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蓑翁无以从临面之况,找到准确的答案。只有,心偶尔之悸动,与其预示有那么一点共振。还有穿红着绿的青春,不再蝴蝶一般轻盈,敛裾提裙之态,似乎也说着秋之伊始。
不曾异样,还是习惯。蓑翁于日月之运律中,漂浮着,消耗着生命的分秒。至于,时令之属,季候之变,乃天然之安排。于蓑翁言,季候之春夏秋冬,其每一轮回,皆是有序心律之参差。我可以无限的放任自己,在一种毫无矫饰的景境,发出澄澈的声音,而非用欲语却休的文字,而只用一种色泽深浅的变化,或者风之无影,风之徐疾。
人可堪耶?人不堪耶?堪可堪之堪,亦堪不堪之堪。我不控制声音之宏微,亦不控制语速之快慢。遇着藤蔓就用藤蔓攀沿的速度;听到溪之潺湲,就用溪之流量。
公历之2012年十月三号,一向的阴晦被初阳之嫣红抹去。心情如天气一般,可以用气爽神清来概括。天,人,一也!清点心绪的芜杂,心之适逸,化为一袭轻云,徜徉天蓝之舒阔,天之然,心之然也!
隐隐,隐隐,心动而欲。这秋意渐浓的时节,峰峦林壑,涵养之美意,有谁在览阅呢?野柿熟矣,山鸟之啾啾,枫叶之灼灼,涧流之潺潺,其实都是最好的音乐元素,谁会谱其味音乐的经典。
弃掉任何意念,留下空白,让秋色写作。也让最朴素的东西,用极普通的方式做客心灵。
风,除了其略略之轻寒,似乎更有万千色彩。宛如弥漫暗香的空气,用若密却疏之无形写意心之赋。不夸张,这情况下,眼睛看得到更遥远,脑之思维可以脉络更多事物的本末,而本末之间,也可暗喻一些人生的特殊意旨。
何须分解,何须契合。枝枝叶叶,似乎更具参照,其实它时时刻刻都在为人类生活的逻辑组词。只是人之意识之局限,仅游离于肤表之浅。
这种时候,对于罢了功课,休假歇学的稚儿幼童,他们的欣悦,正如野旷的放飞的各色纸鸢。这个时候的稚儿幼童,在责任之外,在负担之外,他们的使性与任意,皆善而尤善。蓑翁歆慕他们的自由自在。
我更想从乳儿稚子的无忧,或最纯素的笑脸,寻找快乐的资源。无克制的率真,所释放的美与自然之律,如此和谐。
蓑翁之滞木,难谙乳儿稚子所歌之词,所唱之句。然而,其却是最好的声音,传递的乃是纯净的快活。
蓑翁,老态龙钟矣!但是,我愿意加入童真的游戏!我不希望所谓年长者的经验,为童真的游戏引入预定的效果。于游戏的过程中,享受纯粹的快活。
冲动,只是冲动而已,蓑翁很想收罗秋的素材,用童话的形式,引诱快活的围绕。
这里,不需要寓言的教益。这里,不需要童话的装饰。稚嫩的思考,更能抵达幸福美好的彼岸,其之为馔饮,以温馨的色彩,屏障现实中的冷酷。
我也隐隐听到喜庆的声音,秋卷珠帘,这是迎娶的日子。怀揣不住的幸福,化作了脸庞浅浅之羞涩。
蓑翁会沿着喜乐蔓延的野径,心里满装好奇,从轿夫摇晃的步履,猜测新娘的美艳。
蓑翁如何才能怂恿年少的欢愉?使其心花之怒,用灿烂的脸表露。少年的嬉戏逃离了我的视野,只有零零的余音,宛如津津之珠泽,小小的斑斓,连缀了心之隅角搁置甚久之忻然。但是,这点忻然,孱弱得赶不上少年的轻盈。反而,衰减了记忆。拨开丛绿之蔽,撩开薄雾之绕,我的听闻,已不甚清晰。
虽偶尔一片秋叶,载记的斑驳,祭祀秋之钩沉。然而,那哀而不伤的脸,无疑镌记了岁月的故事,找到了演绎的场所。而所谓的绚丽与皇灿的背景,仍只是少年的憧憬的外缘之色释。
秋的色彩,可绘童话的房子吗?蓑翁似乎不能够从久长的梦幻里,偷窃到绚丽的色泽,印染真实的生活,蓑翁不能抑制衰老的趋势,用年少的心思布置或装裱眼前之况。
蓑翁不喜欢用嫁接的方略,说服在享受自身成功经验的人们。何况,蓑翁一直都在维护自己的固执,享受自己的生活方式。
没有重量,什么样的情形呢?这倒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状况,风,它是真正的旅行者,其触水而吟,其过野叶而歌。其万千之心得,非凡人可得矣!
蓑翁在不断学习,以自然为师,以童稚的初纯为师。不对吗?于少嫩之期,是乃是,非乃非。无世故之奉迎之曲从。无畏于成人之所畏,不惧于成人之所惧。不忌于成人之所忌,不忧于成人之所忧。不甘言于上,不媚态于上。
这些日子,我寻思:没有边境的秋意,如何装饰自己,何种式样的衣饰,更容易融入秋的深浅。一叶之飘,一果之坠,诚然在述些初秋的悬念。是谁在画着这秋之清颜呢?是谁哦着这秋的韵赋?
极目不至之远,鸷鸟不掠之危。谁会否认秋之抵临呢?恐怕,很古远的音韵,仍在缭绕,很旷寞的心襟,还在跳动。即使,我们在现时的状态,只有他们的辞赋在掀动我们的浅薄与木然。
高冈之上,我在踯躅,不存足迹的行走,反而轻松,我在迎接最清醇的秋之沐浴,曦红的阳光,把悬悬的莹珠,装饰成璀璨的宝石,即使它的美丽,如玉之碎。
萃取秋之精髓,以所获薄散于人生的表征,而不需说话。飞漱之态,素湍之势;红之躁,绿之静,其实,强于文字之表意。况荣衰清浊,非片文只字,可诠完义。
这是,极好的时机,与秋互感。是的,蓑翁非常珍惜每一枚秋叶的请柬,而出席每一个秋日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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