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处飘散着收获的气息,这是一个熟透的季节。
阵阵醉人的醇香溢满小村人的笑脸,幻化为丰收的满足。
雾霭中的农家小院升起了袅袅炊烟,拴住了那弯月牙儿。早起的小村人沐浴着朝霞,咏叹属于自己的季节。
村旁的小河,流淌着小村人开拓的闯劲,映照出小村人健壮的身躯。田间的阡陌小道上,撒满了耕耘者的歌声,有着岁月年轮碾过的沧桑。雨后的青草池塘蛙声一片,那是在为充实的生活喝彩。迟归的燕子剪开垂柳的黄丝绦,报道催人奋进的喜讯。夜晚的萤火虫打起灯笼,为归耕的小村人导航。凉爽的晚风拂去人们一天的疲乏,摇动了谷穗,摇熟了三秋,也摇圆了小村人多姿多彩的梦!
秋天的气味就是八月丹桂的醉人香气,香飘十里,熏染得小村人神魂颠倒。桂树的花瓣儿招摇在秋风里,如一个个柔嫩少女抿着嘴儿偷笑,而用这少女的笑酿成的酒又不知醉倒了多少小村人。
红薯、玉米、花生到了凉爽的秋风吹起时才能收获,将熟未收之际,对于一些“小馋猫”来说是最难忍受的时候,于是他们趁着挖猪菜或割草的机会,将灶设在了田野,搞起了野炊。刚离开土壤的红薯、玉米、花生水分充足,滋味鲜甜,香气扑鼻。一群小伙伴为了吃上野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玩尽惊险刺激的把戏,虽屡有“落网”仍乐此不疲。
秋后的蚂蚱行动已不再敏捷,捕捉起来非常容易,何况它们此时多半已大腹便便,肚子里面满是鸡蛋黄一样的籽,烧起来吃分外的香。挖猪菜之余就可以顺便捉上一些,用长长的稗子草串起来,挂在腰上或系在篮子边上,一甩一甩的,满载而归。到家的时候,趁灶膛里的火还未熄灭,把灶灰拨一拨,连稗子草一起扔进灶膛里,再用热烫的灶灰埋好,不多一会儿,就会有浓烈的香气从灶膛里飘出,老远都能闻得到。这时把灶灰拨到一边,蚂蚱这时早已是翅落腿焦皮焦黄,成为酥脆的美味。
灶膛里飘出来的香气不全是烧蚂蚱的,馋嘴的人会把嫩玉米棒子掰了,放进灶膛里烧烤,那香气绝不带有街边烧烤的刺鼻气味。通常是拿一根铁条什么的插进玉米芯里,然后放进灶膛里,边烤边翻动,烤到金黄色就差不多熟了。也有掌握不好火候烤成黑色的,但不影响食欲,拿玉米叶子一擦,照样啃得起劲。
经过一夏的河鱼很肥美。到河滩上捉鱼,然后烧鱼,都是小伙伴们喜欢做的事。家里若有渔网,大人们闲暇时也会到河水深处网鱼,大的鲫鱼能有斤把重。孩子们通常是得不到网的,他们便打鱼,用竹竿击打,可以把鱼打昏或干脆打死,虽然很少打到大鱼,但也有六七寸长的,多数是俗称“白条子”的银色小鱼,也有小个头的鲫鱼。将捕到的鱼在河水里开膛洗涮一下,就在河滩上搭一个临时的灶——将一个捡来的铁罐头盒子的铁皮弄平,搁置在两块砖头上,这就成了“锅灶”。在铁皮下面点着干草,把鱼放到铁皮上,撒上从家里偷来的油盐,有点像做干焙鱼,虽然简单,味道倒很不错。有专管打鱼的,有专管烧鱼的,熟了大家就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顶着火热的太阳吃烧鱼。
到了深秋,河堤上的柿子一个个红灯笼似的挂在树上,争相炫耀自己的成熟,诱惑着少年。少年们脱下鞋子,三下两下就爬到树上,骑坐在较粗一点的树枝上,把篓子放好。用一根小叉子先从最近的柿子叉起,叉住柿子顺势一扭,柿子就离开树枝,只一会儿,篓子就盛满了,用绳子系着吊下去,树下的人接了,再换空篓子上来。碰上熟透的柿子,软软的,不需要叉,那就请它直接进口,一股甘甜浓香会一直留在嘴里。
硕果流蜜,甜到心里,小村人黝黑的面庞开始绽开笑容,日子从此就在酒里泡着。秋雨朦胧了视野,却使大地升起了希望。大地黄了,黄得充实可爱。秋天以行动诠释生命不息的延续。
秋天是一个有着多种释意的畅想季节,它意味着收获,更重要的是重新播种了希望,这才是秋天的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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