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襁褓中的孩子跟着旁边大人学说话发出模糊稚嫩的咿呀声。
“哎,哎,哎·····”一旁的父亲听着一句句喊声早已笑开了花。
我相信此情此景天下所有的父亲都会终生难忘,高兴一词难以表达此刻做父亲的心情。看着眼前的希望,唯有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加倍工作,早就忘了累忘了痛,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动力,这足已淹没其它一切。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怎么还没回来呢?”儿子在一旁一直追问着在不断忙碌的母亲。
“快了,快了,在回家路上呢”母亲不断安慰一旁焦急的儿子。
不为别的,只是父亲每次下班回家都能给自己带点零食,要么几块糖要么一支雪糕······这就足够了,儿子能高兴的一晚上笑个不停。
“不,我不跟妈妈一块睡我要跟爸爸一块睡。”儿子在一旁淘气地喊着。
无奈的母亲也只能拱手相让,不为别的只是父亲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听着听着便会进入了童话般的梦里。
“我不要上学,不要···上学,我要回家·······”儿子哭的已泣不成声。
母亲拽着父亲的手要决绝的离去,迈出三步的父亲突然回头跑到儿子身边一下抱起已流干眼泪正在抽泣的小不点,让儿子骑在自己头上一家人一起回家了。回家的路上,父亲又讲起了故事,“噗嗤”一声儿子笑出了声。一边走父亲一边说:“儿子,你看幼儿园那么多小朋友多好吖,一起玩耍一起吃饭肯定比在家里还高兴······”听了父亲一路,肩上的儿子似懂非懂地擦干了眼泪。第二天,儿子抱着爸爸依依不舍的亲了一下,和小伙伴一起走进欢快的乐园。
儿子渐渐长大,由当初那个小不点成长为男子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儿子走在求学的路上,发现和父亲的交流越来越少,或许代沟早已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儿子眼中父亲已不是那个力大无穷的坚强后盾,在父亲眼中儿子依然还是当初那个小不点。只是他懂事了,不再时时刻刻都靠自己这把老骨头。
高考近在咫尺,儿子的情绪显得有些反复无常,父亲更是出言谨慎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即便这样儿子偶尔还是会发脾气,父亲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走出儿子房间。临上考场,父亲只对儿子说了一句话“儿子,去吧爸爸在这等你”,那一刻儿子拥抱父亲与父亲击掌,微笑着奔赴战场。
放榜之日,儿子没有让爸妈失望,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儿子高兴地紧紧抱住父亲。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一头的儿子,父亲是多么想和以前那般举起他,只可惜有心无力。
临别之前,儿子第一次和父亲正大光明地喝了次酒。“你现在长大了,我们不反对你喝酒,也别背着我们偷偷喝了,不过要有个度,今天咱爷俩喝点,有多少本事你小子就使出来吧,呵呵”
原来爸妈早就知道自己喝酒,只是他们没说罢了。
“以后我们就不经常在你身边照顾你陪着你了,也是时候学会一个人去面对去生活,出门在外靠朋友···能忍就忍···想我们了就往家打个电话···”
那一晚父亲说了好多,儿子第一次在爸妈面前喝的有些醉,不过那一晚他觉得很高兴很高兴。
第二天儿子一个人踏上了新的旅途,分别之时和父亲同样拥抱同样击掌,车上的儿子没敢回头看看父亲,车下的父亲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
大学里的儿子仿佛是离开牢笼的小鸟,无拘无束的自由来的有点突然,儿子渐渐习惯了身边没有爸妈的唠叨。他们之间的电话越来越少,或许都记不清上次和他们通话是什么时候,说了些什么,电话更多的是爸妈从家里打给自己的,而自己打给他们的电话只是没有生活费了。
儿子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没必要什么事都跟他们说,说了他们也不懂索性就什么也不说。暑假里儿子更多的是待在学校,儿子或许等到自己成为父亲时才能体会父母对自己的想念。
“儿子,怎么这个暑假又不回来了,等忙完了就回来趟吧,你妈天天念叨你,念叨的这俩天老毛病又犯了······”
接到电话的儿子,也意识到是该回家看看了,回到家母亲就说:“我说不让你爸打,你爸非得打,这么远的路···”即便儿子发现父亲骗了自己,母亲根本没事,那一刻他依然开心地抱着他们久久没放开手。
儿子终于等到了毕业,终于可以不用再花父母的钱。第一个月的工资,儿子基本上全给父母买成礼物,有他们舍不得给自己买的衣服,有吃的有喝的。儿子全都拿回家,母亲刚要埋怨自己不会过日子买这么多没用的东西,父亲高兴地冲过去全都收了起来。
“儿子自己能养活自己了,给我们买这些东西说明咱儿子孝顺咱,该高兴才对。”父亲安慰着母亲,“不过儿子,你现在也刚开始工作,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哩,仅限这一次下不为例,来咱爷俩喝几杯。”
和若干年前一样,父子俩再次举杯共饮,那一次带有分别的悲伤,这一次满杯的都是欢乐。爷俩又开始畅聊了起来,儿子突然问道:“老爸,我妈打呼噜打得这么响你能睡好觉嘛?”
“哈哈,现在没你妈的呼噜声我才睡不好呢”
······
“你不知道你高考那年,别以为你小子睡得晚,我们老俩口比你睡得还有晚呢”
······
“你爸有好几次要上学校看你,这么远的路我哪放心让他去”
···那一夜一家人聊了好多,儿子和父亲也喝了好多···
父亲一天天的不再年轻,背已不再那么直挺,白发已悄悄染白了发梢,不断地在付出,却从来没索取过什么。年轻时用他那坚强的臂膀扛起这个家,曾几何时却不知道自己已不再年轻。儿子正在逐渐走着父亲走过的路,或许那一刻儿子才能真正体会父亲一生的酸甜苦辣。
生活在继续,故事也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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