辈子就和各种各样的锁打交道,换回来的只能是填饱肚子的黑面包圈。杰克六岁就和父亲学习修锁开锁,或许是有遗传基因,二十多岁的杰克已没有打不开的锁了,哪怕再高档的保险柜也会在杰克一根发卡的挑逗下瘫软。在杰克眼里还没有什么能阻止他要想去的任何地方——锁对他来说只是聋子的耳朵。
杰克喜欢修锁,喜欢帮别人打开没有钥匙的保险柜,喜欢拉开保险柜门刹那间的感觉,仿佛未知的保险柜里藏着杰克的未来和希望。可惜开锁不是生活的全部,杰克可以打开任何的锁,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破解高档保险柜的密码,却从未破获任何一个姑娘心灵的密码,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跟这个每天只吃黑面包的穷小子。终于在又一次的求婚失败后——那个姑娘甚至寄给杰克一面小小的镜子。杰克发疯一般地冲出了家门。
渐渐地这片土地上的富人们感到安全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富翁们总是频频遭窃,不是农场主的家被盗就是股票大王的保险柜被轻易地打开了,连财政大臣背着老婆藏在保险柜的私房钱也不翼而飞。而那个高明的盗贼仿佛故意嘲笑他们一般,总是在打开的保险柜门上刻下“FOOL”(傻瓜)四个字母。
警察署长的压力空前大了许多,每天电话最多的内容就是听那些名流没完没了地发牢骚。这边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的警察署长转过身来就是歪着鼻子把下属狠狠地臭骂一顿。下属们也很无奈,明知道这些案子是杰克所为,却没有实质性证据,没有鞋印,没有指纹,没有目击证人,留下的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母和张着黑洞洞大口的保险柜。
杰克现在到警察局一点也不慌张了,因为他知道那帮混蛋没证据,拿他没办法。杰克总是大摇大摆地来,悠闲地喝上几杯署长才有的巴西咖啡,又在警察即愤怒又无奈的眼神下得意地离去。
这么一天杰克又按惯例被请到警察局“喝咖啡” 并协助调查。和以往不同的是没有警察反复地问他那些无聊可笑的问题,警察们各忙各的,撂下杰克一人在办公室喝咖啡,好像杰克根本不存在。忽然杰克听到隔壁会议室传来关于保险柜的话题,好像是教官在教学员们一些鉴别保险柜撬痕和开保险柜的方法,听着听着杰克觉得教官教的方法很多不正确,漏洞也不少,按教官的方法根本无法打开保险柜,学员们却在拼命的鼓掌。
“这帮饭桶!” 杰克心里想。
第二天杰克又被请到警察局“喝咖啡。”可是仍没有警察问他一个字。
“大概是想把我困在这,让我没时间去做案吧,呵呵。”杰克得意地想。
隔壁依然传来那个混蛋教官错误百出的教课声。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教官?” 杰克听的有点忍无可忍了。悄悄地溜过去,正看见一个学员按教官教的方法满头大汗地开着一种简单地保险柜。
“嗨,我说伙计,你那样乱捣一气到明天也打不开的。”杰克忍不住说。
“你是谁?敢在这教我?你能打开么?”教官发火了。
杰克没说话,拿起桌上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保险柜,瞬间杰克的耳边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让杰克忘了身在何处。
一连好多天杰克都被请到警察局协助调查,也根本没人管他,杰克就是听那个饭桶教官上课,听到教官错的离谱的时候就冲过去用实践把教官狠狠戏弄一番。
一天,杰克在警察局听见隔壁的教官说:“这种新式的保险柜一旦忘了密码连设计他的工程师也打不开,世界上没人能打开它。”
这句话犹如发情的公鸡听见母鸡的召唤,勾起了锁匠杰克的好奇心,跑去一看,保险柜有点面熟,对了,那是一天夜里在某银行总裁的家里,杰克开了一个小时也没打开,差点惊动了主人,最后杰克不得不放弃,乘着夜色逃跑了,那是杰克唯一失手的一次。这件事让杰克一直耿耿于怀,今天居然在这看见了同样型号的保险柜。
“能让我试试吗?”杰克的手开始发痒。
“不用试的,没人能打开这种保险柜。”教官得意地说。
“给我两小时,我就能打开。” 杰克说。
“我赌一百块,你打不开!” 教官轻蔑地对着杰克说。
时间很快地过去一个多小时,精疲力竭的杰克果然没能顺利地打开保险柜。
“怎么样?我说没人能打开就没人能打开。”教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对着睁大眼睛的学员说。
杰克停下了手中的活,坐在椅子上闭起眼睛回想开锁的每个细节,忽然杰克想到,有一次听密码声音的时候,连续听见了两次“嗒,嗒声”第二声异常的细微,一般人根本听不见,难道第一声是假的?第二声才是真的?杰克忘了疲劳,又开始兴奋起来。
终于在连续听见八次极其细微的声音后,杰克用微微颤抖的手拉开了保险柜的大门,杰克愉快地看见那个寄镜子给他的姑娘穿着洁白的婚纱,穿过繁花似锦的小路,微笑着扑向他的怀抱。
“我成功啦!” 锁匠杰克激动地大叫起来。
又顺手拿起桌上开锁的工具在保险柜的大门上用力地刻下了F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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