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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有太多的情节

时间:2009-05-02 23:54来源:读者论坛 作者:沉鱼 点击:
早来的春,无法容纳白色的壳 你决定不再沉默,找一个出口 随河水的流动声而来,撒下藏匿一冬的种子

 

◆早春
 
冬的延缓而已。太阳
还在虚脱着,风继续流行
二叔坐在旱烟里
挥了一下赶羊的鞭子
所有的草绿了,没有对白
想象在胎动,生根
最后一粒冰在我眼里滚动
然后跌出来
 
◆上路
 
冬天真冷,是吧
比预想来的要快,他从故事里
抽出身来,数牧了一冬的羊
交给拿钞票的人后
开始吸一截很长的烟
一直吸,吸到肺里去
试图听到羊在哭
 
◆失眠
 
够了,够了
他试着揭开一个谜底
百度搜索,这是引子
墙上的指针归零后
月是下悬月
他是一块会移动的木头
记忆被剥离后
清醒,是对思念的最后一次微笑
 
◆相信
 
我相信很多物体
都会有童年,思念也是
请允许我拿出来数数
剪刀,石头,布
炊烟,镰刀,河
玉米,大豆,谷
好在月光出来了
帮我忍受被剥离的痛
 
◆炊烟
 
天空比大雁还小
它是村庄受伤的白马
要跑出去,不会鸣叫,不会抒情
只会治疗失去的痛
而没有一根柴
可以阻止它冲天的白
 
◆桃花
 
如果你的梦话里
非要提起桃花,必须记得
五月里会有梦枯萎
要爱,就爱它的终结
它给过每一个路人
温情的笑意,然后
成为虚弱的凋零
或者身后,还有个健壮的心形
 
◆燕子
 
它来了,会在红顶屋
上演一出人生之戏
建房,娶妻,生子
它在嘲笑你
弄乱脚步的秩序
金钱,名誉,欲望
一一铺开,如云端
空洞无味
 
◆温暖
 
把那首诗,褪去
所有的修辞吧。简单一些
锄草,施肥,雨风尘不浸
会赶过来,敲敲木屋
试探屋前寸土寸地
一种叫幸福的东西会长出花来
是我们一求再求的
第三者
 
◆三月
 
不必执意去写一首情诗
更不必,把你白描成
一个长上翅膀的天使
在三月,翅膀是一种负担
草在笑,地在笑
河流在止不住的涌
你会闻到,笑里
看不出的眼泪
 
◆立春
 
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立春
是个什么样的词组。外面的梅花
又在垂直下落,那只能说明
寄人篱下的绿,又要不断地赶回来
 
是的,水将不再折断
象一条遗失多年的绷带,捆着谁
难以揣摩。我坐在路边
看着河再一次奔跑,看着他们继续缠绕
 
现在,你可以拿涂满粉情的手指掐我
或者,以低速度微笑勾引我渐凉的身体
依然是沉默,安静如水
如一柄短剑,流冰冷的寒
 
◆夜晚就是一块布
 
蓝还未褪尽,灰便爬了上来
所有的车打开眼罩,伤心的奔跑
光芒四处都在,红色的
绿色的,打瞌睡的灯
是一支温度计,余温还在
热度不够,直到逐渐走失
 
我怀疑,夜晚就是一块布
而时光就是一把刀,流动的
静止的, 易碎的
起刀便破,全世界都不知所措
 
◆春蚕
 
早来的春,无法容纳白色的壳
你决定不再沉默,找一个出口
随河水的流动声而来,撒下藏匿一冬的种子
 
你拒绝眼睛、粮食、水
和那些一如既往的炊烟和尘世
你会越来越僵硬,在渐软的时光里
 
于是想起,儿时的家园是一只木盒子
我蛹动,对外面一概不知,闻都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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