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于一九四二年,是个地道的农民。二十岁时听从父母之命,嫁给大她四岁仍在医学院读书的父亲。
母亲没什么文化,只在小时候跟随外公教私塾时识了字。母亲爱学习,平时闲暇时会看看报纸,遇到不认识的字,总是向人求教。
母亲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没有坐过火车和飞机,只是在电视上,母亲看到过火车和飞机的样子。家里有七八亩地,由于弟弟弟媳都在外打工,父亲身子有病,所以母亲要承担所有的劳动。播种除草喷药施肥直到收割,母亲始终一个人,忙忙碌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母亲有类风湿性关节炎,手指和脚趾的关节肿大变形,母亲每天靠吃戴芬或芬必得安乃近等药物止痛,由于整日的劳累,母亲全身疼痛,晚上几乎无法入睡,父亲只好给她服用限用药品艾司唑伦,以便她能睡个好觉。长年累月,母亲服用的药物,能装上一箩筐。母亲,就像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辛劳每一天。
母亲今年已经七十一岁,头发斑白面容憔悴,几十年的劳作已让母亲身躯弯曲,每次回家看着母亲穿着磨破洞的衣服和日渐苍老的背影,我都止不住要流泪,母亲您太辛苦了,您的儿女没有出息,不能让您晚年享福反而让您老人家受苦受累,我们真的好难过好愧疚,这辈子也许我们无法报答得尽你的恩情,但愿来世我们仍做母子,让我们好好弥补孝敬您。
前不久,我打电话和母亲商议,想让她和父亲随市旅游团到北京六日游,母亲听后连声反对:“农村人辛辛苦苦一年种地才挣几个钱,一次旅游要花费七八千,相当于七八千斤麦子的钱,我们有吃有穿的干嘛乱花钱。”我无言以对,勤劳节俭了一辈子的母亲,怎么会舍得乱花血汗钱呢?也许母亲这辈子再也走不出自己的田地了。
我常常思索,农村人真是苦命,一辈子只知劳苦,却从不求任何的享受和享乐。我为我伟大朴实而又勤劳善良的母亲而致敬,为天下所有的和我母亲一样的劳苦大众而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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