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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足

时间:2012-05-16 19:27来源:重庆师范大学 作者:张吾大 点击:
脚还没好? 没有没有,过年就好了。 我一跛一跛僵直着右腿走着,遇到朋友朋友开口就是这么问,遇到亲戚呢亲戚便说哟,你脚怎么了?搞得我心里挺不顺的。不过也佩服我自个儿,从九月份的军训到现在一月份的如今4个月的时间我竟安之若素,确实厉害。只是现在唉

  “脚还没好?”
  
  “没有没有,过年就好了。”
  
  我一跛一跛僵直着右腿走着,遇到朋友朋友开口就是这么问,遇到亲戚呢亲戚便说“哟,你脚怎么了?”搞得我心里挺不顺的。不过也佩服我自个儿,从九月份的军训到现在一月份的如今4个月的时间我竟安之若素,确实厉害。只是现在——唉!
  
  从学校回来,今年最大的愿望:把脚治好。因而一回家我就往医院跑一问——鸡眼,还是特大号鸡眼。连医生都感慨着说我把一个豆大鸡眼拖到足有大拇指般大,真不容易。可我偏不愿脚底挨刀,想着快过年了还挨了一刀多不顺心?只得领了一盒贴药回去慢慢磨了。记得在学校脚实在是痛得不行时才抹点牙膏在上面,其他时间都是直着腿走得潇潇洒洒的,想来就令人怀念。
  
  过年最麻烦的事便是走亲访友,而且每年父母回来偏爱的又是要捎上我。我就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要请客吃饭的。这不,回家不过两三天的时间,我还没喘过气就被叫到外婆家去了。这倒是该去。去看看患了被称作“半边疯”的走路只得撑着竹棒一杵一杵的老外公。外公看见我——或者是其他人就笑,病了大概有四五年了,这些年没再吃药每天只喝上一两杯幺舅从云南带回的三七酒。外公此前就是喝酒喝倒的,这么喝下来酒瘾又喝了出来,每天吵着说“不吃饭也要喝酒”,给我讲这药酒有多好多好,还抬着那只僵直的手给我看说他现在好多了。我是搬书搬电视说理儿劝他少喝可他就是个老脾性儿,倒弄的我心力交瘁,只得想罢了,也是这几年多了,享会儿乐也好。
  
  外婆家还有几个酒罐子——大舅。人是一事无成还挂着个无户口的二娃子自己肚子却是一个气派,到哪儿张口就是:“酒,来喝起!”有个晚上吃饭时我还得了一句名言,“酒是精神粮食越喝越精神”。我爸没在这儿,不然一喝说话更吓人。我家是女人当家,老妈把爸留在屋里给我奶奶钳槡枝。人问着就说家里忙不过来。我倒无所谓,我踮着脚只一旁坐着听着这酒桌上人生。于是我发现了酒的一个好处,就是能让人张口说话。看桌上,是五个人说着三处事儿,还说得嘿嘿大笑有滋有味的,那个乐此不疲的样儿可逗乐了我。晚上睡觉我和三舅挤着睡。开始我俩是不着边的说了一两句,当我问了一句“弟弟现在读书怎样?”我就大祸临头了。他多喝了酒便对着我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纵使我只“恩”“哦”的回答他仍不懂我的意思。终于等到他的一句“睡了吧,有点晚了。”就在我正在进入恍惚状态时,他又扯了起来。这次倒不是“我儿子”什么的了,而是谈到了幺舅。我只得想:了解下幺舅的事迹还是挺不错的。他便说我幺舅当年做传销来拉自个儿兄弟姊妹的事,说他看不起我幺舅一屁股债(包括欠我家的几万)还在外面乱搞……事情终于说完了,三舅已经打起了呼噜,可我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喔,原来幺舅是那个样。在以后幺舅和我说话时我都是爱理不理的。
  
  终于回家了。贴过几张药片后脚底前掌中央那儿的鸡眼已经显冒了出来,白白黑黑的支着根须,咯得我走路愈加的跛了。我叹了口气再贴上一片药,心想着:过年好不成了。原本打算不再跟着老妈四处走,可念着她忙活了一年只得过年这几天才从广东回来,也只得咬了牙穿上鞋又跟着走了。这次是去走亲,该说是一亲戚嫁女儿。
  
  我们人呢是一大清早就赶了过去,请吃早饭。那会儿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散着坐着,旁边是请的“一条龙”的厨子“砰砰”地切着菜。我老妈和大姨闲着没事就往屋里走说是去看新娘,我出于好奇也一踮一踮地跟着往楼上跑。穿过贴着大红“囍”字的门待人正往里凑热闹时,里屋就有人说新娘还没扮上。我又被前面退回来的人挤了回来,不过好像老妈她们是看着了。吃了饭,我急着回家“养病”,可老妈她们却杵在一旁说是看花姑娘出门,我说不都看过了还看。她们说人扮上后更好看。我也得陪着受罪等。终于等到了,先是一个提着一只羽毛被染红了的鸭子的老头拉着一个小孩往前走,随后是四个挑夫挑着花被子。当一个挑夫打算放下担子等新郎新娘时,后来的人立刻大声喊:“不能放,不能放!”我想着难道要一直担到娘家才放?如果是在几公里外那岂不是要累死个人!新娘新郎终于出来了。新娘是一身红装急忙往前面走,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脸,新郎还过来散了我两只烟。我是不抽,但也得接着。我对我妈说:“这下新娘新郎都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唉!走起路来太辛苦了。”我苦喊着。就这样跟着老妈四处跑了几趟后我就借着脚痛的故坚决不跟着走了,要么就说:“再这么走到了开学都好不了!”她拗不过我只得带上我爸了。晚上呢我坐在电视前听着屋外的炮竹声就私自对着病足动起了手术。我先把外面的白质层去掉,再用小剪刀轻剪中间的根须。听着院里的有经验的人说他以前用指甲刀剪出血剪掉以后就好了。于是我忍着痛任凭着血流使劲铰着。结果弄得我睡得不安宁,夜里脚底传来断断续续的钝痛……唉!看来只得慢慢贴药了,等吧!
  
  近几日不知怎的我竟迷上了打电脑游戏。这也算作院里同龄人多的一个弊端吧。我是还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就有人打电话约我说大伙电脑都买了回家联机大战他几回合。我趁着整日东走西走的躲直到这些天他们才得逞。唉!玩游戏还不抵我呆在屋里看会儿新闻。可就是这次得逞却将我心里紧锁的那头猛兽的铁门打了开,让我一发不可收拾。我们白天连战,晚上我独战,有几次都鏖战到公鸡打鸣才揉了揉干涩的眼得瑟地蜷在床上。回校大概又得换副眼镜了罢。那几天啊我人是面色憔悴身心疲惫,胸口沉闷得像遭了一重锤似的,听到游戏胃里就有些翻腾。我是受不了了,打开电脑毫不犹豫地就给删了,想着放下担子的生活真好!可过了一天之后我忍不住那些个朋友的诱惑又给电脑装上了游戏,然后又是连战独战苦战,再是第二天不轻松的给删除,可随后……唉!现在我终想明白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也不再去删除,心里只不需去有那种等待,来了即接受过似有似无的生活便是一种自在了。我也终能理解老爸为何对烟恋恋不舍了,家人是全部出动好说歹说地更拿出爷爷就是吸烟吸得多得了肺气肿就终人生的例劝他别吸烟,他是一口答应可前脚一出门准会听见扳打火机的声音。唉!确实是要某些东西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后才能明白啊!
  
  现在呢我仍旧贴着药片听着中午的广播躺在床上,大年已过,离开学也仅有几天了。我是没有心情再和病脚去斗了,想着即使是到了开学脚还没好,日子还是要照常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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