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合肥的秋天是漫长的,11月,天仍没有冷的迹象,天气预报每次都报错:“冷空气来了,冷空气来了,”冷空气还是一次次的与合肥擦肩而过。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一直这样温暖下去不好吗,可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却惴惴不安。路明也处在不安之中,不过,不是为了天气,而是为一个女人。
女人叫柳枚,他的大学同学,他们曾经是恋人,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毕业后,因为工作原因又仰或因为年轻,他们分手了。
晚上接柳枚电话,说到合肥出差,顺便来看看,要路明到车站去接,电话里的柳枚浑身湿漉漉的,象南方多雨的季节,路明那一刻感觉喉咙一鼓一鼓的跳动。这种感觉,与在校园里,他第一次拉她的手一样,明明没有唾液,喉咙却一跳一跳的。
路明今年三十二岁,刚刚离婚,离婚的原因,他谁都没告诉,是生理问题,他觉得难以启齿。刚结婚那一会还好,后来越来越不行了,他们都努力过,还是不行,于是两个人就离了。
离婚的事,他往柳枚说过,她是聪明人,没问为什么,即使问了,路明想她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就象她离婚的时候,他也是默然着,没发一字评论。
离婚以后,路明回想这一段婚姻,没有甜蜜更多的是羞辱与难堪。但即使最难堪的时候,路明都不那么情愿承认自己真的不行了,这种自信是建立在,与柳枚那些美好激情的过去。那时,他是多么贪婪、热情与持久啊,人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他想这也许与人有关吧!他一方面期待柳枚的到来,一方面又怀着恐惧,他希望柳枚到来,他能够从她身上证明什么,恐惧的是,他不能接受,他在她面前真不行了,否则那最后的一丝幻想都失去了。
去车站接她,柳枚很夸张的给他一个情人般的拥抱,顽皮的说,你的怀抱还是那样温暖,他笑笑说,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她擂他一拳:贫嘴!
柳枚还是那样,简单随意,头发简单的用发卡别一下,穿一件白色有大花的长裙。这种装束,在别的女人身上叫俗,而在柳枚身上就成为简约。他最初爱上柳枚时,就是她的简约与随意。
她说今晚可以住你家喽,并打趣道:“我想你不会这么快又有新的女朋友了吧。”路明有点尴尬的笑:“就是有,你也可以住!”
晚饭是柳枚烧的,四菜一汤,都是时令的蔬菜,清淡而爽口,他们甚至很有情调的喝点红酒!
饭毕,两人坐在沙发上,聊会天,他们都故作平静,柳枚那一晚打碎两只这杯子,他起身上5次厕所,后来,再起来上卫生间,他自己都有点难为情。
休息的时间到了,他看着柳枚叠了两个被筒,她指着被筒顽皮的说,里面是我的,外面是你的。他从后面拥中她,嗅她的头发,有好闻花香的味道。
过一会,柳枚推开他说,你洗一下吧!
洗澡的时候,在哗哗的水声,路明闭着眼想他们从前激情片段,情绪很激动,身体却是软软的,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他叹了口气,定定的盯着它,恨不得一刀割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床头那盏红色的灯发出暧昧的光。他静静的在门口站一会,转身走进书房。
这次天气预报准了,天气终于降温了,那一夜他瑟瑟的,象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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