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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刻纹

时间:2010-01-30 21:36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卡子 点击: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一个早晨毫无预感地醒来。 就这么走着站着跑着睡着的进入二十岁,我无法判断时间给我所带来的种种不安,和骚动。 二十岁,离开校园。 二十岁,学会一个人在偌大的屋里甩单。 现在开始,我才认真的想起自己的童年。 从咿咿学语,到在地上推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一个早晨毫无预感地醒来。
就这么走着站着跑着睡着的进入二十岁,我无法判断时间给我所带来的种种不安,和骚动。
二十岁,离开校园。
二十岁,学会一个人在偌大的屋里甩单。
现在开始,我才认真的想起自己的童年。
从咿咿学语,到在地上推木板凳,我们可以怀念一大堆的小事。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将木板凳放倒在地上,弓着背,弯着腰,在后面使劲的推不停的推,并把这作为我那时的最大乐趣。在地上爬来爬去,是我对童年所有的记忆。与大地为伍,与口水相伴,与泥土紧连。就这样,我推板凳,一直推到五岁。所以,我对出生后的记忆就只有一只歪斜的木板凳,还有那星星点点的口水。
我上学了。为了庆祝,我一天都没有耍,用了一大堆泥巴做了两个小泥人。
书包不重,书本不厚。
我把上学视为我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事情,虽然我并不知道一生是个什么概念。有一天,坐在教室里,我突然发现有一只麻雀在为另一只麻雀哭泣,很小很小的声音,像小朋友们上厕所时发出的声响。
麻雀为什么会哭呢。
老师说过,鸟儿是不会哭的。老师在骗人,至少在骗我。
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来相信老师呢。
我开始不做作业,经常迟到,还在班上制造混乱用老师的原话来说是煽阴风点鬼火。一段时间过后,我发现,这样很自由,还可以有很多的时间用来看麻雀。
在村子里,有很多并且很古老的树,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我喜欢他们还深深地爱着他们。妈妈告诉我,不可以喜欢陌生人。我也因此不相信妈妈。为什么我要去拒绝陌生。不认识的,我才有更多的借口去接触。我喜欢新鲜感,陌生感。
用坏六个书包后,我初中毕业了。
没有想到,最痛恨老师的我会很糊涂的来到一所师范院校。
更没有想到,这所学校居然有很多的树。
最最没有想到,幽深的大房子里有善良而可爱的老师。
看同样的风景,走同样的路。
一梦就五年。
在校园里,我将小时候推板凳的兴趣转移到那座拥挤的图书馆。这是我转变的第一步。摸着那些年代久远的书,想着五千年来的心事,这是幸福啊。
上课不听讲,心情不好的时候逃课,但我基本上都去了阅览室。然后,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到铁路上去数铁轨,没有麻雀数的日子里,我只好默默地盯着天上五颜六色的气球。在城市里,我丢失了我可爱的小麻雀,再也不能听鸟儿们的哭泣,也不可能推木板凳,就这样,我在城市里不知道天空的颜色,更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
不认识自己的日子里,我在街上疯走。
老师的苦口婆心还不如在广中下面街口吃碗酸菜擀面来得舒服。
在学校里面开始所谓的学习之后,我经常看书,经常吃擀面。感谢管理图书的朱宝芳老师,她提供了许多方便之门,让我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大量的西方文学。但,也更加让我快速地坠落,用班主任的话叫做堕落,反正就是落,我就只看书,并加快落的速度。我可不喜欢在半空中吊起的悲痛。
我是如此如此地怀念双脚沾地的感觉,像十月间的叶子掉在地上开始进厕所的侧影,再加上最后一粒阳光的温暖与和谐。这有村上春树作品中直子和渡边散步的意境。
图书馆里掩藏我太多的感情,直到我对里面的书没有新鲜感的时候,我就开始听话了。至于听话二字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上课不睡觉,下课要去厕所,不能迟到早退,一系列的改变都要以不字为准则,这是真理。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我不理解来自老师们心中的原则,我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去反叛。
在广师,有很多的学生都认为我是叛逆的。
我坚决说,不,我不反叛,我是好孩子。
在这个时候,出现了80后的说法,很多的人把我的文字认定为80后的边缘,这我不否认。但我要申述我对80后的定义,首先这是个部落,其次是一个被商家利用的群体,用出生年代来给一种文字现象命名,总会显得苍白与无助。所以,我对身边的一切流言蜚语保持沉默。我双手抱肩。
继续看书。
文字是我的工具,也是我在沉默时来到身边的慰藉。
我抓住某本书就像在想象中抓住某个情人一样,心里充溢着沸腾。本能的激动加上青春的尾巴就会演绎文字的迷茫与感伤。我开始在纸上认真的写字,犹如几千年前的结绳记事。
2002年,我来到云盘粮。
西校区。109。五楼右拐。
这个地方本来可以用来写一段故事,在这,我遭遇了非典。非典是我们在学校里整出精彩的契机。不大的地方关着一批不大的人,就只能出现不大的回忆。在五楼靠右的第二间房子里,我写出了上广师以来的第一篇散文第一篇小说,从那以后,我的笔就不再停滞,它变得异常灵动和滑腻。
就在这一年,我遇见了何国辉。一个穿牛仔剃光头蹬大头鞋的人。
他上课,是我见过的老师中最让我顺心的一个,想睡就睡,想走就走,有点像后来的超级女生们想唱就唱的口号。也因此,他的课成了我最认真的课。这就是后来许多人问起我与何老师结识的原因。
因为我崇拜自由。不光身体,更重要的是心灵。
进图书馆,我开始有所挑拣。风格,我要的是风格。有人在这时说我文章的风格跟随了何国辉,我不作回答,我都在广师沉默了两年,这我有什么不能沉默的呢。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还管得了你吗。也许这就是我在学校里被认作叛逆的开始。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想反叛的呀。
写文章,看书,一切照旧。不过,我开始在上课期间拥有了三种选择,逃课逛街,看杂七杂八的书,笑着睡觉。
有了开始,我写字的兴趣陡增。用坏几支笔后,我的水平还是没有提升,于是,我仍掉抽屉里所有的笔,不写了,我写不好我不写总可以吧。那段时间,我连作业都没做一次,就更不用说第二次第三次了。
西校区是个人间天堂。山高皇帝远嘛。
不理解中国文人或者半个中国文人他们的生活状态。文人,高贵的称呼,可我想起文人,脑袋里面就只出现竹林七贤,老师说我更适合生活在魏晋时期,拿把扇子,挎把刀,文人的样子。但在今天,却有人这么说,今天我很文人。因此,文人可以是动词。
文人可以生活在三国,可以生活在唐朝,但就是不能出现在现代。
你也可以说,今天我拒绝文人,或者,今天我把文人给戒了。
这很时髦。
流浪,发生在我对学业失去兴趣以后。
我不会装着去穿越西藏穿越北极穿越赤道,我只会穿过铁轨走过红绿灯跨过水沟,这注定我的流浪就只会发生在心里,永远都不能拿在桌面上来谈。永远都不好意思。
音乐,是音乐拯救了我的流浪。我记得音乐的时候,老师却在班上把我给忘记了,我的眼里失去了职业的神圣,变得游离失所。我在长时间内,没有办法将视线放在校园里,更不用说安安静静地看书了。日子变了。为了让自己不属于寂寞滋长,我把耳机戴上并全听摇滚乐。我那时喜欢的有许巍,超载,郑钧,指南针,还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音乐,反正是它们的来到,我才会安稳的在校园里呆住。
因为音乐的关系,我有一些算作朋友的人。
因为音乐的关系,我不与一些人来来往往。
但,我要申明,我不会因为音乐怎么样就放弃对文学的狂热。文字才是我要追逐的对象,不能因一时的情欲冲动而弄错结婚的对象。这是同样的道理。
音乐只用在铁路边上闲谈的。
在广师我所欣赏的并对音乐有感觉的人。何睿。陈浩。兰大里。就这几个吧。我离开文字一段时间必然要回归,只不过需要有一个动机,我在等待,音乐就成了我离开文字后休息的借口。不过,这挺好,艺术是触类旁通嘛,一样的心情,炼就不一样的眼神。
车大章是我的同桌。
他是我在上课时的盟友,一起睡觉,一起逃课,一起看小人书,还一起谈论女人。这样的同桌现在不多了呀。
2003年,有一件大事,广师恢复了山魂文学社。
满腔的热情,满腔的激动。
带着行李又回到本部。又见柏树。
在文学社成立典礼上,何国辉说,孩子们记住,文学不是搞运动。我至今都牢牢记得这句话,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将何老师视作在文学上领我的导师,到现在我都虔诚地这么认为。文学社,成了我们一群人的家,有了温暖后,车大章卢兵唐丽鹃吴小翠高进春李茜等等一批人就有了活力,鱼的归家,也使得文学社欣欣向荣,成一派繁华景象。
之所以提到山魂,是因为在那一年,我喜欢上了看文学理论。
继续在图书馆里窝藏。继续保持校园生活的三点一线。
走着,走着,到了圣诞。
在那一夜,永远值得纪念。人物,我车大章罗勇何国辉。地点,文科办公室。时间,圣诞夜的九点至凌晨六点。我们不停的听何老师说话。天南海北。谈古论今。一宿的灯光,耀眼,不停闪烁的目光把我推向了城市的记忆里。童年的那支木板凳啊,我何时才能拥你如眠。
伊国华周萱刘学罗小平唐法广彭洪舟,认识他们,是我的幸运。
端午,是喜欢文学绕不过去的一个弯。
2003年,有一件大事,广师恢复了山魂文学社。
满腔的热情,满腔的激动。
带着行李又回到本部。又见柏树。
在文学社成立典礼上,何国辉说,孩子们记住,文学不是搞运动。我至今都牢牢记得这句话,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将何老师视作在文学上领我的导师,到现在我都虔诚地这么认为。文学社,成了我们一群人的家,有了温暖后,车大章卢兵唐丽鹃吴小翠高进春李茜等等一批人就有了活力,鱼的归家,也使得文学社欣欣向荣,成一派繁华景象。
之所以提到山魂,是因为在那一年,我喜欢上了看文学理论。
继续在图书馆里窝藏。继续保持校园生活的三点一线。
走着,走着,到了圣诞。
在那一夜,永远值得纪念。人物,我车大章罗勇何国辉。地点,文科办公室。时间,圣诞夜的九点至凌晨六点。我们不停的听何老师说话。天南海北。谈古论今。一宿的灯光,耀眼,不停闪烁的目光把我推向了城市的记忆里。童年的那支木板凳啊,我何时才能拥你入眠。
伊国华周萱刘学罗小平唐法广,认识他们,是我的幸运。
端午,是喜欢文学绕不过去的一个弯。
我在广元的校园里度过两个端午,2004年和2005年。
屈原。
在水边保留一个千古不变的姿势,至今,这会注定在千年后的今天,我们以同样的姿势来缅怀。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顺便掩袖。文科办公室外面的梨树,承载了我们太多的目光,以至于光秃,然后烧毁然后短骨。学生和老师的目光交接,内容太多,有三星堆有上海有鲁迅有梨树有原始人有寒武纪还有我们自己。
80年代。70年代。60年代。最终说到屈老革命。
选择跳水,是哲人的明智。用清澈的河水来洗涤被历史尘封的身体,从肉体到灵魂以至思想,我们可以想象得到,所以我们必须记住水,是透明的液体遮盖了我们千年的想法。这是个诗意的东西。
何国辉和李中学一直主张我们文科部过过端午。
具体的怀念过程可以省略,最后剩下烟和酒。
浑浑噩噩的过完几年后,我遇到毕业。
不曾想过离别的那一天的具体景象,真正到了,我们就会发现,脆弱才是人类的主题,睡了很久以后才知道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幸福。
该说再见了。
花开要谢的树长要老的。
再见,我的广师。再见,我的时代。再见,五年前我的一个手势。
坐在大大的屋子里,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脚也不知道该弄成什么姿势,该用想象了,回头看看锈迹斑斑的校门,二秒钟后,提着行李离开。
结束了。我挥挥手,对你说再见,说我们几年后还会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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