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搬来小区前,在城郊租屋。经过巷口,熟悉的一幕历历在目……
晚上,巷口居住的人早早熄灯睡下。唯有一户人家,灯一直亮着,门口坐着一位中年妇女。起初,不太注意。见得次数多了,注意起来,这个女人像在等人,认真一看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她口口声称那是她的孩子。无意中从巷口几户人家得知,那个女人中年得子,孩子在六岁那年去河里游戏,一去就是半天,有人看见孩子的尸体,跑回来告诉这个女人,女人匆忙赶到河边,看见溺死的孩子,突然疯了。白天,这个女人披着凌乱的头发,怀里抱着枕头在河边呆坐半天。晚上,抱着枕头在门口瘫坐着。后来女人的丈夫走了,从此这个家就只剩下这个女人。
住在这里的人说“不要靠近她,她会打人的。”我不相信,尝试着走近她,起初,她紧缩成一团,将她的枕头紧紧抱在怀里,怕怕的说别抢走我的孩子。“女人轻轻给枕头哈了一口气,说”别怕,有妈妈在。“我轻声说”不要害怕,我不会抢你的孩子的。“她这才慢慢放松警惕。打量她,凌乱的头发下脸庞轮廓分明带几分秀气,身段不胖不瘦。
有群小鸡跟在母鸡后面,女人跑进屋,抓来小把米,洒在地上,小鸡,母鸡围在一起咯咯的吃。女人看的入神,跑去又抓来小把米,一粒粒喂给她的枕头宝宝,我被她带入情景了,喊了声“生的,孩子不能吃的。”她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轻轻一笑。她的眼睛明亮中带着几分迷离,来不及反应,许久,才回应一个微微笑意。
每个夜晚经过巷口,都看见那个女人怀里抱着枕头宝宝,我们轻轻相视一笑。枕头宝宝是她唯一寄托,她抱着一丝丝幻想等着她心爱的丈夫,可爱的儿子。
母爱,无论是清醒还是疯癫依然存在。与生俱来的天性是无法改变的,直到我搬走,我终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但我知道有一个最合适她的名字------“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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