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时刻,奔流的时刻,澎湃的时刻,都没有离开思念的心涧。
——题记
“乱红飞过秋千去”翘首期待着曼妙多姿的冬天。终于可以张开双臂拥抱雪花纷飞的日子,我在心里演习,描绘,在雪地里戏耍的场景。
期待谶言的预见!
只是我没预料,这一切都只是梦里残骸。雪的来临,叩开了我哀痛的心扉,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宛如雪花般飘逝了。
但是我一直在等待您的回来。如同潮水一样,潮落即将是另一个潮涨的开始。
农历八月十五是您的生日,是涨潮的日子。“秋潮”是您的名字。
这天下午随着熙攘的观潮人群,来到了钱塘江边,天空依旧如此高远诡秘,阳光热情的炙烤着大地,我接受它的盛情,没有带遮阳伞让日光尽情的洒在身上,皮肤的感触熨贴到了心里,感受温热在内心划过的痕迹。江边植的一排不知名的树,墨绿的叶子夹杂点缀了一些萎黄的叶片,一阵风吹来憔悴了一地的叶子,生与死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我不知道这些凋零的叶子,临落地的一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都可以做到“生如寄,死如归”绝美般安详地走的没有一丝愦憾吗?
思绪被涌动的观潮人群拉了回来,放眼望去,江边如一面平滑的镜子,与宁静的天空交相辉映,相互神交倾吐着它的故事。他儿时有个幸福无忧的童年,遥挂着明月般皎洁旖旎的梦想,也曾年少轻狂,定会浪高风头,气贯长虹。
有丝风吹来,江边泛起细微的涟漪,连成一条条优美曲线的孤度,孤度越扩越大,一排排仿佛田野里成熟的稻穗。浪花有节奏的拍打着江岸,发出一阵阵哗哗哗的声响,是潮水的歌唱。一卷暗涌龚来,观潮的人发出一阵阵唏嘘声,以为生活一直会这样平静下去,但是有些事却往往让人始料不及,文化大革命时期,他的父亲,一个国家税务工作者遭人迫害坐牢,他和弟弟只能随母亲回到外婆家生活,物质生活变得艰难了,精神伤痛更上雪上加霜,让成绩优异的他错过了上大学的机会,这一直是他内心莫大的愦憾。
俯迎自己的梦想,如潮哀怨。潮水浪高一浪,激起的浪花是绝美的花蕊,他青年的时候,进入一家企业上班,一面为父亲的怨案奔波,终于迎来父亲怨案昭雪,重归地税局上班。潮水排山倒海似的奔腾,原本是水清洌幽的一江秋水让人类给污染了,让人为之叹息。自然赋予的洁净,不应该找到一个破坏它的理由。一些生活垃圾都被丢弃在江水里,让人观看的是一江泥水混合着一些杂乱的废品,只有溅起的浪花看起来还是晶莹剔透的,他默默无闻的工作,不喜欢阿谀逢迎他人,不喜欢搞关系走后门改变自己的境地。环境可以被污浊,但内心无法侵蚀。当潮浪又临的时候,又是一个跃过风尖浪头的时机。父亲退休有一次顶职的机会,他把这次机会让给了不思进取的弟弟。而今弟弟在地税局当了领导,谋得不错的职位。
观潮人群的欢呼声慢慢变低了,潮势慢慢趋向平和,似宽阔的胸膛。泪眼朦胧了视线,眼前自然之花,潮汐之花和生命之花渐次融合为一体。
融合为爸爸的形象。忧伤的眸子,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梦中的爸爸。真想为您栽一排生机盎然的树,让浩瀚的绿丝延伸攀爬您的梦想;真想化为幽微的烛火温暖您的身躯;真想变为一枚针线,缝补您人生的遗憾和缺口;真想融为如糖的粒子走进您的心间。可是为什么您还是忧伤的模样?我试图用一些人生哲理来开导说服您,让您开怀。我在心里酝酿了好多的话正待启齿,慢慢的我看到您笑了。我懂您了,爸爸,原来是您在开导我。让我自己说服自己。为自己的心田种植一株绿意,平和心态,以抒情的姿态看数帆远走。在得到你去世的消息后,我一直想看您的脸孔,我想从中窥透您临走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态。我想像肯定是很遗憾痛苦的表情,让我揪紧的心痛。但是当我为您洗脸的时候看到,爸爸面带着笑容,表情像熟睡般的详和。
潮落了,“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水面,是爸爸匆匆离去的剪影。我的眼里抑不住涌出一行行的泪,那是幸福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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