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乍起的那晚,曾试问过究竟这个春天会有多深多浓?黑漆漆的夜,并未能作出任何回答,只是在黑幕里轻飘飘地划出了闪痕,让人记住它的绚亮来源于每个人的心底深处。忘了去翻阅一些书,来补充自己对节气的盲点,都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低徊不已所有净化过来的心思,相信文字只是注记给自己的记忆,即使沾多了游水的情意,仍可保持羽翼不湿。
犹如体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的无情,窗前的雨一直会错落无常地下着,甚至还会有雨夹雪的纷落,尽管已是春季,尽管人心早已无法按捺。似乎不太忧愁,自己已然将曲曲折折的幸福样子看得清晰了然,总有不期然的空隙容青穹一露。无非需要一种唤醒的方式,但至今未见那种心肠和胆魄出现,也许不难,只是怕人抱怨。
何尝不是抱怨,繁华的街市上没有瞑目端坐的老者,缺少捧书朗读的女孩,单单一股暖风就能吹得畅洋的日子,真的还没有到来。又坐在黑漆的铁椅上候人,不太记得约定的时间,只是希望某种召唤不是来自幻觉。瘦瘦的几枝树木依着高耸的砖墙,顺着墙朝上望着的天空,竟然只是有限的一块。荫着的杂草或盆花,零零落落地仅供同情,偶然隔着影影绰绰的树枝可以看到横着的檐角,视乎都在伪装着悲凉。
选在不够温暖的日子闲聊,实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偶有的聚集才更显得珍惜。只是好话不多,四面高墙的缘故,世界仿佛全都落在了外面。难免的颓废,似灰墙上蒙着的旧藓苔,让死寂感徒增了不少。那一刻久了,只希望有人可以换个话头,使得整个氛围可以转换出好的心情来。渐渐地发觉良知未泯,微明微暗地总算修正过来,才显从容。其实你过了你的一生,我过着我的一般,说多说少都不过是需要一个安顿。
放开所有不相干的倾向,不在于形与声的牵强附,光从浑浊的目光投来的十分专注,就只能回避开来。听着身后传来的歌声,只好呆呆地回望了一眼,和善与脆弱并非全是虚假的,衰落和盛势更需要走近了才能明白。语重心长里从来布满诚意,偷不出闲来的谎言坏掉了一半心情。
安静地晚上还是飘了点雨,微小而细密。飘落原本就是一种坚持的姿态和过程,在半空里或许才是停留的生活,而真正用心用力绽放之后,并非是自身所能谋划的一回事。认认真真地也就是如此一遭,足以显现了自我的气息。忽而被唤醒似的明白了过来,所有的尽心尽力,无非就是一个人的航行,总是向着家的方向,心痛亦不会再有。
如今都市人的失落和满足注重看着结果,一袭突然的愁烦就会化作满天的凄云。浮躁而空洞的心很难驻足留意,几乎不用思考的悲喜受制于纯粹的内心,多作也恐乏味。三月天,虽寒意依然料峭,春意却已然萌动。若有阳光也不复冬日般黯淡,终会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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