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单独和他的看守在一起 这不算是悲剧性的 另一种情形是 囚车上还搭载着 侥幸免于一死的同伙 杀人犯践踏着一片黑乎乎的烂铁 沿着车边儿打磨他的光头...
他死了好多年 还是没能死去 亲戚总是传言 他就要不行了 到表叔家去看望他 我只在潮湿阴暗里看见 一双干枯而苍白的眼珠子 扑闪扑闪 象在呼吸 在汗气、屎尿和湿气 以及各种腥味中 蠕来一道游丝 好娃哩,你来看我干啥 白眼珠突然一跳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过了几天...
模特穿着各种漂亮的衣服 站在商店门前 让人们看 有一天她实在站不稳 就摔了下来 首先摔断了头 然后是一只胳膊和 一条腿 老板去隔壁打牌了 没有看见 另一具虚构的模特 跑过来抱着她 断掉的头 大哭了一场...
为什么会有烟疤 为什么烟疤往往会出现在 漂亮女子的身上 这家手机店的营业员 美丽的营业员 在向我介绍手机功能的同时 我发现了她右腕处的 三个烟疤 引发了我的联想: 上次是在本市的一家美容美发店 最漂亮的那名女服务员 在左腕上也烫着两个醒目的烟疤 还有...
再给我十年吧。 十年之后, 祈求递减: 再给五年。 再三年。 再一年。 再一月。 再一天。 再一小时。 再一分钟。 再一秒 以上愿望实现,约十九年,足矣。 要这些时间做什么,多吃一碗米饭? 十九年后的某一场雪, 白色包容,里外通透,我与你也隔开了,不互...
以文革为主题的 诉苦大会变成了小会 小会变成了几个人聊天 聊天变成了沉默的回忆 回忆变成了寂寞的文字 文字变成了一行数字 19661976 老张的孙女说等于负10...
闲坐在小院里,沐浴着宁静的秋阳 暖暖地像母亲给我加了件衣裳 渐渐地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懒洋洋地点上一支烟,闭目遐想 暖意袭来,不管是凄凉的身世 还是构思中的文章,都实在懒得想 物我两忘中却觉得该写点什么 很明白:是因为远离了污浊的名利场 秋阳黄金...
不管晴天、阴天、雨雪、风暴还是天黑 都能看见他们,有的推着独轮车 有的赶着马车牛车,有的开着 哆嗦的快不成堆的三轮或者拖拉机 或是肩扛,手提,背驮,或在生拉硬拽 有老人、中年,还有舔铁锈的孩子 一律粗糙黝黑,短腿臂长,破声赖气 还有去私奔或端瓢乞...
他偶尔离开山村 到二十里外的铎山镇 看过往的城市班车 他也想中途上车 看那些打扮妖艳的女子 想把她们种在地里 看打台球 看一个个老故事掉到陷阱里 悄悄倾斜的阳光 打在他泥土色的脸上 他在两百米长的小镇上转来转去 从香香理发店到加油站 五分钟路程,却是...
夜里十点,拧开床头灯 我们把阳光铺在浅绿色的床单上 亲爱,我们不用遮盖 山川裸露,一万年前就这样 一遍遍抚摩阳光 学鸟鸣,在枝头云端 学农人干活,发出粗重的呼吸 你要我叫你父亲,我要你叫我母亲 依然是父亲与母亲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