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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卢和他的女人

时间:2009-05-24 15:44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李修玲 点击:
他们期待着像所有新婚夫妇那样,在神秘之夜鼓动出惊天价的声响,然而他们失望了,等了半宿,老卢竟像一只鼓不起劲的气球,瘪乏得似乎还在“嗞嗞”漏气。那粗重的喘息,仅持续了几秒钟,便偃旗息鼓地滑向了尾声。只听胡妮颇为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真真没用的家伙耶……于是

    老卢打了半辈子光棍儿。像他这样终日与破烂打交道的男人,其貌又不扬,没有女人愿意嫁他。如果胡妮不是被人贩子拐来,也不会跟他。当时胡妮半边脸被烟熏火燎,浑身也糟塌的一踏糊涂,虽三十几岁,却像个半老徐娘。老卢望着面前这个看上去还算精明的女人,像得了宝贝似的。在老卢看来,女人嘛,只要是女人就行!

    当天晚上,老卢破天荒领胡妮到浴池洗了回澡,回来时身上依然残存着玫瑰香味的肥皂气息,这令与老卢毗邻的大杂院的人们大大地惊喜了一场。平时爱和老卢开玩笑的独眼女人望着这对正在为今晚的幸福时光作准备的新人,止不住哏儿……地一声,打鸣儿的公鸡似地伸颈缩腹笑出声来,她故作神秘地将双手卷作筒状搁在嘴边悄声对老卢说:老卢,你这把年纪,怕还是头一遭儿,今黑儿,你可悠着点儿哟,小心闪了腰!老卢嗯哪嗯哪嘿嘿笑着。谁都知道独眼女人曾不止一次地跟老卢说媒,最终总是以失败告终,便有人说道:老卢,你若再没女人,怕是就要有人为你献身了!老卢扫了独眼女人一眼,忙将一片轰笑关在了门外,就有一群半大的孩子伏在窗外,偷听着房内的动静。他们期待着像所有新婚夫妇那样,在神秘之夜鼓动出惊天价的声响,然而他们失望了,等了半宿,老卢竟像一只鼓不起劲的气球,瘪乏得似乎还在“嗞嗞”漏气。那粗重的喘息,仅持续了几秒钟,便偃旗息鼓地滑向了尾声。只听胡妮颇为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真真没用的家伙耶……于是,一帮人便在一片扫兴的呼哨声中一哄而散。

    婚后,老卢夫妇倒也恩爱,街坊邻居无不夸赞说:瞧人家老卢两口子,真正过日子的人呐!老卢确也令同院女人赞赏,他常常捎回一些女人喜爱的东西给胡妮,什么脂粉呀,不算很贵的首饰呀,时新衣裳呀,令胡妮在人前风光得不行。她那有些伤痕的脸蛋,在脂粉的强力掩饰下确也显得红润光滑起来。胡妮那特有的四川口音叽哩嗄拉,引得这原本就热闹的大杂院更是不时激起一阵阵笑声。

    连阴雨天气,院里的男人们常常凑成牌局,女人们则凑在一起做针线或拉一些家常话。他们最爱听的当然是常引人逗笑的胡妮说话。胡妮就讲自己被人贩子拐卖的经过,无外乎就是自己如何身无分文,如何遇到好心人照顾,不想这好心人竟将自己稀哩糊涂卖给了老卢……有人忍不住接腔说:胡妮,你怎地就混到被人贩子拐卖的地步呢?胡妮就涨红了脸,嚅嚅了半天,经不住众人的一再追问,才气咻咻地一把脱下自己的裤子,指着那隐私的地方说:让它给你们说话!大家惊愕之际,待醒过神来,才看清楚在她隐秘的地方,星罗棋布着密密麻麻烟头烫伤的痕迹,乍看,人们还以为胡妮的三角区出了天花呢!

原来胡妮是有家的,只因家乡那些年遭水灾,她们村子就愈发穷困。她爹将她许配给了邻村称得上富裕的骟猪匠,那骟猪匠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瘸了一条腿。他常将猪身上骟下的物什爆炒了下酒,倒吃了一身的膘悍。胡妮那时正是如花的年龄,人也长得标致,却与本村一个穷得发酸的青年爱得死去活来,面对谈婚论嫁的抉择,那小伙连两袋红麦的聘礼都拿不出来,倒是那骟猪匠,一下就赶来了两头大肥猪。胡妮拗不过家人,勉强嫁给了骟猪匠。不想那骟猪匠的确与众不同,新婚第一夜,还在娇羞的胡妮被那骟猪匠捆了手脚绑在红漆大床上,扒光了衣服,折腾了半宿,直整得胡妮杀猪般地嚎叫,身下早已是殷红一片。那骟猪匠也许是骟猪多了,反而对尖利的嚎叫别有一番热情……这样的日子胡妮咬牙倒也挺了几年。那天骟猪匠喝醉酒,施暴时碰翻了床头上的油灯,一时间床铺上狼烟骤起,那骟猪匠只顾光着身子自已逃命,胡妮好不容易挣脱捆着手脚的绳子,身上早已伤痕累累。那场大火烧出了她的野性。她无目地的逃,逃……

胡妮被人劝说着穿上衣裤,早有几个心软的女人落下几颗同情的眼泪:可怜见的,真正该天杀的魔鬼!但也有被胡妮刚才那滑稽动作逗乐的,他们止不住问:胡妮,你该找你那意中人,青梅竹马嘛,天生一对哟!胡妮的眼神立即黯淡起来:他已经有娃了!于是人群里又是一阵叹息。可是你怎地就没有娃娃呢?又有人提起男人们饭场上常戏谑老卢的话。婚后几年,他们至今竟没拉下一个蛋蛋,大家常调侃老卢说:怕是火枪受潮了吧!此时忽地有人找到籍口似地冲胡妮说:胡妮,怕是你在家中就被那骟猪匠给拾掇干净了!胡妮难为情的脸上立时羞红一片。真真没用的家伙耶!新婚行房时的一句笑料,早已被人们传熟了。

    胡妮的确是老卢的好帮手。每天清晨,附近的人就会看到老卢推着那辆吱吱咛咛的小推车,而胡妮则跟在老卢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巷口。老卢在前吆喝道:收破铜烂铁耶!胡妮一边坐上车,一边紧接着下句:废铝、烂纸、空酒瓶--也要喽!真是夫唱妇随的一对。有时胡妮不愿出工,在家也不闲着,待老卢回来,好吃的饭菜便热气腾腾出了锅,老卢端着饭碗,圪就在饭场上,显示着大老爷们的自豪。胡妮也是腌咸菜的好手,大杂院里每个人的饭碗里常常横着或拌着胡妮腌制的四川风味小菜,什么腌萝卜丁,酱黄瓜,麻辣酱花等。人们吃着胡妮腌的菜,听着她那特有的四川话,身临其境般地以为自已俨然就是半个四川人了,于是禁不住冲老卢伸出大拇指:老卢,真有你的,像这般的女人,今后遇上,可给咱留意一下!

    只是好景不长,这般美好的日子竟被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给搅了。事情坏就坏在老卢心太软,不该收那个远房侄子小卞做徒弟。老卢看小卞长得憨厚,嘴巴也甜,一口一个表叔叫得他无法拒绝,也难怪老家收成不好,千里迢迢来投奔他老卢,老卢认为该义无反顾地帮忙。好在胡妮也是很好客的,老卢在大杂院里显尽了威风,当然也该将这里的好消息传递给家乡。

    胡妮初见老卢这个远房侄子小卞,这个五大三粗、低眉顺眼的男人,忽地想起家乡的那个人来。也许是上天不公,造就出的尽是这般相似的穷人的眼神:看人总是羞怯、饱含着凄凉与沧桑。她止不住问:家里,娶媳妇了么?小卞颇为惭愧地答道:还没呢,家穷,没女人跟咱!胡妮爱怜地拍了拍他的肩:不愁,只要人好,早晚会有女人看上你!

    老卢最近一段总有一种失落感,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以往每天天刚放亮,夫妇俩睁开眼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思着这天的收购路线,老卢商量地问胡妮:今儿个咋个走法?胡妮心不在焉地顺口答道:随你个便哟!两个人好好的一道出来,老卢顺着昨天只走一半的街道,巴望着遛完这条街再换别的路,而胡妮却说:昨天已来过了,要去你去,咱各走各的!说完还没等老卢回过神来,胡妮早就拉着小卞走远了。老卢望着胡妮与小卞的身影,自嘲地笑道:谁说要饭的不吵架?——道不同,谋不合嘛!

    起先,胡妮为了多收些废品总是早出晚归,如今却不似原来那回事了。老卢一进院子,就见胡妮与小卞早已在厨房叮叮当当忙个不停,胡妮见了老卢也不似原来那般亲热,只淡淡问了声:咋子回来恁早哟,饭还没好哩!饭桌上,胡妮对小卞就像对待儿子般地亲切,嘘寒问暖还忙着直往他碗里夹菜,口中说道:你辛苦了,多吃些!根本不理会收工回来的老卢更巴望着她的温存。天冷了,胡妮学着织了件毛衣,最后竟是穿在了小卞身上。老卢望着依然破旧的小棉袄发了一阵子呆后,追进房去问胡妮:我是你老公耶,胡妮!胡妮却眉毛一扬:老卢,那可是你的侄子哟!她说的时候,故意将“侄子”两字加重了语气,逼得老卢半晌回不过话来。老卢自知理亏,也懒得计较:当初打了好长时间的光棍儿,日头不也照样照着屁股?但出得门来,老卢还是禁不住骂了句:妈了个X,我倒成了你侄子了!

老卢瞅了个空子,截住了小卞:大侄子,你来我们家,你婶我俩待你不薄吧!小卞连说:那是那是!老卢思量片刻:但凡终要有个尺度,今后你有么子打算,给叔讲来听听!小卞仿佛也早有思想准备似的,毫无怯难之意:么子打算?当然是不能吵闹叔您一辈子,我正寻思着找房,搬出去住哩!小卞顿了顿:不过我还是要对叔说,有些事若是惹叔您生气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甭跟侄子计较!

老卢听罢,心里却是一片茫然。他不知道究竟是小卞错了,还是自已错了。

    是非是要经过时间来验证的,不久小卞果真搬了出去,随之而去的是胡妮也收拾齐备了自已的衣物,同小卞一起悄悄离去了。那天老卢正在外忙活,生意也不错,正美滋滋地寻思着胡妮做好饭菜在家等他呢,然而等待他的是冷锅凉灶!

    事后,对于胡妮与小卞的那段感情,人们是这样评说的:胡妮这匹母马,看水沟沟边一撮青草,就应了那句俗话--老马啃了回嫩草!而小卞则是一只情窦初开的公猪,一旦作了一次爱,便一发不可收拾……老卢怎么也想不明白,仅两天的时间,胡妮竟抛却两个人几年的夫妻恩爱,竟与卞燃起了所谓的爱情的烈火,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跟着一文不名的小卞,过起了像狗一样夹着尾巴的流浪生活。

    望着屋里遗下的一片狼藉,老卢担心着连铁和铝都分不清的小卞带了胡妮该会怎样生活,不久老卢就明白自已的担心纯属多余。跟随老卢多年的胡妮俨然师娘般地教导小卞,小卞俨然以经商者自居,怀里揣着块磁铁,踏入收购废品的行列,靠了年轻力壮腿脚灵便,拿着胡妮多年积蓄的私房钱周转着挣些小钱,小日子过得倒也其乐融融。这对老妇少夫所到之处虽被人指指点点,他们却有很好的承受能力,穿行在取笑不绝的人群宛若踏入无人之境,眉目之间偶尔还传递着温情,这不得不让人发一番感叹:这世道,真他妈的变得不可理喻!

    心有不甘的老卢,时常留意着胡妮的一举一动。其实,他看到胡妮与小卞相爱的模样,心里早已是酸得要命,但他依然抱着一丝希望,总觉得有一天胡妮会回来的,俗话说:平淡是夫妻嘛!但不久,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原来胡妮正在买调经促胎药呢!她要为他生娃娃了!老卢的心像被谁揪了般地疼。他止不住追上刚从药房出来的胡妮,近乎哀求般地道:胡妮,跟我回家吧,都恁大岁数了,经不起折腾的!胡妮却像没听见似的,一扭身,径自走去。望着胡妮凝霜决绝的背影,老卢不敢想象以后该怎样打发这冰冷的时光。

    预料中的胡妮的身影出现在大杂院的巷口时,老卢正推车准备上市。看到胡妮满脸的愤懑,老卢兀自笑了。她挡住了老卢的去路:你干的好事?老卢早已停下身来:发么子脾气么,进屋说话!老卢伸手去拉胡妮,却被胡妮扬手拍去:少跟我拉扯套近乎!老卢装作不懂:你说么子哟!两人正争执着,却被大杂院里出来赶集的独眼女人撞见:哟,胡妮,好久没吃你腌的咸菜了,我们都想你耶!胡妮一脸委屈:吃么子咸菜哟,气死我了!胡妮终于找到了发泄对象,冲着独眼女人哇啦个没完。原来老卢将臭烘烘的大粪隔着窗子泼了她一床,她才置的大红锦被生生被弄得一踏糊涂,而老卢这个狗日的,还在幸灾乐祸地笑,笑……独眼女人听罢,就装腔作势地用手点着老卢的鼻子:这就是你的不是啦,老卢,人家大红的锦被,给你弄得臭烘烘的,咋个睡嘛,俗话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哪,再说了,说不定哪天,人家胡妮念起你的好来,就回来了!老卢连连点头:是,是,都是我这猪脑子一时糊涂!为表歉意,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作为这次混蛋行径的补偿。他说:我回来后就懊悔得不得了哟……未待他说完,胡妮一把夺过钱,头也不回地悻悻离去。

    小卞的生意已做得如日中天,他如鱼得水地活跃在废品市场,颇有大干一场的派头。这日,他兴致勃勃地收了一车废铝,盘算着即将到手的钞票,不由得眉毛鼻子都写满了笑意:狗日的房东,就知道催交房租,看老子赚笔大钱,买下你的破房,到时候,连婆娘也一块儿换了!不觉到了收购站,按照以往的惯例,过磅、验收。他看见验收员的脸湿得能淌下水来:么子货嘛,一堆铅块!小卞立时绿了脸:胡球扯,我明明看见,它不吸磁铁的!

胡妮忘了交待他,铅也不吸磁铁的!只是说什么都晚了,已蚀了老本,赔得一踏糊涂。胡妮急得甩着手道:这可该咋办呐,冤家!

也许在他们走在一起的那刻,就已想到世间的千般苦总得有人承受,因为有高尚纯洁的爱情作支撑!但是此刻,钱和粮食是至关重要的,这种局面或许是他们以前根本不曾预料的。但无论怎样,生活就是铁打的!

从此废品收购市场上,人们再没看见小卞的身影。有人看见胡妮时常出现在垃圾场,拾一些被人遗弃的瓶瓶罐罐,偶尔也会看到她的身影徘徊在菜市场边缘,却又不敢去菜摊前跟人讨价还价,看样子,她早己囊中羞涩了。

    最先得到胡妮消息的是大杂院里的独眼女人,那天她正与菜贩讨价还价时,一抬眼,看见正弯腰捡拾别人丢弃的烂菜叶子的胡妮,她不由分说冲将过去,将自己篮子里的青菜一古脑倒进胡妮挽着的菜篮子。她不像往日般粗声大气,只将胡妮那颤抖不止的肩膀揽进自己怀里,无不怜爱地拍打着,就像拍打自已那倍爱委屈的孩子,两人一时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据说,胡妮被老卢从郊外那间被人废弃的瓜棚里接回那天,天上正飘着毛毛细雨。也许是气候的关系,人们都窝在自己家里,路上难得有个人影,唯远处有个声音声嘶力竭地狂嚎着谁也听不懂歌词的信天游,狼嗥似的,不少人听得毛骨悚然半宿不能入睡。有人说,肯定又是那个外来的连收破烂都赔得没裤子穿的年青人!

再说带给人们惊奇的,是胡妮那日渐隆起的宛若吹足了气的肚皮——她怀孕了!大家无不兴奋地向老卢道喜,其实他们不知道这对于老卢来说算不算是件喜事。然而老卢却乐呵呵地一一向人们回着客套话,俨然这就是他老卢昨夜一夜之间耕耘的结果。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夫妇俩一前一后出现在巷口时,老卢换了个姿势,扶了胡妮一把,胡妮赶紧轻抚了一下肚皮,那幸福的表情,仿佛此刻她已是真正的母亲了。

偶尔也有多事的人会冷不丁凑近胡妮,悄声问道:胡妮,你肚里的娃崽,到底谁下的种?胡妮没好气地道:该谁是谁,你管得着么?在一片轰笑声中,老卢径直推着那辆吱吱咛咛的小推车,在汽笛轰鸣、尘土飞扬的马路上,依然是那早已被人们熟悉的收购小调:收--破铜烂铁耶!

紧接着,便是胡妮与之相谐的咏叹:废铝、烂纸、空酒瓶--也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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