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难以忘记与祖母那次梦中相见的情景,总是诧异自己当时哪儿的那么一股勇气,哪儿来的那么高超的笛艺......那晚,实在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夜了。
我是一个从未买过笛子的人。那夜梦后,却总想能真实地拥有一支笛子。我还是一个不会吹笛之人。那夜梦后,却总是坚信自己能吹得更好,吹出好心情来。
除梦里,这一切均未尝试过,还真有点“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滋味。或许,对于笛子演奏家而言,拥有一支笛子,一曲荡气回肠的演奏,实在是小菜一碟的事;然而对于我,却似乎就是难于上青天。可以这样说,能使一个之前从未对笛子和演奏动过心的人,要想让他有自愿主动地买笛子、演奏,甚至高标准地学好吹好的勇气,那的确高标准地学好吹好的勇气,那的确是一件不易之事。我愿尝试好,并将为此付出更大地努力。
不过直至现在,我始终想不通那晚梦中,自己为祖母取下窑壁上闪闪发光的笛子奏乐,贫困、疾病、烦恼、忧伤,这一切的东西都去了哪里?为何比以前做任何事情都投入?简直可以用“聚精会神”“物我两忘”来形容。这样做,或许是为了抚平她生前饱经沧桑的皱纹;或许是为了告诉她,孙儿无力用金钱其它物质的东西弥补她生前生活的窘迫;或许仅仅想让她能在冥界一直笑口常开......
值得一提的是:那梦的馈赠,使我拥有了一支好笛,这值得庆幸;那梦的馈赠,使我拥有了演奏好笛子的能力,这应该快乐;那梦的馈赠,使祖母和我共同拥有一份好心情,这便是幸福光临。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因拥有而快乐,因快乐而幸福。
我曾看过一个电视,剧名剧情都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剧中主人送给友人一个名叫“幸运笛”的项链,并真诚地说:“戴上‘幸运笛’,好运来,晦运去。”我想:梦指使我为祖母吹笛,大概也有这样的初衷吧,大概也是在帮我圆这个久违的梦吧。
如今,那梦已醒好久。祖母啊,您是否还保持着那晚的心情?是否还坚持不要钱只想听我给您奏笛子?如果您开心,我一定会学好吹笛的,不仅要在您老坟头前吹,还要给所有和您一样逝去的人吹。因为您说太孤单了,缺的就是拥有一个好心情。大概是心愿所迫吧,我也只剩下这点动力了。如果您不嫌弃我给您丢脸,我还会给世上所有像老这样的人纵情去吹,只有他们快乐。如果您要让我给他们一些钱的话,我也许会让您失望的。别怨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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