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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雪山的诱惑

时间:2010-09-08 13:15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染色卓玛 点击:
我们是为了一个共同的信仰而结伴同行的。每年的十一月份都有很多从四面八方来的有缘人相聚因为虔诚的牵引共同进军太子雪山。同伴中有几位年纪稍大的,别看他们年纪大,身体却很硬朗,虽然体质不如年轻人,但是承受能力却比我们强。还有几个中年人和年轻人几

  我们是为了一个共同的信仰而结伴同行的。每年的十一月份都有很多从四面八方来的有缘人相聚因为虔诚的牵引共同进军太子雪山。同伴中有几位年纪稍大的,别看他们年纪大,身体却很硬朗,虽然体质不如年轻人,但是承受能力却比我们强。还有几个中年人和年轻人几个小孩。如果需要做体能测试现在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条件具足了。听梅朵说他们好多都是一家子。我也没有想要与他们熟悉起来的强烈愿望,而且要与他们同吃同住八九天多少感觉有种负担。我对他们的善良是深信不疑的,从他们朴实的言谈中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施展个性,只要不过份。同伴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谈论中,我对太子雪山有了更多的了解,原来太子雪山的千年积雪并不是人们无法靠近它的唯一理由。他们几近真实地描述了太子雪山的变成人形后的容貌,还有可以追溯的血统。而且他只与有缘人谋面。我开始有些隐隐的企盼,虽然有些空落,有点滑稽。
  
  我们途径那个小镇已是晚上九点,大巴靠着路边停下后我们就沿街朝市中心的方向走去。我和梅朵走在最前头,其他人甘愿地紧跟着。我们俩走进一家不错的藏餐厅,里面两两三三坐着一些人对我们这些深夜来访者并不好奇。准备用餐时才发现菜单上的价目与门面装饰完全协调一致。同伴中有些出去找自己喜爱的食物了,其余的陆续点菜,一向喜爱川菜的我有些措手不及,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里面的气氛还算好,有奇异的灯饰,有轻柔的音乐,座椅毫无章法地摆放着,落地窗前朦胧的纱帘懒懒散散地垂落一地。我们的菜终于上桌了,我们俩窃窃私语地讨论起菜的味道加上满屋的廉价香味抑制了食欲,强硬着吃了个饱。发现同伴中有些还没吃完,我便轻轻往后倒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想趁机享受轻柔的草原牧歌的宁静与安详。梅朵喜欢对什么事情都跃跃欲试,我可以猜想她此刻也并没闲着。这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向我倾斜过来,悄悄耳语道:“我说完后你千万不许往右边看,有个人一直不眨眼地盯着你的脸出神”。我不由自主地往右边转头巡视着,那双目光并没有因为我的对视而惊动。
  
  我至今无法用语言来确切描绘我当时真正的意念。我真的很熟悉他,好像很早就认识,虽然这是老掉牙的电影情节,但是设想一下电影素材是在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为题材的。那双目光没有忧伤却让人不禁产生怜悯,没有企盼但依存着一份寄托。我立刻被这个陌生的人深深的吸引,曾一度我的目光陷入他的目光深处,于是与他相隔一张桌子的距离也有了一种宿命的味道。
  
  "姑娘们,走吧”同伴的声音和梅朵的臂肘轻轻的触碰才让我缓过神来,正想要匆匆离开身体却被那双目光无形地束缚了,每个动作都依附着繁琐的细节,每个细节仿佛在重复。梅朵正在付账,此时我已经无法应付多余的动作了径直走到门口正欲夺门而出,“你们要找宾馆吗?”我背影后面的目光终于有了语言的衬托,虽然我已经无力回首可也不忍心他的声音落空。正在焦急时梅朵已回答了他,“是的,想找个可以停车的宾馆”。我匆忙出门了。
  
  没过多久梅朵出来了还有紧跟其后的他,我们只是互相瞅了一眼,我借着昏暗的天空以早已整理好的情绪平淡的一笑让他有些许的落寞。这时候同伴们也两两三三地凑过来了,失控的身体好像找到了支撑一样的稳固了起来。老人们的谈话声音依旧高过那些年轻人和那些侧耳旁听的中年人,可我仍然无法集中精神细听他们的谈话内容,耳边只有一大堆嗡嗡的大概的语调。我对那双目光既喜又恨,如果它不慎落入了身旁的美丽姑娘的眼睛里对我准是一种莫大的折磨。这让我毫无缘由的忧虑起来。当我局促不安地环顾四周时才发现他已幽静地站在我身后,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对我这种莫名的依恋竟成了我往后生命中一道沧桑的风景。
  
  我立即转过头,身体不知该往何处移动,凌乱的脚步暂时失去了立足之地。忽然他的声音从又一次从身后传过来:“这附近有个宾馆很不错".我轻声地应了一句“噢".正要朝声音转身,他已缓步走到我面前。我们静静地矗立在寒冷的夜空下,视线很容易地接触了而且在夜的掩护下很贪婪地相互注视着。我们俩保持这样的姿势一秒钟、两秒钟-----.“你们总共有几个人?”他终于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十来个吧”我回答道,他的态度坦诚、自然让我开始没有了拘束的痛苦。他说;"我明天可以送你们一程,我熟悉路,并且越野车比较快,一天之内就能到达徒步路口”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也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的意思,使我有些语塞;“不用这样"我说。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喊了一声谁的名字,有人跑了过来,他让那个人给我们订宾馆,并且给了他钱。见他预付了钱我顿觉有些尴尬,但依旧固执地没有开口。梅朵和一些同伴见了就赶紧过来了硬要把钱退回去,可他就是不让,这样也就没办法了,每个人都觉得难为情。这时我们的司机去开车了,他让司机直接去宾馆。他把我们送到宾馆,路上他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叫索南,他的车后面还有备用座位,他简短地解释着这些事。同伴们问了一些关于路程的问题,我们便到了住处了。他安顿好我们后,告诉我们明天要早起,他会来接我们。我和梅朵送他出门,这时候我们已经相当熟悉,而且有一种不着痕迹的暧昧。
  
  那一夜,我们因为又一个共同的话题聚到一起。老人们依旧凭经验发挥着优先话语权,虽然他们在那个年代没有交通工具,而且晚上要露宿,听他们讲徒步走一个多月才到太子雪山脚下,与现在的条件格格不入。还说他们那时也遇到过不少好心人的帮助,比如留宿或是救济日渐干瘪的食粮。那一夜我估计自己要想很多事,但一躺在被电褥子暖的更加柔软的床上还有蓬松的枕头加上白天的劳累,我们很快入睡了。因为睡的太沉,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醒来,我兴奋的有些激动。在同伴们中间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我了,而有了一种在他意识中停留下来的性质。甜蜜灌注全身从脚至顶。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服务员进来说有人找,我和梅朵出去后果然是索南的车,走近后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的脸和身体却一点都不显老,老人摇下车窗说;"我是索南的母亲(睿智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可以看出索南的英俊和言语中不经意流露的一种气度承袭了眼前这位老人的血统。)他每次出远门他的父亲总要为他占卜,这已经成了我们家的一种习惯,这次占卜后认为今天不宜出远门。所以他硬要我过来跟你们解释一下”。此刻我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无法控制地骤变,仍然维持着微笑的面部表情已变得装腔作势。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神经仿佛像丝一样一楼楼地拨去,只剩空洞的躯体,甚至连躯体也没有实在感。这时候梅朵连忙说;"索南先生已经帮我们很多忙了,我们原本就觉得亏欠他太多了,这样反而让我们轻松了一些".“你们不用这样客气”仍然一脸的慈祥,老人说完便正了正身子欲走的样子,唯一与他有关的人就要走了。就在这时一直在傍边等待老人的司机递过来一张纸条说:"这是索南的号码,他让你们回来时一定联系他”。梅朵爽快地接收了下来,我感到一丝希望,感觉它能使我做任何事,又做不了什么事。汽车穿过清晨近似灰色的雾霭消失了。
  
  在四处弥漫着寒气的清晨,大巴车践踏着积了一层薄冰的路面,在清脆的车轴碾碎薄冰的声音中我带着一丝喜悦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小镇。
  
  十年的生活经历横穿过我的身体使我变得像雪花一样的单薄,也让我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多么受人娇惯的柔弱的女子。当我的密友们在她们丈夫的怀里变得越来越娇弱时我也会想起在回忆里我仍然爱着的那个人,是否过着以温文尔雅的方式与爱人和谐相处的幸福生活,然后我也会想起与那个曾有犀利目光的少年美丽的邂逅,在我的感觉中仿佛他们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人。
  
  仅仅因为这个原因我又来到小镇。除我自己以外谁也无法验证我曾真实地触摸过它,年少的我曾在这里因为一双目光像鲜花一样绽放。
  
  小镇并没有多大变化,我很快找到了当年与他不期而遇的那个地方。我熟悉小镇也仅仅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地方,但我思念它却是思念他所熟悉的小镇。
  
  远远望去当年那个少年曾经要求爱然后接受爱的地方被过往的人们践踏的支离破碎,多年前的那晚这个地方曾完全地归属于我,当我走近时那晚十一月的空气的熟悉的味道仿佛犹存,它像一个麻醉剂注入我的身体使我的呼吸更加深沉。俗语说老马识途是靠嗅觉,我想人在潜意识中也有这样的本能,因为一种久违的味道让我实现对那没有玷污过的纯真的年代的一次回望。虽然仍未得寻回触碰爱情时我曾在这里遗落的什么。
  
  我从人群中抽回已失了气力的身体择路返回。在郁悴的天空下那些没有陷入爱情的人们,又会有谁知道多年前有个为爱情劳师动众失意少年也曾走过这条小街。
  
  我心情变得比来时更加沉重,假如当初我能勇敢地向梅朵要回那张纸条,那张唯一与爱情有关的凭证,假如他搬迁到拉萨之前我来一趟小镇,假如能早一点他也许是只身一人。我所遗落的有何止在那年那夜。我能因为一个仔细思考一下就能明白或者谁都能解答的问题来一趟小镇,却不能因为过了十年都无法磨灭的初恋有所行动。是我的懦弱偷袭了我和他之间一种可能性的局限,并让它一直扩展到无法挽回的余地。沦为劫数。有些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但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完全归咎于命运。我一路上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不管是深深的懊悔还是深深的思念都无济于事的往事。还无济于事地想象着我在记忆里仍然爱着的那个人越发鲜明的形态,他轻轻的挽着我的腰走在这条不足百米长的小街,我越想像越痛苦。
  
  我再次进军太子雪山,也像十年前的那个清晨一样,薄雾像一条无限延长的洁白的哈达缠绵在远处的山的腰边。带着一丝恍惚和依旧沉浮的思念我又离开了小镇.同伴们的谈笑声漫过整个车厢飘过山谷撩起空洞的回音。沿着十年前的路线的景色依然美,只是感觉这趟朝圣会十分艰辛不仅体力不如十年前心亦亦然。
  
  张洁在《爱,是不能忘记的》一文中说过这样的话:“我真想大声疾呼地说:"让我们耐心地等待着,等着那呼唤我们的人,即使等不到也不要糊里糊涂地结婚”。爱应当是我们唯一的归宿。当遇见呼唤你的人时不要节制好感,即使不能厮守一生也要了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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